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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百七十三章 天羅地網(四) 文 / 米橙子

    太醫們互相看了一眼,低聲道:「微臣們不敢做此推測,只不過玥貴嬪這是第一胎,又是第一個月,胎氣不穩也是正常的。%&*";或者偶爾有什麼地方失當,一時滑了胎也不無可能。」

    太醫們說完,皇后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可是皇后到底是皇后,不到片刻間便已經換了一副樣子,竟然親自走上前來扶起我來,親自給我撣了撣身上的灰塵,笑的從容淡定:「倒是叫你無辜受屈了,跪了這半天,也該累了吧。」

    我後退一步,躲開了她的扶持,眉色淡然:「奴婢微賤之軀,不敢有勞皇后攙扶。且皇后也是有身子的人了,若是奴婢一不小心,再出了點什麼錯兒,奴婢沒有幾個腦袋可以砍的。」

    舒天眉伸出來的手便這樣尷尬得停留在半空中。

    我雖然鬆了一口氣,可是總覺得這件事情解決的太過順利。若那藥膏裡沒有任何問題的話,那麼微月的滑胎豈不是太過兒戲了?

    不知為何,我忽然想起了那日她當著我的面兒朝凌燁撒嬌的樣子。

    我總覺得,現在的微月不是以往的微月了。她看起來嬌憨依舊的臉上,卻掩藏著重重的目的。

    我知道她已經不再是從前那麼沒心沒肺的小姑娘了,可是我不知道的卻是,如今的她城府到底會有多深。

    「皇上,請你不要再疑心姐姐了。也不要再疑心任何人了。」竟然是微月,她被兩個小丫頭攙扶著,異常艱難地從寢殿裡走了出來。

    不過幾日的時間,她竟然已經瘦得不成人形了。原本豐潤的雙頰瘦削了下去,眼窩也因為太瘦而深陷了下去。總是嬌嫩的臉蛋兒上再無半分的血色,嘴唇更是乾涸的起了一層層的皮。

    她的黑髮了無生氣地披散在贏弱的肩膀上,一身素白的寢衣更是襯得她面無血色,蒼白至極。

    「你怎麼出來了?才剛落了胎,不能見風的。」凌燁忙奔了過去,伸手扶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子。

    微月咳嗽幾聲,越發的嬌態畢露。她身子像是一片枯葉一樣的依靠在了凌燁的懷中,喘息半天才斷斷續續道:「我,我在後面聽見你,你難為姐姐。%&*";不,不要這樣。我,我聽到太醫說了。不關,不關姐姐的事情。皇上,皇上不要,不要再——咳咳咳,咳咳咳咳!」

    她說到這裡便又劇烈地咳嗽起來,撕心裂肺的聲音傳來,即便是舒天眉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不過是流產而已,何以竟成了這個樣子?你們下人是如何伺候的?竟然就這樣任由貴嬪咳嗽嗎?」舒天眉怒斥跪在一邊的奴才們。

    「皇后娘娘饒命啊,奴才們哪敢不盡心盡力啊!只是自從我們主子跟殷姑娘說過一次話後,她便一直這樣鬱鬱寡歡了。飯也不肯好好吃,覺也不肯好好睡。奴才們勸了,可是也不中用啊。」關雎宮的奴才們忙不迭地將責任推卸了個一乾二淨。

    「先不要說其他的了,太醫,你們趕緊過來看看。到底為何玥貴嬪的身子竟然這樣虛弱了!」凌燁打橫抱起了微月,將她抱進了寢殿之中。

    「快將簾子挽起來透透風,這屋子裡這樣的悶,沒有病也給活生生地悶出病來!」舒天眉一聲令下,丫鬟們立刻將鮫紗簾幕挽了起來,露出了裡面的一張紫檀木雕花大床。

    凌燁將微月放在床上,太醫們立刻上前把脈診斷,只是診脈完畢也只是說:「皇上,玥貴嬪想必是積鬱成疾,不思飲食。再加上流產對身體傷害太大,所以身子才如此單弱了。要想好起來,還得先治好心病才是。」

    「心病?」舒天眉喃喃道,目光不自覺地從我的臉上劃過,「方纔臣妾聽奴才們說玥貴嬪是跟殷氏說完話後才鬱鬱寡歡的,殷氏,你到底跟玥貴嬪說了些什麼,惹得她如此抑鬱?」

    我低頭:「並未說過什麼,只是叫貴嬪善自保重身子罷了。」

    「誰信吶!誰不知道你是玥貴嬪的替身啊。她一來宮中你肯定就不像以前那樣受寵了。你倒是把自己撇得一乾二淨的。可是這樣的情況隨便一個人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啊,你看著玥貴嬪受寵自然心有不甘,暗中說了她些什麼不好聽的,叫她存在心裡也未可知啊。不然好好的一個人,好好的一個孩子,怎麼說沒就沒了呢?」常妃在一邊冷笑道。

