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熾影大人的樣子好恐怖!!」
麒麟無語狀:「廢話如果是我見到喜歡的人被另一個男人扛著我都會一拳揮過去好嗎?」
「……你打得過嗎?」
「安朱拉你是砸鄙視我嗎!」
兩人鬧哄哄地離開嬪。舒鏎趔甭
而對決區上,無聲的對峙依舊。
熾影斂眸望著身上披著單末紫外套的梓婭,她陷入沉睡,眼角還有淚痕。微抬眸,盯著單末紫濕了一片的衣衫。
「把她交給我吧。」他眸色黯然龍。
「嗯。」末紫沒有遲疑,將梓婭交給了他,卻是對著梓婭說話:「我們之前說好的,我還是會幫你完成,別擔心。」
慕熾影有點奇怪,接過梓婭,發現他走開,忍不住喚住這位冰山:「單末紫,你轉性了?」
明明平時無論如何都要守在寵物身邊,今天卻異常地退讓?
太蹊蹺了!
「她喜歡的是你,將她交給你很應該。」末紫逕自地走,步子在黑暗之中有點虛浮。
身體並未痊癒,這次多次使用不該用的力量,傷口估計很久才會好。他牽強地勾起唇角,右手則是摁在了梓婭在他衣衫上流下的淚痕。
她的難過,他都知道的。
可是,不能縱容自己……
黑暗羽翼從他背後出現,扇動著。
「帶我去年尹爍那裡。」他說。
高瘦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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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神騎士別墅區
將木梓婭放在浴缸,慕熾影去拿花灑。
「寵物,你要是繼續裝睡,溫水不留情了。」他幽幽說。
「……」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根本沒有昏睡,手塚對付朋友的時候不會完全用那麼狠的藥劑,你至多發困十多分鐘。」
花灑打開,溫水噴出來。
感覺有霧氣飄到自己臉龐,梓婭睫毛顫動,哀怨地盯著熾影:「既然知道我醒著,你又何必小心翼翼地把我捧回來!就讓扇子把我抱走也……」話說出口,才驚覺太遲。
眼見熾影眸色陰譎,她眨眨眼,默默低下頭。
「他說你喜歡的是我。」熾影蹲在浴缸邊,輕揪住她的耳朵要她看向自己:「這就是正確答案,你不准否定,知不知道?」
「這個不是答案,雖然我也不知道什麼才是。」
熾影右手輕撫她臉頰,臉龐湊近:「不,這個必須是正確答案。」說時,他將花灑朝著她腦袋噴。
「怪咖你發什麼瘋!」梓婭想閃躲,見他也跨進浴缸裡,她驚慌抬頭:「你出去!」
「單末紫主動退讓,我的最強情敵沒有了,我不該更加努力將你抓著嗎?」熾影笑得比平日都狂邪,隨意褪去自己的襯衫,露出了健實的上半身,他彎下身,手臂撐在浴缸邊緣,將她圈在自己的懷抱裡:「還是說你已經動搖,一顆心給了他了?」
他墨色的眸子凝著深切憂鬱,梓婭不知怎麼回答,別開頭:「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感情的事,從來不是一句兩句就可以定義清楚的。
熾影將她摟入懷裡,緊緊地,聲有絕然:「那就不要想答案,和我在一起就好。」
木梓婭抗拒地推開他。
「那櫻·安格亞算什麼?」她問。
「我和櫻之間,不是愛情。」
「但羈絆,比愛情還難割捨。如你和她,也如我和扇子。」梓婭斂眸,睫毛上的水滴滑落,她伸手,輕推開他。
熾影低頭,捏著她下巴:「即使那樣又如何,我最視作是命的人,是你。」
