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兩個看護看到了映嵐的臉,葉音竹臨走之前還把他們弄醒,用催眠的方法叫他們忘記了看到的一切。本來,是她救走了獨孤無依,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但大家都知道的事,也不能讓他們找到證據,好以此來給他們再添一個偷入雪羽仙山的罪名。
雖然過程幾經波折,但總算是安全地救回了獨孤無依。
這次他們沒在用葉音竹舍利子的速度,而是映嵐用馭氣術帶著幾個人往甫京城的方向飛去。無憂無慮也被抱出來放風了,他們見自己飛在天空上,直是開心得不得了。
路上,葉音竹簡潔地用幾句話用獨孤無依訴說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當葉音竹說到小血炎受的苦時,獨孤無依眼眶都紅了,為了小血炎的可憐,也為了他家孫子的不負責任,竟然就這樣離開天城,將那麼小的孩子丟給了別人。也為葉音竹的善良,若不是她,他這個曾孫將來就是被人弄死,他們也不會知道原因吧!
其實葉音竹說的並不多,只是說北宮千竺虐待血炎而已,那些噁心事讓她說來她都嫌髒了嘴。可是她不說,不代表獨孤無依無法想像,小血炎的乖巧,還有看到陌生人時眼中的懼怕,以及對葉音竹和映嵐兩個人的依賴足以說明一切了。
除了他們,小血炎都不讓別人碰,無憂無慮還可以與他說說話。而他這個曾祖父,只是多看他一眼,都要嚇得他躲到葉音竹懷裡面去的。
獨孤無依忽然道:「丫頭,若是宏澤可以願意接受一妻多夫,你還能不能接受他?」洪前輩說得沒錯,這丫頭最讓人歎服的不僅僅是實力,而是她有一顆最直率,永遠也不需要別人去胡亂猜測的真心。
對你好,她不裝。討厭你,她也從來不屑去裝。那個看起來溫婉善良卻心如蛇蠍的北宮千竺,與她比起來,簡直已經無法形容。他相信,失去這個丫頭,絕對是他獨孤家最大的損失。而之前的傷害已經造成,現在他得努力將這損失減少到最低去。
他最看重的,並不是葉家的權勢,丫頭的本事。倘若只是如此,他不會這種葉家四面楚歌,處處樹敵的情形下去與之交好。他最看重的,是這丫頭那一顆璞玉般真誠通透的心。
葉音竹錯愕地抬起頭來:「無依爺爺怎麼會知道?」
「是洪前輩與我說的。」獨孤無依道,「你怎麼看?」
葉音竹搖頭:「我所求的從來都是一生一世一雙人,曾經他是我的選擇,現在嵐才是我的選擇。」她應得毫不猶豫,她的心,只要一個人。
獨孤無依卻道:「你不珍惜自己的命,那些愛你的人不會捨得,不信你問他!」他看向映嵐,映嵐只是淺淺笑了下,並不作聲,這些話還是九兒自己來說,比較好。
葉音竹道:「嵐的確是捨不得的,可是就算真的到了那一天,不得不接受的時候,我也不會再要獨孤空。因為,好馬不吃回頭草!」
「宏澤並不是回頭草。」獨孤無依辯解道,「他的心一直都在你這裡,只是做錯了事,現在他都已經改了。常言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而且,丫頭,不是爺爺偏心要給宏澤說話呀!而是在這個時代,身為一個帝王,他另外擁有女人,當真是犯了不能饒恕之罪了麼?你可有想過兩個孩子的心情?真的要,就這樣一刀兩斷麼?」
葉音竹啞言。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獨孤無依說的一點兒也沒有錯。在這樣一個男尊女卑的時代,他身為一個帝王,有後有妃有子,真的是不能饒恕的罪過麼?
不,她氣的根本就不是這個,而是他明明知道她會生氣,還根本就不將她的生氣放在眼裡。
「我先前就跟他說過,如果有一天他做了讓我不能容忍的事,我就不要他了。可是他根本就不將我的話放在心上,在他看來,我與其他女人都是一樣的,似乎天生就該去為他難過,為他委屈。可我,從來就沒有學過要去為任何人委屈自己。」葉音竹說到這裡,停了停,又道:「無依爺爺說錯了,站在他的立場,他的確是情有可原,所以我並沒有怪他怨他。我只是,不願去為他委屈而已。他過他想要的生活,我過我自己的日子,從此兩不相干。如此,不是更好麼!」
「可我問的是,若他願意與其他人共同相處,你能不能接受他成為之一?」話題又繞回來了,獨孤無依笑著問道。
葉音竹窒了下,才悶聲道:「就像我不願為他改變一樣,他也根本不會為我改變的。」
「如果他願意呢?」獨孤無依反問,「不如我們來打個賭,若是他願意,你就不計前嫌的接受了他,可好?」
「我不要!」葉音竹急急地應道,「我只要嵐一個人!」
可是萬一到了那一天,她還是不得不接受的。她雖然堅決,但卻還是不敢將這個萬一算在內,獨孤無依笑了笑,不再說話。
從雪羽仙山到甫京城,映嵐用了一個多時辰,正是傍晚時分。
雖然先前葉家氣怒地將斷魂城的勢力點滄門請出了甫京城,但在甫京城周圍還是有不少斷魂城勢力的,葉音竹親自將獨孤無依安全地送到了斷魂城其中一處據點。
至於獨孤血炎,獨孤無依則已他害怕生人,只肯讓葉音竹與映嵐二人抱為由,留給了她。葉音竹並沒有過多推拒,其實抱了幾天,把膽小如鼠,總是在夜裡驚醒過來還不敢哭的血炎留給別人,她自己也捨不得了。既然獨孤無依沒有要回去,那她就帶著吧!以葉家現在的能力,要養這個孩子,太容易了。
此日,已經是四月二十三日,葉家的隊伍早在五天前就已經離開甫京城,往暗城天靈宗而去了。
只要是葉家的人,全部都去了。葉音竹與映嵐帶著三個孩子回家時,宅子裡已經變得很空曠了,除了月如玉一行十來個人以外,就剩下兩個看門人以及地底城裡一小隊侍衛了。地底城裡還關押著靈蟒王卞秀和她的一群屬下,天邪宗十幾個人,蘇風舟父子,玉家一家人。
至於曲音音和巫馬雪真,則被葉家的隊伍一起帶去了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