    「常妃娘娘難道親耳聽到了我們說的話了嗎?我若是心有不甘,豈會一直等到現在才跟玥貴嬪說重話?以前為什麼就不?」我反唇相譏。

    常妃翻翻白眼:「那是因為以前玥貴嬪又沒有懷上身孕,就算真的說了什麼重話,也不會達到太大的殺傷力——」

    「夠了!」一直坐在床邊守護著微月的凌燁忽然出聲,他不耐煩地轉身,冷漠地制止了常妃的話。而後他冷冷地看向我,緩緩問:「你有沒有對微月說什麼不該說的話。」

    我只覺得心頭一口熱血幾乎要湧上來,死命咬住了唇才逼出這樣一句話:「若我說沒有,皇上會信嗎?」

    「夠了!朕不想要聽你再做任何的解釋了。」凌燁揮揮手,表情沉重,「這些日子朕一直都在前朝忙事情,可見是真正的疏忽了後宮了。才由著後宮這樣的鬧騰。朕的孩子,也沒了。雖然微月一再地替你開脫說你並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可是朕的心裡卻是知道你的脾氣秉性的。你若是沒有說什麼,怎麼還會是你!」

    「皇上既然知道奴婢一定會說什麼,為什麼還要來問奴婢呢?何況,皇上只怨奴婢說的話太過重了,為何不說玥貴嬪自己的心理素質太低,連奴婢的幾句話都承受不起了呢!」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竟然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樣的頂撞起了凌燁來。

    雖然明知道在這個節骨眼上我一定要忍耐,可是看到他那樣維護微月的樣子,我就再也忍不住心底的怒火跟醋意,像是一個失去了理智的妒婦一樣,絲毫沒有任何邏輯跟道理可言地跟凌燁頂撞了起來。

    「你大膽!」凌燁被我這樣一頂撞,那火氣便躥了上來,他猛然走到我的面前,揚手便要給我一個巴掌。

    我絲毫不退縮,仰著頭看向他:「您打吧,打呀!」

    「殷長歌!」凌燁瞪著我,眼睛都快要裂開一樣的瞪著我,可是那手卻一直高高舉在頭頂,死活不肯落下來。

    「你以為朕真的不敢打你嗎?」他瞪著我,眼中儘是紅血絲。

    「皇上是萬聖至尊,又有什麼不敢的。長歌不過是一介小小的奴婢,命比螻蟻都要賤,皇上莫說是打了,就算是要了奴婢的命,奴婢又能說什麼呢!」我直直地揚著脖子,惡狠狠地說。

    「好!好!好!」凌燁咬牙切齒地說著,忽然笑了笑,手將要落下來的時候,卻轉了一個彎兒,筆直地扇向了站在一邊的常妃!

    常妃本來在一邊看好戲,不防備那巴掌竟然落在了她的臉上,一下子竟然被打得摔倒在了地上。

    「皇上!臣妾何錯之有,你憑什麼打臣妾啊!您該打的,是殷長歌那個小賤人啊!」常妃捂著臉,不敢置信地朝凌燁道。

    凌燁恨恨道:「你身為四妃之一,不但不勸說朕將事情平息下來,還總是在一邊煽風點火的。後宮就是因為有了你這樣的人才會屢屢不得安寧!難道朕不該打你嗎?」

    常妃恨恨的摀住臉道:「皇上偏心!皇上分明捨不得打那個賤婢,就拿臣妾來撒氣!臣妾,臣妾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還不如一個賤婢,叫臣妾去死吧!」

    她說著便起身要撞向一邊的柱子,皇后慌得急忙喊人:「快,攔住她,快!」

    侍衛們豈是吃素的,死命將常妃攔了下來,她還哭哭啼啼不依不饒了:「皇上,臣妾不依,皇上偏心,皇上偏心!」

    「把她拉下去,放在這裡吵得朕頭疼。先關一個月的禁足,誰也不許替她求情!」凌燁無情道。

    侍衛們得到命令,急忙將常妃強行拉了下去。眾人見頃刻之間事情發生了如此大的轉變,不由得又咋舌了起來。

    才剛我跟凌燁那一場針鋒相對,叫她們看清楚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在凌燁的心中,我並不是無物,而是依然佔有很重的份量。甚至,可能比微月都要重要。

    形勢立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所有人看向我的眼神裡都不自覺地帶了一絲絲的敬畏之情。皇后卻是越發的厭惡起我來了。

    立刻便有人站出來替我說好話了,剛剛晉陞的曹貴人挺身而出道:「說起來,臣妾也覺得殷姑娘並不是那樣心腸歹毒的人。正如殷姑娘自己所說的,若是她想要害玥貴嬪,機會多得是,何必非要等到今天呢。可見今日之事殷姑娘是受到人陷害了,還請皇上明察,還殷姑娘一個公道,也好叫玥貴嬪安心哪。」

    【作者題外話】:事情真的這麼簡單就結束了麼?nonono,不然你就是在小瞧殷微月姑娘的威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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