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豐屍首分家,嫣嫣,甚至連屍首都沒有。|就這樣,在石屋半年酸甜苦辣的生活之後,小六,再次遭受了親友離世的痛苦。
她端詳著夫梨的小臉,心中默默許諾。
嫣嫣,你的夫梨,我會盡心撫養,有朝一日,毫髮無損地交換給哲來。
眼淚,在那蒼白臉上瞬間滑落,她輕撫著夫梨的小臉,睡夢中完全不知情的孩子,還在做著媽媽相守的美夢。
巍元看到這一幕難過,索性坐在門邊,看著黑夜下的悲壯的雨。門檻外,都是積水,大地,淚之泉,滿是波瀾的水面上,積攢了多少悲傷之人的眼淚?
尋找蒼桁,怎麼找?黎馳尚且不能做到的事,她和巍元,又怎麼做到?
看著自己安靜的孩子,他醒了,可他沒有絲毫地聲音。只睜著那雙像極了父親的眼眸,淡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不哭,不鬧,不笑,小孩子有所需時的聲音,他一點都沒有。
巫師繼承人,核實才能顯露出巫師的能力?有了巫師的法力,說不定他的父親可以感知到他……
想到蒼桁那半夢半醒的摸樣,小六再次傷感起來。蒼桁中的毒,那麼嚴重,不知道現在會變成什麼樣子。而他之所以會那樣,都是她害的。
蒼桁,你在哪兒?我好想,好像找到你。不論日後會怎樣,不論會發生什麼,起碼,陪在你身邊,陪著看那惱人的雨。
帶著兩個孩子,他們再次上路了。尋找,漫無目的。在這遠古的世界,一處一處地打探著。
他們要找尋,同樣還要提防黎馳的人。一路上,從焦急擔心,變成了憂鬱。
一個雨季過去了,沒有絲毫的線索。|卻聽到焰國的消息,黎馳,即位了。
焰國發給各國的信息,說是蒼桁大王因為哲來等人的背叛,心灰意冷,將王位傳給弟弟,自己,只閉關修煉法術。救世主王后,就陪在他身邊,一同在那山中,隱居者。
「這消息,聽上去蹊蹺。退位,不像是蒼桁的作風。」
粼國,星宿城王宮,焰國大王看著堂下的軍師雨澤。焰國易主,可謂是震驚了天下,人們對此都有疑惑,然而焰國給出的解釋有很合理。況且蒼桁和黎馳的感情好得不得了,躍天候的口碑又極好,他說的話,當然值得相信。
只是,正如粼國大王所想,蒼桁,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
「今早我在祭壇,完全感應不到火之巫師的存在。會不會是蒼桁,發生了什麼變故?」
「探子並沒有打探到這樣的消息。」
「的確,又有誰能殺得了他呢?」
雨澤走出王宮,看著外面燦爛的太陽。旱季來臨,太陽,也在揚眉吐氣。
「雨澤。」
女子的聲音,雨澤不去看也知道是誰。天底下能叫他名字的女人,除了那個救世主,也只有粼國大王的小女兒,灤姬公主了。
灤姬,有著一頭長長黑亮的發。她的膚色,也是健康的小麥色,配上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別有一番風味。
她,是雨澤的未婚妻。
除了焰國大王蒼桁是火之巫師外,其他各國的巫師都不是王族。可巫師,關係到一國存亡,王族為了籠絡巫師一族,都會將自己的女兒或姐妹嫁給巫師為妻,甚至嫁過去好幾個。雨澤,就是粼國大王的外甥,如今又要跟自己的表妹結婚。雨澤的父親,也是同樣的情況。
小六在知道這個情況,也總會開玩笑說,四國逐漸衰敗,只有焰國獨自強大,這會不會是跟巫師近親結婚有關呢?
「灤姬公主,有事嗎?」雨澤的態度,永遠的不溫不火。灤姬皺了皺眉,而後一把抱著他的胳膊。
「昨晚,怎麼沒來?」
「有事。」
「什麼事?」
「焰國大王的事。」
「焰國大王關的事你白天操心就好,晚上了,還是操心自己的事。難道,你都不想快些得到繼承人嗎?」
灤姬故意用自己的豐盈擠著雨澤的胳膊,那柔軟的火熱,令宮殿門口的侍衛,只嚥口水。
而雨澤,卻很淡定。
他抽回了胳膊,淡然說道:「現在是白天,我也要去繼續操心焰國大王的事了。」
說著,走下台階,灤姬趕忙喊道:「今晚記得來呀。」
說完,撅著嘴。她多迷人呀,怎麼這個雨澤就是不喜歡她呢?
想著,嘴巴快要撅上天了。最後,她握了拳,大吼一聲,雨澤,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是你未婚妻,早晚也能得到你的心!
雄心壯志之後,她耷拉了腦袋。
那雨澤,淡的跟白水一樣,真不知道怎樣做,才能得到他的心。或者該問,天下可真有女人能得到他的心?
太陽,正空。人影,如同膽小的老鼠,只瑟縮在腳底下一團,跟著你,小心前行。
雨澤,走到一條石子路上,正好看到有說有笑的幾個將軍,他們紛紛向雨澤行禮,而後逐漸遠去。雨澤看著他們,他們,都是黑將軍帶出來的人。
黑將軍,與救世主王后究竟是什麼關係?那樣魯莽,不似他的個性。
苦笑一聲,他在懷疑什麼?那個女人,可以打動蒼桁,捕獲黑將軍的心,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他,不也是被她吸引,想要佔為己有過嗎?
那是個,妖精一般的女人,顛倒眾生的女子。她現在,成了王后,可他,卻從未打消過得到她的念頭。
所以蒼桁,你最好一直完美下去。可如果有一天,你出現了紕漏,我會毫不留情地抓住,將你打得萬劫不復。而後,小六她,就是我的了。
旱季,在對蒼桁大王的議論中度過,雨季悄然來臨。而當雨季過去後,人們,一定不再會談論蒼桁讓位的事。
焰國大王,真正屬於了黎馳。
一季一歲,如此,過去了四季,相當於四年。黎馳,站在王的宮殿上,他的身邊,是嵐大人。
「蒼桁,可曾這樣俯瞰過王宮?」
嵐大人,顫抖著,他清楚發生了什麼,所以黎馳隨時都有可能殺了他。
「沒有過。」
黎馳,冷笑一聲。「他就是這麼無趣。」
說完,轉過身,走入了宮殿中。柱台上,只剩下嵐大人和黎馳的幾個隨從。那些女奴都被黎馳殺光了。
他,現在不需要女人。他,只在等待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