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濃的焦味喚醒了發呆的鳳舞,打開一看,玉米都糊了,機械地將玉米全部倒掉,腦中不自覺地播放著剛剛的畫面,她笑著與寶兒兒子擠眉弄眼,溫柔地為夜祥倒茶,而夜祥同樣眉眼柔和地看著她,這些,就像緊箍咒團團繞著她,讓她越來越難以呼吸!
他們究竟什麼時候認識的?
什麼關係?
為什麼看起來那麼熟稔?
還有阿煜?
為什麼這麼短的時間內,兩人竟然已經這麼好?
深吸一口氣,鳳舞決定先將今日的犒賞大餐準備好。i^
讓鳳舞稍稍心緩的是今日菲雯沒有留下吃晚飯。
其實她是霸道又自私的人,若按照前生的性子,一旦對其有所懷疑,必定在第一時間問清楚或直接結束,可她這一次,即使再心酸她也不敢去問,她怕問了是讓自己傷心的答案。從未想過,自己竟然也會變成這樣弱懦的女子!
「娘親,阿煜好飽啊!」
刮了刮他的鼻子,「這是不是間接表揚娘親做得很好吃?」
「不是!」鳳煜搖頭,「不是間接,是直接!」
「貧!」
「哪有!阿煜說的是大實話,不信你問祥叔叔。」
鳳舞抬頭看了他一眼,「你說呢?」
「舞兒煮的很好。%&*";」夜祥點頭,灰眸滿是柔情,而幽深的眸底卻是不解與擔憂,即便舞兒裝得再若無其事,他還是發現了問題。
因為太過瞭解太過在乎,鳳舞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能牽動他的思緒,因此他敏感地感覺到了鳳舞對自己碰觸的排斥!
「看吧,祥叔叔也同意呢!還有小王,你看它這肚子,都嘟嘟的,而且剛剛還和我搶牛排!」鳳煜從椅子上跳了下來,從另一張椅子上抱下小白虎,騰出一隻手拉著鳳舞,「娘親,咱們出去散散步吧!啊,對,遛狗,不對,遛虎!」
小白虎不滿地扭著身子,被鳳煜一個眼神瞪回去,「再扭以後有好吃的就全給你弟弟不給你!」於是小白虎的不滿就化為嗚咽聲,更因為鳳煜多次拿小黑威脅,導致它還未見到小黑就已經對它有了深深的怨恨!
三人一虎閒閒地走在林間小道上,夕陽未落,遠遠望去,背影與夕陽融合在一起的畫面極是美好。
可現實是……
夜祥再次惡狠狠地瞪了鳳煜一眼,「臭小子,誰讓你站中間的!」
鳳煜不甘示弱地瞪回去,「祥叔叔,這是娘親的命令,有意見找娘親抗議去!」
聞言,夜祥鬱悶地看向鳳舞,可惜鳳舞正優哉游哉地欣賞著周圍的風景,至少表面上看來是這樣,現在他可以百分百確定,舞兒的確是在和自己鬧脾氣了!
可是,到底是什麼事?
今日剛回來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吃晚飯的時候才忽然變的,這麼說是她去廚房煮飯的時候發生的事,可,這段時間自己在院子教阿煜學劍,沒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啊!
一邊走著,一邊皺著眉頭將今天發生的事回憶一邊,猛地停住腳步,難道,難道真的像菲雯說的,舞兒誤會了,在吃醋?
他一人停下腳步,兩人被迫跟著停下。
鳳煜立即不滿地看他,「祥叔叔,快走啊!」
鳳舞挑挑眉頭,眼裡的意思很明顯。
陷入狂喜之中的夜祥也沒計較鳳煜的態度,「阿煜,你先走。」
「為什麼?我要和娘親在一起!」
右手快速地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大疊銀票塞到鳳煜的手中,「我數三聲,三聲之內沒消失就收回來!」一雙眼睛卻是緊緊盯著鳳舞,鳳煜瞄了眼銀票的面額和數量,嘻嘻一笑,在夜祥喊『一』之前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鳳舞皺眉,「怎麼了?」
「舞兒,你是不是怎麼了?」
對上他那雙灰眸,依舊深情,依舊溫柔,心卻隱隱痛了起來,原以為這雙眼睛的溫柔只會對自己呈現,誰知,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它一樣可以對別的女人笑,一樣可以對別的女人溫柔。
「什麼怎麼了?」強行將那份痛壓下,鳳舞故作輕鬆地看他,「應該我問你怎麼了才對吧?沒事給阿煜那麼多銀票幹嘛,你不知道他都快鑽進錢眼裡了嗎?」
鳳舞越是如此越說明有問題,努力壓了壓才勉強將忍不住要上揚的嘴角安撫住,伸手將人摟過來,卻明顯地感覺到她身體一僵,湊近她耳旁,低聲道,「我的一切將來都是要給阿煜的,現在不過是提前給他點銀子,更何況,咱們兒子本性如何,你會不知道?嗯?」
「說話就說話,幹嘛摟摟抱抱!」鳳舞將他推開,「咱們還沒成親呢,被人看到又要被說傷風敗俗了!」
夜祥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舞兒什麼時候在意世俗的眼光了?」
「……最近。」慌亂只是暫時,很快便鎮定了下來。
「既然如此,那咱們現在就立刻成親,讓玄麟宮的所有人替我們證婚!」
怔了怔,鳳舞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確定?」
「自然確定!」夜祥認真地點頭,「只是我的人都不在這邊,可能會有些倉促,委屈舞兒,不過沒關係,等回到大陸上,我再為舞兒辦一場盛世大婚禮,一定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本君的舞兒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不得不說,鳳舞被感動了。
她再強悍再厲害,說到底,還是一個女人。
女人,會渴望有人疼有人愛。
她也渴望。
對於女人,可能婚禮便是對愛情的最好詮釋和結局,所以每個女人都有一個結婚情節,希望自己在那天是全天下最幸福最漂亮的人!
夜祥的話深深地打動了鳳舞強行封鎖起來的女人心,可那顆懷疑的小樹立即動了動,感動的心瞬間又僵硬起來,「你不怕玄麟宮的女人心碎?」
聽著鳳舞如此酸的話,夜祥終於確定她的確是在吃醋,嘴角終於再也壓不住,大大地上揚起來!
摸著鳳舞柔軟烏黑的頭髮,輕歎,他的舞兒啊,終於懂愛了。
從最初的冷漠,看誰都是自己人與非自己人的區別到不排斥自己,再到漸漸地依賴上自己,再到明白自己的心愛,到現在開始有了戀愛女人該有的情緒,夜祥忽然覺得,這半年,值了,真的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