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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054 一團亂麻 文 / 弄清影

    我沒去看這些鶯鶯燕燕如何撲上去拉扯惠岸,因為那一刻感到有點對不起觀音菩薩,就像是瞬間的良心發現。

    她會不會很氣惱呢?讓惠岸帶著我修行,而我,卻總是在破壞惠岸的修行。

    就聽見「哎喲,哎喲」的一聲聲亂叫,那些女人彷彿被什麼絆倒了。

    我睜眼一瞧,惠岸衣衫不亂的站在那裡,腳邊的幾個女人抱做一團,滾倒在地。這是怎麼回事?

    樓上有個老女人聽見院內喧嘩一片,從二樓的欄杆上探出頭來,看到這情形,「你們幾個,不站在外面招攬客人,都跑進來做什麼,還不快出去?」她喊道。

    那幾個女人辛辛苦苦地從地上爬起來,一個告狀道:「春花姐,這生意沒法做了,你看這位客人,是我第一個先看到,她們幾個卻偏要跟我搶。」

    「什麼跟你搶,」另一個翻著白眼,尖酸刻薄,「他剛才離我最近,分明是來找我的,你看你呀,都昨日黃花,老得跟個雪菜似的,躲到一邊去,別把客人都嚇跑了。」

    還有一個扭捏作態,也幫腔道:「就是啊,你第一個看到的就是你的?街上的男人都是你看到的,你倒是都帶回來呀?也得有這個本事不是?你看你臉的粉都成灰了,回去照照再來吧。」

    ……

    沒想到惠岸這麼受女人追捧,我仔細看了看惠岸的裝束,不知他從哪裡借鑒的形象,雖是俠士,確實衣衫如錦,腰帶上還綴著閃亮亮的幾顆寶石,一看就是華麗派的貴人,果然高富帥到哪裡都吃香。

    她們在那裡爭吵不休,惠岸聽著,卻是眉頭緊鎖,望了望門口的我,「你說的人可是在裡面?」

    「什麼人啊?什麼人,」「我就是,」「是不是找我?」旁邊那些女人聽見他說話又來勁了,躍躍欲試,張牙舞爪的手臂又伸向了惠岸,好像要將他五馬分屍。

    但是她們你爭我奪,你推我搶地撲向惠岸時,又莫名其妙地碰在一起摔成一團,——這回我看清楚了,她們連惠岸的衣服也沒沾到,不知惠岸施了什麼法術。

    幾個女人自己也是糊里糊塗的,抱的抱腦袋摸的摸腰,還以為是被別人推搡的,「都跟你們說了別搶別搶,一個個猴急地跟什麼似的?」又彼此開罵開了。

    樓上的叫春花的老女人見狀,覺得很失顏面,趕緊跑下來,「這位客官,對不起了,請上座,上座。」

    「不用了,我們只是來找人。」惠岸道。

    「找什麼人?是女人?」

    「是的,」惠岸見我遲遲不進去,喊了我一聲,「你說到底在哪裡?趕快去找她去吧。」

    我頭憨大,看來鬧劇也鬧夠了,在瞧下去也瞧不出什麼新意來,於是提醒惠岸,「少爺,好像走錯了,還是先離開這兒吧?」

    惠岸愣了愣。

    卻聽見春花興奮地大叫道:「沒錯,沒錯,找女人嘛,就是這裡,想找什麼樣的?你說,我把姑娘們都叫出來給你挑。」她面對著惠岸,眼睛卻直往他腰間的寶石溜躂,恨不得吃了去。

    「白牡丹。」惠岸如實道。

    「白牡丹,,,」春花一聽,舌頭結了結,訕訕笑著:「白牡丹姑娘是租住在倚香居的客人,她要見的客都是她自己挑選,我們管不了,不如換位姑娘吧?」

    惠岸不解地瞟了瞟我,我趕忙跑進去拉住他:「還是快走吧。」

    「哎,別走,別走啊,」春花不肯罷休,「我們這裡的牡丹多得是,要哪樣有哪樣的,」接著對著樓上喊道:「紅牡丹,黃牡丹,藍牡丹,黑牡丹,,,你們倒是都快下來呀,來客人了。」

    「來啦,」「來啦,」隨著一群嬌滴滴的應答聲,樓梯「咚,咚,咚」頓時跑下來一群女人,將我們團團圍住。

    不想這白牡丹居住在倚香居倒是聲名遠播啊,把倚香居的正牌生意都帶得風生水起,一下子冒出這麼多各色牡丹。

    惠岸見她們吵嚷著說自己是牡丹,也弄得暈暈乎乎的,「靈珠,到底是哪個?」他問。

    我冷汗直流,原本想捉弄一下惠岸而已,不料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反被困這兒了。

    神仙在人間行走,需隱匿仙蹤,不能亂施法術壞了人間秩序,所以現在又不能明目張膽飛走或將她們定住,若是被上界知道了,受罰也罷,這惠岸是觀音的弟子,發現在人間逛青樓,就是幾張嘴也說不清啊。捉弄歸捉弄,我卻是不想毀他清譽的。

    我情急之下,從聚寶袋裡摸出一個冰晶石,悄悄往門外一扔,把他變成紅孩兒的模樣,大搖大擺地走進來,「看了,看了,哪來的好漂亮的公子哥,他那口袋裡可都是金子哦?」

    這一喊,女人們情不自禁都轉過臉去看,紅孩兒原本就生得花容月貌,又喜歡穿烈焰的殷紅長袍,估計連他自己都覺得太囂張,才善以酸秀才的模樣穿梭人間,此時這般張揚的出場還真是光彩照人,艷射四方,把那些女人的眼睛都吸引住了,個個如花癡般望著他。

    趁這功夫,「快走!」我拉著惠岸就向外跑去。

    路經門口,順勢把那假紅孩兒也一拉,帶了出來,路經無人之處才把冰晶石給收了。

    惠岸莫名其妙,沒明白怎麼回事,「靈珠,你不是說在倚香居嗎?怎麼卻沒見到這個人?」

    「嗯,是那裡,不過在三樓,這個入口,我們搞錯了。」我說著實話,又竭力圓謊。

    惠岸將信將疑地盯著我,……那眼光,還真是讓人心虛!

    「呵呵,」我討好地笑著,他再這樣看下去,我真的要不打自招了,「惠岸,你剛才施的什麼法術?怎麼那些女人一碰到你就狗爬似的倒在了地上。」我扯開話題,竭力轉移注意力。

    「沾衣跌,」他回答道,「其實和庇護罩是一種法術,防止凡人靠近,對於懂道行的人,沒什麼作用。」

    難怪我拉著他跑一點事也沒有,那些凡人卻是怎麼近身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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