「葉大哥,驀然姐?」陸不棄劍眉一揚:「你們怎麼到這來了?」
「去了一趟雲澤派,打算折回師門,反正也算是順道,就過來看看。」葉清遙輕輕頜首。
陸泰的聲音在一旁響起:「不棄,她們已經在這候了一個多時辰了,你可該好生招待一下。我手頭上還有事,就不在這多呆了。」
「二叔慢走!」朝陸泰點了點頭,陸不棄歉然看向葉清遙和驀然:「「真是抱歉!這煉器比打鐵就是要多一些注意力,你們怎麼也不喚醒我呢?讓你們等這麼久,真是罪過。」
「打擾你才是罪過呢!」葉清遙朗笑了下。
驀然也是嫣然一笑:「是啊,要是這件法器因為我們的打擾而失敗了,那我和清遙才是罪過呢。」
陸不棄輕輕一笑:「容我稍作洗漱再與葉大哥和驀然姐你們說話。」
打鐵過後,陸不棄渾身都被汗濕,雖說他那一身古銅色,虯結勻稱的肌肉很漂亮。但是光著膀子跟人相對,還有一位女性,那多少都有些不妥當。
「請便!」葉清遙和驀然相視一笑,都很讚賞陸不棄這種行為。
陸不棄的速度很快,就在一旁早為他鑄好的井旁擦洗了下,然後披上了黑色長衫,重新來到了二人面前。
「不棄,真沒想到你還懂得煉器,而且這水平似乎還不低!」驀然憋了許久的稱讚,總算能一吐為快:「你接觸煉器多久了?」
「不到一個月!」陸不棄謙虛一笑:「我的水平不高,屬於剛學步。」
葉清遙眼中的詫異一點也不比驀然的輕:「這看起來可一點都不像……」
「是啊,你沒騙我們吧?」驀然也是一臉不相信:「就你那架勢,你那范,怎麼看都像是煉器了幾十年……噢,至少也該有幾年的造詣吧?跟我閻徒師叔的感覺也相差不多了。」
陸不棄輕笑:「打鐵倒是打了幾年了……不說我這個了,彫蟲小技,不足掛齒。葉大哥和驀然姐,這次特意到我陸家內堡來,雖說是順道,應該也是有點什麼事吧?」
「你這小子,我們的目的性就非得那麼強?難不成就不能專程來看看你?」葉清遙有些責怪地看著陸不棄。
陸不棄連忙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說葉大哥和驀然姐有公事在身,時間應該頗為緊迫的。而且葉大哥是隨性灑脫之人,如沒什麼事,我們剛相遇分別沒多久,你該不至於就會這麼想念小弟。」
「你這小弟,這心思還挺重!」葉清遙無奈地搖了搖頭:「難怪笛兒會說你雖然年齡小,但是心思跟個老頭一樣……沒錯,我們來這的確還有其他的事。」
「什麼事?如果是有什麼需要小弟做的,但請訓下。」陸不棄坦誠看著葉清遙,也不瞎應話。
葉清遙輕笑:「倒不是需要你幫什麼忙,我們過來,一是聽說了你的輝煌戰績。也知道你們洪山郡解決了面臨的危機,特來恭喜下你。二是……」
頓了頓,葉清遙看了眼驀然後,表情稍稍凝重了幾分:「聽說你有一頭守護玄獸,緋雲螭?」
陸不棄眉頭不經意地壓了一壓:「是的,怎麼?葉大哥有興趣?我回頭可以把它喚來跟你們見個面。」
「這倒不必……」葉清遙擺了擺手:「我只是想來跟你招呼一聲,就是……怎麼說呢,緋雲螭是種很招事的玄獸,你要有心理準備,如果該捨棄的時候,就當捨棄……」
陸不棄心頭咯登了下:「葉大哥這話什麼意思?」
葉清遙還想說什麼,旁邊驀然卻是接過話題:「不棄,你葉大哥的意思是,緋雲螭是種很奇特很神奇的玄獸,會有不少人念想著,你自己要當心,要保護好自己。你那麼聰明,不會聽不明白的。」
葉清遙表情有些沉抑,卻是點了點頭:「驀然說得沒錯,我們這次過來,也就是給你提個醒。如果真的碰到什麼難事,記得把我給你的令牌拿出來……我可答應過楚笛,等她突破到熱血境,會帶她來找你玩呢。」
「葉大哥和驀然姐的關心,小弟感激不已。」陸不棄微微躬身:「小弟定當謹記今們的提醒。」
葉清遙和驀然對視一眼,眼角閃過一絲無奈,然後輕吐了口氣:「好了,想說,能說的話也就說了,我和驀然還有要事,就不多留了!」
「啊……?」陸不棄錯愕不已:「這就走?怎麼這麼急促?」
「就如你所說,公事在身,不便久留!」葉清遙打了個哈哈,跟驀然兩人縱上冰翼狼背,冰翼狼打個響鼻,然後撲騰而起,不一會而,消失在天際。
