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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百九十五章 鐵礦 文 / 曉風

    解決了淘金的事,招遠金礦的產量最少能提高三五倍上來,這樣一個月可獲利二三十萬,整個礦脈年收入穩穩的在三百萬以上,短期之內,算是解決了張守仁的財政難題。

    要練精銳兵馬,在衣著甲仗還有待遇上就不能弱,遼鎮一年用三百萬就能得大明第一精銳野戰兵團,張守仁養三萬兵,預算最少也是三百萬了,能練出什麼樣的強兵來,還真的是值得期待的一件事。

    從招遠回到浮山,頭疼的事又跟著來。

    「大人,俺現在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再沒有生鐵,俺只能叫大人另選高明了。」

    林重貴現在也是膽子越來越大,從一個落魄遼民工匠被簡拔於泥塗之中,對張守仁是向來忠心不二,不過以前在張守仁面前大氣不敢出,現在也是敢說摞挑子這種話了。

    「老林你說什麼昏話,離了你將作處還轉的動麼?」

    張守仁不免動之情理,勉慰了這個工匠頭目一句,不過緊接著也是氣悶。

    他手頭銀子再缺,哪怕是前一陣子青黃不接時把將官俸祿都拖了十來天才補上,但屯田和新軍,還有萊蕪鐵礦那邊的銀子是一文錢也沒儉省過,按時撥付,最緊急時還請濟南府的幾家商行先墊付了一筆款子過去……就是這樣,生鐵產量還是徘徊不前,真是愁殺人也。

    萊蕪不是他的管區之內,張守仁這個救火隊員也不能親自前去解決問題。

    當下招來鍾顯,詢問萊蕪鐵礦的事。

    「王老實等礦首其實是得力的,楊英明等掌櫃經濟也很內行,大人俸祿給的足,建高爐的銀子也給的足夠,但就是苦在人手不足。」

    鍾顯已經在前幾天到即墨接了官印,是正經的縣大老爺,一身七品文官的袍服穿在身上,不知道羨殺了多少人……但即墨縣的大老爺把政務交給縣丞打理,自己還是每天在浮山大營這邊出沒,這種奇景,怕是整個大明也就浮山這一例了。

    「人手不足就去招募啊?有銀子還怕沒人手?」

    「這個事有過報告,大人你沒看?」

    「哦?哦哦,前幾天去招遠,大約是耽擱了。」

    張守仁鬧了個烏龍,自己老大不好意思,叫了一個書記官過來,交待其去尋找公文檔案,然後就是和鍾顯一人一杯清茶,喝茶閒聊。

    這種光景對這些每天十分忙碌的人來說是很難得事情,兩人都很珍惜這種感覺,彼此並不多話,但默契於心。

    「胡得海怎麼樣?」

    「出海了,親自帶著膠州號出海當護衛艦,運貨的是王前寨號,隨行的海防營官兵四百二十人,正好一個隊,是馬洪俊親自帶隊。」

    「很好,還都算爭氣。」

    一個是海防營營將,一個水師營正印,兩人一起出動販賣煙草,換來的也就是張守仁一句「爭氣」的評價,不知道兩人聽到是何表情。

    不過總歸肯定是感激涕零的模樣要多一些……

    「財稅上算過,不是風高浪惡難以出海的時節,每十日就可來回,以後遼東那邊做熟了,道路暢通,貨物往來不絕,一年百萬以上的重利可得。」

    「百萬?這個目標可不算大。」

    「慢慢來便是了……說起來,大人,若是咱們的水師能把主力移駐到登州水城,與旅順那邊貿易從水關直接放船過去,可是十分方便啊。」

    「姑且待之……時機還不到啊。」

    這一次招遠金礦的事張守仁行雷霆手段,殺人放火在所不惜,也是逼的劉景曜軍門為他背書,所得很大,失去的也不少,登州上下對張守仁原本就有點小疙瘩,總覺得是外來的暴發戶的感覺,現在更是文武合力,對張守仁十分不滿,杯葛抵制的心思很重。

    加上陳兵備對此事也十分不滿意,放話出來要整治營伍軍紀,現在看來,登州城不是那麼好去的。

    這個道理鍾顯做為幕僚首座當然十分明白,當下便低頭喝茶。

    此時那書記官已經將封套好了的公文取了來,張守仁拆開便看,盞茶功夫便是推開公文,頗感無力的道:「天下之大,聰明正直的地方官有沒有一個半個的?怎麼全都是如此模樣?不給老子搗亂會死嗎?」

    鍾顯亦是由衷道:「上官糊塗的多,做事的少,不給下頭出難題搗亂,便是好官了。」

    萊蕪的情形就是那個叫徐震的知縣存心搗亂邀名,這人是出身東林,不過是一個舉人的身份。從吏部大挑出來當了這個知縣,正常途徑想要陞遷簡直是做夢,做十任官做到老死都只能是知縣,最好的結局就是朝中有人好做官,不會把他發配到雲貴或是海南這樣的偏遠地方當個窮知縣,別的好處就不要想了。不過徐知縣東林黨人出身,想法也是別出心裁,現在的做法簡單點說就是沽直邀名。

