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漠皇的碧綠眸子中驀然湧起一抹貪婪的光線.漠皇像是已看到了面前的財富般摩拳擦掌.「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我所想的去發展.不會出什麼差次的.神仙你就放心吧.」
「你……」竹青的枴杖再次在地面之上錘了幾番.那個漠皇口中的神仙無奈的搖了搖頭.「生死有命.我不能再亂透未來.你好自為之.以後再不用來找我了.」
說著淡淡轉過身.如來時候般詭異的緩緩飄向了竹林深處.
「沒有你我還有玉無瑕.」漠皇不削的瞇起眸子.這個神仙什麼都好.就是太患得患失了.人生本來就是場賭注.不放手一搏又怎麼會知道輸贏.
漠皇不再出口留住神仙.自顧自的轉身.向著自己營帳的方向快步離去.
「父親.那這步棋我們是不是也該棄了.」在漠皇緩緩走遠後.乾枯的林子之中.赫然出現了一黑一白兩道身影.皎潔的月光將兩人的身影拉到了同一條線上.
許是今日的月光太是刺眼.竟然無法看出兩人眸中的顏色.黑暗之中只能聞到一聲無比溫和淡雅的聲音.恍若潺潺清泉.無比動聽.
「不.」黑色身影傳出來的聲音相比剛才的聲音更徒添了幾分沙啞.更多的是歲月的滄桑.一雙眸子迎著月光直視到月亮之上.「不用我們棄.這步棋.他已經無法再走下去了.不過.為父算出.此事之後定會還有其他的轉機.你先回去.待到今日過後再來找為父吧.趕在漠皇之前回去.別讓他看出馬腳.」
「是.」淡雅男子微微抱拳.藉著月光的映襯.恍若一陣風般消失在了漠皇口中的神仙的眼前.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緊緊包裹著神仙的黑色斗篷微微起伏.一片烏雲恰巧在這個時候將月亮緩緩的檔上.也在那個瞬間.那顆無法分辨顏色的眸子赫然閃出了一片碧綠光芒.清澈如天邊的湖水.
********
主營帳內.無數的琉璃燈將花璇璣的臉龐映照的越發的妖媚.那微微勾起的狐狸眼.就算不做任何表情.都帶著蠱惑人心的感覺.
花璇璣被漠皇安排在了主座之上.正對營帳的門口.也正正好好的可以看見那個駕著馬飛速朝著面奔來的熟悉的人.
墨發紅袍.面容絕美.涼薄的眸子微微瞇起.
已經被那種無力折磨到劇痛的花璇璣嘴角不經意的勾起了一絲微笑.儘管知道眼前的男子或許並不愛自己.可看見他的到來.心裡就無比的安心.滾燙的淚水順著妖媚的臉龐慢慢的滑落.花璇璣那已經蒼白如紙的唇瓣緩緩嗡合:「燁華.我在這裡啊.我和孩子都在這裡啊.
呼吸在身邊掩蓋了花璇璣的聲音.那朝著自己一步步走來的大紅身影在一瞬間竟顯得無比的不真實.花璇璣不敢再閉上眼睛.深怕.自己一閉上再也醒不過來.更怕.遠處來的他看不到自己.認不出自己.
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慢慢的靠近.花璇璣竟然無比的喜悅起來.恨不得扯出一個最美的笑.然後.告訴他.我們有了寶寶.哪怕最後.他還是不想要.
只是.那不斷向上勾起的唇角卻在他走過來的最後一刻凝住了.因為他停了下來.朝著漠皇微微抱拳.然而.那雙或涼薄或溫情的狹長眉眼.卻連一秒都為在她身上停留過.
可能是因為自己現在的臉不是花璇璣的原因.花璇璣嚥了口吐沫.自行安慰自己道.
「喲.」耳邊猛然傳出漠皇那聽起來無比噁心的聲音.粗糙的手掌故作曖昧的摟上了花璇璣的腰.像是十分恩愛.卻用足了力氣.無法讓花璇璣掙開.花璇璣只得咬著牙.強忍著心中的怒氣.閉緊了眼睛.想不去看身側那個噁心的人.
漠皇像是很是滿意花璇璣表現.冷冷的笑了一聲.緩緩道:「沒想到我們大泱的二皇子真真是重情義之人.看來傳聞你和你的內室極為恩愛是真的了.竟然這麼守時.」
不得不說.漠皇此時的話很合花璇璣的心意.妖媚的眸子直直的凝住了燁華那張自己朝思暮想的臉龐.花璇璣一瞬不瞬的凝著那張薄薄的唇.希望能從中得到一分他的肯定.
空氣在一瞬間凝滯.燁華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笑了兩聲.許久.才一字一句的慢慢道:「我想漠皇是誤會了.本將軍來不是因為那個內室的緣故.只是早就想和漠皇好好談談罷了.就算漠皇今日找別的理由.本將軍也一定會快馬加鞭馬不停蹄的趕到的.」
燁華回答的十分淡然.是他以往的表現.然而.在那一瞬.花璇璣只覺得有什麼東西直直的衝了出來.緩緩的從她的身體中流逝而出.
唇角不自覺的緩緩勾起.卻是無比苦澀的笑意.果然.還是她自作多情了.她早就該想到這個答案的.
「唔.」漠國皇上微微挑起眉.一副明知故問的樣子.朝著花璇璣微微一笑:「是麼.我想也是.聽說那不過僅僅是宰相家的一個庶女罷了.對了.聽說嫁給二皇子.哦不.將軍之時.還被破了身子.」
話雖這樣問.漠國皇上語氣中卻沒有絲毫疑惑的樣子.反而帶著深深的嘲諷.那摟著花璇璣的手掌也微微鬆了松.好似要給花璇璣顫粟的空間一般
話出口.整個營帳再次陷入了沉寂.花璇璣甚至能聽到自己越來越紊亂的呼吸之聲.那段不得已的聯姻.一直是兩個人心中的刺兒.儘管燁華說了不再提起.花璇璣也明白.他是記恨的.那種在無數眼光中遭受侮辱的感覺.花璇璣此時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彷彿.已經看到了燁華藏在桌下.卻已經攥得骨節發白的拳.
到底是燁華.涼薄的眸子微微瞇起.燁華深深吸了一口氣.嘴角彎起了一抹花璇璣從未見過的笑意.一字一句緩緩道:——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