陸不棄眉頭緊鎖地看著冰翼狼消失的方向,心中念頭百轉。
葉清遙有話沒說完,這一點陸不棄如果聽不出來,就真是白玩過一次靈魂穿越了。陸不棄想得更多,葉清遙這些話是在去雲澤派之後才過來說的……
「難道是雲澤派有針對不悔的一些舉措?搶奪?還是殺害?」陸不棄雙眉都幾乎打了個結:「又有些不對,如果是雲澤派的事,那麼葉大哥就沒必要吞吞吐吐,以他這份不辭辛苦來提醒的心來看,完全可以和盤托出。」
「會不會是我多心了呢?葉大哥她們只是因為覺得緋雲螭很珍貴,怕我年少懵懂,所以來提醒一下我?」陸不棄念頭再轉:「如今這個世道,隨便一頭玄獸那也是惹人眼饞的,何況能化形,十分通靈的緋雲螭?可是,驀然那接的話很有些欲蓋彌彰的味道……」
「不管怎麼樣,這次雲澤派召開的四方峰會,不讓不悔跟去絕對是個明智的決定。」陸不棄心中微微舒了口氣:「至於以後到底會發生什麼事,就只能來招拆招了。反正如果有人要傷害不悔,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
心中堅定的陸不棄,並沒有再讓某種擔憂總縈繞在心頭,他讓自己的心境安靜下來,把陰陽梭拾掇得還算光亮齊整,一邊是如炭般的墨黑,一邊是如雪般的潔白,上面還刻上變形旋轉的「陰陽」字樣,當然,「不棄華夏」的銘文也沒有少。
次日,將整個坐鎮洪山中心的工作交給陸揚和陸康後,陸洪山就帶著陸泰和陸不棄,在解千愁的陪同上,登上了神鳶機,開往京都。
當四人趕到京都的時候,比約定時間早了一日。讓陸不棄頗為詫異的是,如今雲獅駕崩,國內大亂,東衛郡已經淪陷在端蒙侯的鐵騎之下,整個京都都幾乎要裸露在敵人的虎視之下時,京都卻依然繁華如常,看不出多少異常。由此可見,臨時代政的長公主雲琴還是有一些本事的。
這一次,陸家算是代表自己的家族,為了自身的利益來談判,也想為自己的安全負責。所以幾人卻沒有按常規住進駐京辦事處,而是自行找了一處不錯的館舍入住。
但是最基本的君臣之禮,陸洪山又不願失之,所以在入住後,還是決定帶著陸不棄入皇宮覲見代政女皇雲琴,而陸泰則留下來陪著解千愁。
可就在二人剛出館舍時,就有一個身著金衣,讓陸不棄感覺很眼熟的男子躬身道:「榮耀堂雲子昂,見過洪山侯、不棄小侯爺!」
陸洪山微愕間,陸不棄也是很有些詫異地看過去:「是你?」
雲子昂咧嘴一笑,笑得有些土氣,但是很坦誠:「是我,陸不棄……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其實也沒多久!」陸不棄也是輕笑,雖然跟這雲子昂只不過是一戰之緣,但是這人給人的感覺並不糟糕。
陸洪山目光掃過雲子昂身後那兩排明顯就是皇室出來的騎衛,還有馬車,然後疑惑地看向陸不棄:「你們認識?」
「嗯,玄武大會上的對手,他叫雲子昂,低齡組的亞軍!」陸不棄輕聲介紹著。
「不錯,當世青年英豪,前程無量!」陸洪山眼睛一亮,一向頗為愛才的他很自然地露出欣賞的眸光。
雲子昂再次躬身:「謝洪山侯稱讚。在小侯爺面前,不敢提什麼青年英豪。也只有小侯爺,才當得起當世青年英豪之稱,十七歲的裊渡境高手,更是擊殺叛賊雲震雲嘯父子的英雄,誰能比擬?」
館舍之外,人來人往,雖然見有皇家禁衛在,不敢隨便駐留,但是卻也有一些人聽到了雲子昂的話語,都不有好奇地看向陸不棄,都不有帶著崇拜和敬仰的目光竊竊私語著。
在陸不棄淡然一笑,而陸洪山自豪的朗笑之際,雲子昂話鋒一轉:「兩位請上車!長公主已在長公主府設宴,為兩位侯爺接風洗塵!」
陸洪山和陸不棄又是心頭一震,他們連駐京辦事處都沒去,隨便找了一間館舍,這雲琴都能如此快速地派人來,還真是用心良苦啊。
「聽聞長公主雲琴乃京都第一美女,我可否也一起去見識見識?」一個帶著幾分隨性和輕佻的聲音響起,伴隨這一股腥臭的酒氣傳來,讓一干皇家禁衛臉色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