他鼻尖貼了過來,親暱地蹭著。
不習慣此種親暱,梓婭想躲開。
「怪咖,我們終將成為敵人。」
「不會。」
「那你告訴我,櫻·安格亞想做什麼?」梓婭唇邊漫起諷刺的笑:「不能說是吧?我猜吧,你們想毀滅某些家族,並且會嫁禍給其他家。」
熾影不語,盯著她的眼神慢慢有冷意,擔心她真的說出什麼。
「只要和西澤爾家族五官就好。」梓婭伸出手,指腹劃過他的臉頰,落在他喉結上,她的手輕捏著他的脖子,眼底泛起媚意:「否則,我不確定我會做出什麼。」
熾影嗤了聲:「你不會真打算替西澤爾家族賣命吧?」
「是又何妨。」
「寵物,西澤爾家的人,個個狡猾擅掩飾,你小心被賣了還不知道發生什麼。」
梓婭鬆開手,不習慣兩人一同浸泡在浴缸裡,她起身,有點慶幸今天穿得衣服是深色,濕透了的衣服看不出裡頭內衣模樣,她坐在浴缸邊,將發繩拿下來,披散著長髮,閒聊的感覺:「至少太子會帶我到神之領域。」
頭髮忽而被扯住,她不滿地瞪著熾影。
「你想去那裡?!」
「哎,這麼激動做什麼?」梓婭將自己的頭髮救回來。
熾影無所謂地笑:「沒事,你愛去哪都沒關係。」
他怎麼這態度?梓婭心裡狐疑,沒有問出口,只說:「你出去吧,讓管家婆婆拿我之前穿的衣服給我。」
「我幫你洗啊。」某人跟臥佛似的橫躺在浴缸,語調曖昧。
梓婭一腳踩在他肚子,發飆:「出去!!」
熾影幽怨地離開,關上門之前不忘吼:「木梓婭你是我的知不知道!」
「不知道!!」梓婭學著他這語氣,回敬道。
許久後,她坐在浴缸裡,任由溫水浸到自己脖子位置。
溫水拂面,將疲倦感洗去。
想起單末紫所說的話,她忍不住蜷縮起身子。
明明說我們不會在一起,又要幫我去給尹爍下陷阱,扇子,你為我所做的一切,是否都預示著你將要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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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
木梓婭坐在巴洛克別墅外的橫椅上,拿著瓶劑胡亂地噴前方的玫瑰花叢。
即刻,流光將那些盛放的玫瑰統統給裁斷,一時,花朵摔落一地。
園丁就算心疼,瞧著木梓婭渾身噴火的情緒也不敢多說什麼。
「你們去告訴慕熾影,他要是繼續軟禁我,我等會就燒了這裡!」當那一片玫瑰花叢的最後一朵玫瑰花也被裁下來,梓婭忍不住又吼了一句。
「老大——!老大——出大事了啊!!!」
冰麒麟匆忙飛過來,降落在院子裡。瞥見那些護衛兵試圖過來趕人,梓婭直接將瓶劑當做迴旋鏢朝著那些人丟過去。
「慕熾影軟禁我,可沒說我的朋友不能來看我。」她說,眼神微冷。
那幫護衛兵立刻退後。
麒麟雖想感歎,可大事要緊,他衝到梓婭面前,壓低聲音:「年騎士跟那啥花翎,出事了!」
梓婭抬眸:「什麼事?」
「兩人有了肌膚之親!!」麒麟撓頭,表情慘烈:「哇靠我都一百歲了還沒有經歷那事欸,年騎士剛成年不久吧,就對花翎下手了!!」
梓婭表情僵住。
「是嗎……」
她握緊拳頭,扇子還是幫她設陷阱給尹爍了。
結果和她要的一樣,可為什麼很不開心?
「年尹爍簡直快瘋了,所有守護一族都有條不成文規定,就是必須和第一位發生關係的對象訂婚,天啊他恨不得殺了我!」麒麟抱著木梓婭的手臂,一臉苦相:「老大我怎麼腦殘地給年伯父帶路呢,伯父看到年騎士和花翎躺在一起的時候也要瘋了,還一把將我丟出了別墅啊!」
梓婭僵住,也就是說尹爍和花翎還在諸神騎士別墅區!
