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珠,我上次要你辨別光和氣味的法術,練得怎麼樣了?」惠岸突然問。
我一愣,怎麼想起問這個。
上次在山頂上思過之後,他讓我每天誦詠經文打通經脈,然後在修煉的過程中結合自己的長勢來挖掘潛能,接著他說我散發出來的光和香味非常奇特,可以在這方面試試。
我經過一段時間的練習,發覺靈香的氣味可以分離,就像我吸收不同的香味一樣,把他們重新融合後又分離出別具一格的不同香味,可以吸引不同的鳥類和蟲類。
這種特點好像在靈珠的潛意識裡早就形成了,上次和紅孩兒去找盤絲洞,紅孩兒要我吸引飛蟲,當時的香味就是吸引飛蟲的氣味,果然來的只有飛蟲。而吸引黃鶯的簪子是吸引鳥類的香味,只是味道太淡,普通的鳥類無以察覺。另外,通過練習,香味還可以分離很細緻,表現出來的昆蟲和動物也會越單一,好像每種動物對氣味的敏感都不一樣。
對於光,明珠的光是非常柔和而絢麗的迷人光彩。好像僅此而已,我沒有太大進展。
只是,他現在怎麼會檢查我的功課的?難不成不打算找白牡丹,決定回去修煉?
「有點進展,只是還在摸索,」我答道。
「雪豹托托每次都跟你在一起修煉,應該也進展的順利吧?」他依然平靜地問。
「還不錯,我們的溝通越來越順利了。」我老老實實回答。
「好,今天晚上,我要考考你,如果你和托托有一個沒有達到,就不要休息了。」他淡淡地說。
什麼?問題轉了半天在這兒等著我呢,這分明是公報私仇嘛!還以為他不會計較,原來這麼腹黑。
他的臉色沒有變化,卻問:「現在,白牡丹在哪兒?」
「倚香居三樓。」此時還是不要弄什麼花樣比較明智。
他一轉身,我便不服氣地撇了撇嘴。
不料他又回過頭來,對我說:「靈珠,我想起來了,你的經文和口訣有一部分也好久沒背了,回去背給我聽。」
什麼?雖然心裡生氣,但這個時候最好忍了。
他又轉過身去,我則氣得在後面直跺腳。
「靈珠,……」他剛邁動步子,忽然又停下腳步,準備說什麼。
我懊惱道:「好了,好了,再這樣下去,我三天都可以不睡覺了。」
他很溫和地看著我,笑了笑:「你知道就好。」
有沒搞錯?果然,面子白的人,心卻是黑的。
我把他帶到白牡丹的後院前,「確定是這裡嗎?」他在敲門前狐疑地問,估計儘管他使了「沾衣跌」,剛才那群女人還是把他鬧得夠嗆,以至於他變得多疑起來。
「百分之百不會假。」我信誓旦旦,「你不會碰到前院那些女人。」
他剛要抬手敲門。
「不過,」我轉折了一下語氣,「這白牡丹是個花精,很善於勾引人,你要是定力不夠,把持不住,一定要喜歡她的話,可不能怪我。」我故意說。
「她不是只打探消息嗎?」惠岸不解地問。
「是啊,是啊,但是長得漂亮又沒有罪,是英雄是男人都會被美女迷惑。」我解釋。暗暗又偷笑了一回,其實花精怎麼可能迷惑得了惠岸,但這字面上投機取巧,他卻沒會過來,這惠岸如果不為美女所迷惑,那就是罵他不是英雄不是男人。
雖然這樣拐彎抹角的看似毫無意義,但確實報復了他的腹黑,多少感到心裡安慰。
開門的還是上次那個侍女,我們依舊帶去見了白牡丹。
惠岸走進白牡丹的那個會客大廳時,放置門口的銀鈴上層不停的響動,白牡丹臉色微微有點變,站起身來,恭敬的行了個禮,「不知仙客駕到,有失遠迎。」
我們坐定,白牡丹問:「兩位今天來所為何事?」
「我們想打聽一下去西天取經的唐僧師徒的信息。」惠岸開門見山地說。
白牡丹無意間瞟了瞟一邊的侍女。
我心裡立即明白,也學著紅孩兒那般對她招了招手,侍女托著個小盤走過來。我來之前曾告訴過惠岸,白牡丹以此謀生,所以惠岸也不笨,將身上的幾兩紋銀放在了上面,這是幾次幫助別人後所得的謝意。
白牡丹開口道:「唐僧師徒沿路斬妖除魔,現已行到松月嶺,不過還是有很多妖對唐僧肉虎視眈眈,我前幾天才探聽到一個消息,有兩個妖怪正在前方等著他。」
我和惠岸均是一驚,雖說唐僧一路磨難,遇到妖怪是沒什麼可奇怪的,但是能夠清晰地探聽到妖怪行蹤,總可以防患於未然。
「是什麼樣的妖怪?」惠岸問,「在哪裡?」
「兩個蛇妖,正呆在柳塘鎮,看樣子長途跋涉專為唐僧肉而來。」
「能不能說得更具體點,可說過怎樣去捉唐僧?」
白牡丹搖搖頭,「他們是在趕往柳塘鎮的路上談及的,至於具體會怎麼辦,沒說清楚。」接著又道:「這柳塘鎮離唐僧現在的距離少說也有十天半月的路程,看來那兩個蛇妖已是蓄謀已久,你們若是想打聽,我可以再探,不過得等到下次才能得到消息。」
下次,那不是又得準備銀兩?眼見探不出下文,我和惠岸起身告辭。
不知道兩個妖怪更詳細的計劃,我感到可惜。
惠岸卻不失望,他認為,既然知道了地點和大致的時間就好辦得多,他為地上的花精以這種方式得到消息感到新奇,因為神通的觀音姐姐通常是用手掐指算出來的,簡單卻好像沒什麼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