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靜靜靠在大樹上喘氣,甚至沒用靈力恢復,雙眼直直盯著女人消失的位置,直過了許久才緩緩閉眼,又過了半響,睜開眼睛,雙眸已然恢復那冰冷得猶如從地獄而來的目光,看了眼因剛才的事掉落在樹枝上的面巾,蹲下身子撿了起來,疊好,放入懷裡,右手在虛空中一抓,一塊白色面巾出現,將它戴好後撤掉結界,倚在樹幹上看台上的比賽,深情依舊冷漠,彷彿剛剛的一切從未發生!
幾乎是在洛結界撤掉的同一時刻,一道墨發暗紅身影便憑空出現在大樹枝上。i^
夜祥看了眼神色依舊的洛,灰眸如鷹一般犀利地掃過以這棵大樹為中心的方圓幾里,再三確定沒有任何異樣後疑惑地看向洛。
洛轉頭,眼神未變地看著夜祥,「有事?」
濃厚適度的眉頭挑了挑,最後搖頭,「沒事。」
「既然沒事,那就一起看看比賽?」
看眼比賽台,舞兒恰好剛剛上去,點頭,「好。」
之前的比賽讓鳳舞跌破眼鏡,原來玄麟宮的孩子真的這麼單純的!
說比武氣就真的只比武氣,沒有獸寵沒有打鬥,只有兩人比試武氣深淺,與古武內力相拼相似。
但,鳳舞卻半點不敢小瞧這種比賽方式。
因為,打鬥受傷害是外傷,了不起內傷,這些都可以用武氣來療傷,可如果比武氣,本身不敵或中途被人打攪,兩人都會命喪黃泉,或就算活下來也只是個活死人,從根本上就出了問題,再沒什麼可以來療傷了!
因此,如果有一方覺得自己與對方實力懸殊可以提出抗議,雪鳶會酌情調換,當然,也可以直接認輸。i^
看眼自己的對手,鳳舞不得不感歎人生的狗血。
奈奈看到鳳舞,心中一喜,「鳳姑娘,沒想到這麼快就又見面了。」對於鳳舞,她自認還是瞭解一些的,雖說她在輕功上步履奇特,速度極快,但今日要比的是武氣,和那些速度沒有任何關係,再加上自己進入仙級多年,而鳳舞一看就是剛剛晉陞,她對今日的比賽可是非常期待呢!
對手是鳳舞明顯讓奈奈的心情好了許多,被香淺好運氣氣出來的羨慕嫉妒恨也被暫時收起,抬手,看著鳳舞,「鳳姑娘。」
奈奈那點小心思又怎麼可能瞞得過鳳舞?
說實話,若是沒有昨日掉入崖底,沒有那個山洞,沒有那位穿越前輩的融合心法,今日這個單純的武氣比賽自己還真有可能會輸給對面這個小毛丫頭,但現在不同了!單單隱形的內力精神力就足夠我奢侈一把,更何況,今日晨起忽然領略到的一個感悟,這個感悟讓鳳舞與大自然更加親厚,這也促成了日後鳳舞在修煉上的事半功倍!
所以,衝著這點,鳳舞就會留幾分情,點頭,「開始吧!」
說著,兩人同時在空中劃下一道又一道武氣,轉化成護體武氣,然後看了眼對方,直接動手,而奈奈反應也不錯,及時接住,並回擊了一下。
雖說明知舞兒定不會有事,夜祥的雙眼還是一眨不眨地盯著,不過在看到鳳舞發出明顯比她目前實力厚重的武氣後挑了挑眉頭,看來舞兒已經找到古武內力與武氣之間的轉換方法!
「哼,倒是聰明。」洛冷冷一笑。
看眼洛,夜祥懶得搭理,此時的他看起來似乎沒有任何異樣,可同為男人,他還是能感覺到他的不開心,而且,他猜測,這種不開心與女人有關,但只要和舞兒無關,與他又有何關係呢?
奈奈原先的信心十足在對比之後漸漸消逝,取而代之的是驚慌與不敢相信,這個女人,怎麼那麼恐怖,明明只有仙級二品的實力卻能發出仙級五品的武氣與自己相抗衡,明明可以一招擊斃自己,卻只是相貓戲老鼠一般,讓自己誤以為可以克制住她,發狠發力,卻沒想到,不過是她沒出全力的戲耍!
鳳舞微微勾了勾唇角,在駱駝背上加了最後一根稻草,奈奈失敗!
長袖下的兩隻手微微顫抖著,奈奈神情複雜地看了鳳舞一眼,轉身就下台,鳳舞看向傻眼的計分人員,在聽到裁判那一聲『鳳舞勝!』後也抬腳離開比賽擂台。
比賽結束,鳳舞顧不上周圍傳遞的那些探究目光,下台後便匆匆忙忙地往住處趕,她要趕緊回去親口問問是不是真的。
鳳舞剛推開院門就跌入一個熟悉的懷抱,不用抬頭看也知道是誰,但這幾日的事情讓她沒法毫無芥蒂地靠在這樣的懷抱裡,不著痕跡地推開他,仰頭急切地問,「真的嗎?阿煜真的要來找我們?可是,我們這裡這麼危險,阿煜來了會不會更危險?對了,他長得那麼好看,會不會被這群沒有羞恥概念的女人嚇到?」
夜祥的眉頭不著痕跡地皺了皺,鳳舞推開自己的懷抱讓他很不爽,可看她的神情又沒有半分異樣,壓下心頭的疑慮,勾著唇點頭,「是,阿煜要來,而且是來救我們,所以,不必擔心他會被嚇到,只怕有些人會被阿煜嚇到才是。」一想到洛那張冰雕臉會龜裂,夜祥的心情就好起來。
「嗯?」雖然處於興奮中,鳳舞還是敏感地抓到了關鍵詞,「阿煜救我們?」
「對!」夜祥重重點頭,臉上是驕傲自豪的表情,「阿煜跟著穆大師學了半年的陣法,困住我們的陣法正是出自穆大師,所以阿煜應該能幫到。我家兒子真是了不起,連穆大師都要賣面子給他!」
鳳舞白了他一眼,糾正道,「不是你家,是我家兒子!」
夜祥似笑非笑地看著鳳舞,良久,忽然湊到鳳舞耳旁低笑道,「夫人剛剛是在埋怨我還沒給你辦婚禮,還沒給你們母子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嗎?」
不動聲色地避開謝距離,微微瞇了瞇眼,鳳舞點頭,贊同,「嗯,這個提議不錯。」
「這麼說,夫人也同意了?」將鳳舞的避開看在眼裡,眸底暗暗一沉,又靠得近了些,幾乎將氣吹到鳳舞耳旁,「不如,等離開蓬萊島,咱們挑個日子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