她彎身,啟動飛行靴。
「我過去看看。」
「木小姐,請你留在這裡!」歸屬萱沫的騎士預備軍穆達正好進來院子,見她要飛,匆忙過來制止。
梓婭嘴角勾起:「我傷害自己,和我出去,你二選一。」
「你這樣不是要我們為難嘛。」穆達笑容苦澀。
「我就在別墅區繞繞,很快回來,你可以稟告慕熾影,我不介意!」
她之前甘願被軟禁,也是在等待這件事的發生。
騰躍,她朝著年尹爍所住的別墅飛去。
麒麟雖然緊張,不忘跟著:「老大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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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年尹爍的別墅院子時,年暗正從屋子裡出來,鐵青著臉,拿著騎士劍的手發著抖。
有血滴順著騎士劍的邊緣流下來,在地麵點出痕跡。
見到木梓婭和冰麒麟,這位長輩頓住步子:「兩位,不論你們知道什麼,請保持沉默!花翎將是年家的媳婦,這件事也請你們保持沉默!」
「是的,伯父……」
梓婭低著頭,模樣誠懇。年伯父很快踏著飛行靴離開這裡,她睫毛微顫,覺得眼睛有點酸。
「老大,還進去不?」以為她是不知道怎麼面對,麒麟緊張地問。
突然,屋子裡頭爆發出一聲尖叫:「爍哥哥對不起!!」
是花翎!!
梓婭和麒麟當即衝進屋子。
裡頭已是一片狼藉,也不知道是年尹爍破壞的,還是年伯父怒極之下毀損的。
聲源在二樓,兩人上去,盡量地放輕了腳步。
他們剛上樓梯過去走廊,就見花翎從一間房裡摔了出來,嬌小的身子如同玩偶,重重疊在地上。她身上還纏著薄被,頭髮凌亂地披散,臉上滿是淚痕。
「花翎!」梓婭匆忙過去將她扶起來,將自己的外套給她,讓她穿上。
「老大小心嗷嗚!」瞥見房間內的年尹爍將騎士劍甩出來,麒麟趕緊拉開兩個女性同胞,幽幽道:「年騎士淡定點呀!」
梓婭攬緊花翎,視線則是落在房內孑然而立的身影上。
年尹爍已穿著運動服,臉頰帶傷,嘴角溢出血絲,因為憤怒,整個人微微低著頭,目光透出深深敵意,他雙手握緊,因為憤怒的原因微微顫抖。
「單末紫在哪?」他問。
「你找鬼魅紫幹啥……」麒麟怔住,扭過頭小聲對木梓婭說:「該不會是鬼魅紫給他下迷幻藥的吧。」
梓婭吸吸鼻子,的確,空氣之中迷幻藥的氣味雖然消了很多,但嗅覺靈敏的人還是能夠聞得出來。
她只是沒想到,尹爍會這麼快就確定會是扇子贓他。
「尹爍,後果已經造成了,不是嗎?」她說。
話落,房內的年尹爍身子迅速如幻影地衝過來,一拳砸在了木梓婭背後的牆面。
牆裂,伴隨著的是花翎壓抑的哭聲。
梓婭瞪大眼睛,望著臉龐就在自己面前的年尹爍,他碧色的眼睛好像發出瑩瑩綠光,透著殺意。
「我是被他陷害的。」他一字一頓地說:「我只喜歡你,你還不清楚嗎?」
「可我喜歡的另有他人。並且,如果你真的不在乎花翎,迷幻劑效力再大,你都能用強硬的方法及時制止自己淪陷。尹爍,你絕對比你以為的還要在乎她。」
她和花翎硬生生被年尹爍隔開,他雙手捏緊了梓婭肩頭,將她抵在牆面,表情痛苦:「不,我只在乎你,小丫,只有你。」他的手微顫地捏緊她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