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他道:「紅纓,這些話,你可敢在皇上面前再說一遍?」
紅纓眼珠子一轉,道:「只要老大人肯替奴婢求情,讓皇上饒過奴婢,奴婢一定如實相告。」
「好。」圖理琛咬一咬牙道:「不過到了皇上面前,你只需要說勤太妃主使萍兒將事情推到皇后身上即可,餘下的什麼都不要說?」
紅纓不解地看著圖理琛,「老大人,這是為何?」
「你不必多問,總之照老夫的話去做,否則老夫可不保證你能活著離開紫禁城。」他這句話立刻將紅纓給嚇住了,連連點頭道:「是,奴婢知道了,奴婢一定不會亂說。」
圖理琛點點頭,起身將紅纓帶入正殿,他們一進來立刻吸引了殿中所有人的目光,胤禛更是道:「如何,紅纓肯說了嗎?」
「回皇上的話,在老臣向她曉之以理後,她決定說出真相,不與勤太妃同流合污!」圖理琛的話令勤太妃渾身一震,盯著紅纓的目光一下子冷了下來,後者雖然低著頭,卻還是能夠感覺到那抹森冷,身子不由自主地輕輕發顫。
勤太妃面無表情地道:「紅纓,我倒是很想聽聽你告訴圖理琛大人的真相是什麼。你與萍兒不同,是跟我身邊多年的老人,相信不會說一些莫須有的話來冤枉我。」
聽得這話,紅纓身子顫抖的幅度比剛才更大,圖理琛見狀,道:「紅纓,你不必害怕,只需將告訴老夫的話當著皇上的面再說一次即可。」說到這裡,他瞥了一眼勤太妃,道:「放心,在這養心殿上,沒有皇上的話,哪個都不敢對你怎樣。」
「是。」紅纓答應一聲,跪下說出令勤太妃駭然變色的話來,「啟稟皇上,勤太妃確實曾讓萍兒將所有事情推到皇后娘娘身上,這是奴婢親耳所聞。」
面對接二連三的指證,勤太妃再也無法保持鎮靜,厲聲道:「紅纓,這些話是不是圖理琛逼迫你說來冤枉我的?他剛才與你都說了些什麼?」
紅纓被她斥的不敢說話,圖理琛則是冷笑道:「太妃可不要血口噴人,老夫只是勸紅纓姑娘不要昧著良心說話,旁的什麼都沒說,更談不上逼迫二字。太妃,事情已經擺在面前了,老夫勸你還是不要再硬撐了。」
胤禛目光在萍兒與紅纓臉上掃過,最終落在勤太妃身上,緩緩道:「太妃,你是不是有些事沒有與朕說?」
勤太妃一震,抬頭迎著胤禛質疑的目光,顫聲道:「難道連皇上也聽信這兩個賤婢的話,懷疑我?」
「若只有萍兒一個,朕尚且可說不信,可眼下,連跟隨太妃多年的紅纓也站出來指證你,實在令朕不能不信。」他頓一頓,道:「事已至此,還請太妃如實相告,莫要再隱瞞下去了。」
「我要說的都已經說了,並沒有任何隱瞞,若皇上當真不信,我也沒有辦法。」勤太妃將紅纓與萍兒恨到了骨子裡,尤其是紅纓,居然也在這個時候倒戈,這簡直就是要她的命,不知圖理琛給她灌了什麼迷湯。
允禮見氣氛漸僵,連忙道:「皇上,臣弟相信額娘不會做那樣的事,這當中必有什麼誤會,還請皇上明察。」
面對允禮,胤禛一時有些為難,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畢竟除了允祥之外,就屬允禮與他最親。但事情到這個份上,應該是清楚了,勤太妃確實做了一些不光彩的事情來陷害皇后。至於目的,則是為了保住她眼下的榮華。
見胤禛不說話,圖理琛上前道:「皇上,萍兒與紅纓二人皆異口同聲指證勤太妃,相信事情不會有假,請皇上明斷!」
胤禛微一點頭,緩步走到慌亂不安的勤太妃面前,言道:「太妃,是你冤枉了皇后對不對?」
勤太妃是一個極會審時度勢的人,看著眼前的形勢,知道自己躲不過這一劫,哪怕矢口否認也沒有用,因為聽胤禛的語氣,他分明已經相信了。不過,她也不打算將所有黑鍋都背上身,逐深吸一口氣道:「我沒有冤枉皇后,當日在坤寧宮中,萍兒確是受了我的指使,但她當時在皇上面前說的全部都是事實,皇后是真的是收買了萍兒要害熹貴妃。」
「額娘,您……」允禮不敢置信地看著勤太妃,想不到剛才否認了半天的事,居然是真的,額娘竟然真的……
勤太妃見疚地道:「允禮,額娘也是沒辦法,若額娘不那麼做,受害的就是你與熹貴妃。」說到這裡,她看向臉色陰睛不定的胤禛,道:「皇上若不信,大可以問問萍兒與紅纓,看我有沒有撒謊。」
不等胤禛發問,萍兒已是磕頭道:「回皇上的話,皇后娘娘根本沒有收買過奴婢,奴婢不知道勤太妃為什麼要這樣害皇后。」
勤太妃臉色一變,衝到萍兒身前一巴掌揮在她臉上,力道之大,將萍兒摑倒在地,咬牙道:「賤婢,你出賣我不夠,還要在這裡繼續顛倒是非嗎?」
萍兒捂著臉,抽泣道:「奴婢沒有說謊,奴婢……」
「還在這裡滿嘴謊言!」勤太妃氣得渾身發抖,揚手待要再打,允禮拉住她道:「額娘不要打了,還是先聽聽紅纓怎麼說吧。」
允禮這話提醒了她,冷凜的目光落在紅纓身上,一字一句地道:「紅纓,你說,若敢與萍兒一樣滿嘴謊言,我定扒了你的皮!」
圖理琛怕紅纓一害怕將實情說出來,連忙跟著道:「紅纓,你放心,皇上與老夫都在這裡,不會讓勤太妃傷害你分毫。」
「是。」紅纓嚇得渾身癱軟,顫顫說出令勤太妃絕望的話來,「啟稟皇上,奴婢並不曾聽說皇后娘娘要害熹貴妃的話……」
她話音剛落,臉上已是與萍兒一樣,挨了重重一掌,耳邊傳來勤太妃氣急敗壞的聲音,「賤婢,我有何地方對不起你,你要這樣害我?!」
在紅纓捂著臉嚶嚶哭泣的時候,勤太妃已是道:「皇上,這兩個賤婢必是受了圖理琛的收買,所以才這樣胡言亂語來誣蔑我,否則為何剛才圖理琛要單獨與紅纓說話。皇上,您千萬不要相信她們二人的話,我當真沒有害皇后,是皇后自己存了害人之心,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