    萊蕪鐵礦的背景就是張守仁,天下無人不知,地屬濟南府範圍,除了本地一些士紳家族外也沒有外人伸手進來,現在這個徐知縣借口開礦過多可能出事,強行禁止諸礦多招收礦工,到現在為止,萊蕪鐵礦只有不到兩千人的規模。

    「給這廝送禮沒有?」

    「一次最多給到一萬兩了,不過這徐震才四十不到,在大挑知縣裡算年富力強的,當官的心盛,一心求名不要銀子。最要緊的是風聲傳出來了,他害怕收銀子後事情敗露,那些東林同道不會放過他。」

    「那就要想別的法子了……」

    東林黨的人,利誘不成,威逼肯定也不行。惹一個就是捅了馬蜂窩……張守仁以指叩桌,不停的沉吟著。

    「大人,刺殺等法,可一不可再。」

    鍾顯身為幕僚,有些事是不能避諱的,他直筒筒的道:「招遠和登萊兩地死了兩個官員,還有四五個舉人,推是推到響馬賊禍身上,但有心人知道是我們做的。這樣已經很遭忌了,再於濟南府刺殺正印官,和造反無異,朝廷不會容忍的。」

    張守仁乾笑一聲,放棄腦中所思的血腥一幕,轉而向鍾顯道:「萊蕪境內如何?」

    「萊蕪地處要衝,山多,鐵多,煤多,客商亦多。不算濟寧和濟南那樣繁富地方,境內也算安寧。在此為官,老實謹慎,考評最差也是中中。」

    「最近萊蕪不會出什麼謀逆或是亂lun案子吧……」

    鍾顯臉上似笑非笑,搖頭道:「朝廷現在是以錢糧考成為第一,不像以前,出謀逆或是亂lun就一定奪印罷官。再說,他是東林的人啊……」

    「那沒辦法了……一會叫陳臥子修書一封看看,他們東林復社的人對開礦的事也是意見不一,陳子龍總開明一些,而且他名頭更大,希望能唬住人吧……」

    ……

    ……

    幾天之後,接到了書信的徐知縣拉開了架式,開始奮筆疾書。

    「我兄大才,奈何以大好之身屈就事一武夫耶?今見識不明,開礦有益無害之說,其言荒唐可笑,純屬為他人關說之辭矣……」

    把陳子龍痛批一番後,徐知縣心滿意足的又把來信和覆信叫人抄錄了十幾份,然後派專人快馬輕騎,送到江南。

    「哼,陳子龍還以為自己是復社大才子呢,他在膠東和張守仁攪在一起,江南士子早就對他不滿了,這一次我好好碰一碰他,加上碰張守仁,厲禁開礦,幾件事加在一起,張天如一定會欣賞我的,有他遊說吹噓,三年考滿弄個卓異,升個同知,怕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吧……」

    張守仁在膠萊一帶的行事,經過有心人的歪曲和轉傳失真的發酵,在江南士林,他的名聲已經是極壞了。

    張溥因為劉澤清的事對他十分不滿,而吳偉業在上個月上奏皇帝,洋洋灑灑說了好多條奏議,其中有一條便是嚴行軍法,防止武將跋扈不法,幾乎就是言明是針對張守仁了。

    登萊地方,表面上的反抗是沒有,背地裡的議論和對外的書信,對張守仁表達不滿的言詞也是很多。

    一個武夫,控制地方,自己設幕府參議,自己設軍堡屯田,財權軍權政權俱是在手,這本身就是很犯忌的事,而更加犯忌的,便是張守仁還沒有依附在哪一個強大的文官集團之下!

    薛國觀不行,他沒有黨派,劉景曜也不行,他是北方士大夫,在崇禎早年,北方士大夫被東林黨擊跨,一直到順治年間才恢復過來,現在想倚為靠山,當然靠不住。

    文貴武賤的格局已經被打破,但很多讀書人還陷在舊日的迷夢裡頭,出不來。

    「嗯,這徐震此事做的不錯。」

    無錫城外的一處莊園中,山明水秀,春光秀色十分怡人。這是處典型的南方士大夫遊玩休憩的園林,不似北方那種磅礡大氣,而是九轉曲折,蜿蜒迂迴,哪怕是悠閒遊玩的地界,也是透著一股子精明打算的味道在裡頭。

    水岸之側,五六個文士倚亭而坐,每人手中一支釣竿,垂釣之餘,吃楊桃,青梅,佐以美酒,身上袍袖俱是闊大絲綢,風吹過來便鼓動起來,瀟瀟灑灑,都是婉如神仙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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