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何離開不久,普森來了,說海倫夫人要見蘇安。舒殘顎副
蘇安沒理由拒絕,去找海倫的時候,傭人迎蘇安入內。
客廳裡,海倫和蘇菲坐在那裡喝茶,沒有看到蕭然。
蘇安就那麼站著,雙手插在口袋裡,靜靜的看著海倫,她在等海倫先開口說話。
但海倫似乎打算一直晾著她不予理會,跟蘇菲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著,期間笑語嫣然灝。
周邊還有傭人,蘇安就那麼站著,不招人待見,並不見難堪,反而饒有興致的看著海倫和蘇菲,站了大概三分鐘之後,蘇安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很好,她的禮貌到此為止。
一句話也不說,蘇安轉身走人。
「站住。」身後傳來海倫不悅的斥責聲韶。
蘇安扯了扯嘴角,轉身挑眉看著她。
海倫皺眉道:「是誰准你離開的?」
蘇安臉上的笑緩緩綻開,像錯過了季節的花朵:「您看起來很忙,要不然不至於連我來了都沒有察覺到,我實在不忍心攪了您的興致。」
海倫冷笑:「蘇安,你這是在給我擺臉色看嗎?」
「不敢。」
盯著蘇安看了一會兒,只能說蘇安道行太高,至少面色平靜,嘴角笑容適宜:「……坐,我有話跟你說。」
「我喜歡站著。」可能,就算坐下,也坐不長久。
海倫神情隱忍,「後天晚上總統府要舉行國宴,這件事情你負責。」
蘇安一時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她淡淡的說道:「國宴的事情一直以來不是您在準備嗎?」
「那是以前。別忘了,現如今你才是k國第一夫人。你身為閣下的妻子,國宴這麼重要的場合,理應由你來操辦。」
蘇安輕輕斜倚在一旁的花台上,淡淡的看著海倫:「蕭何知道嗎?」
海倫看著她,眸光冷郁:「他每天政務繁忙,難道你打算拿這種小事去煩他嗎?」
蘇安輕描淡寫道:「抱歉,關於國宴,我無力勝任。」
「什麼?」海倫臉色一變。
蘇安聲音冷清:「短短兩天時間,就讓我準備賓客名單,菜餚安排還有餐桌佈置,我沒有自信能夠讓來賓滿意,到時候如果丟了k國和閣下的面子,那就得不償失了。」
海倫雙眸微沉,不免哼道:「所以,你這是在推卸責任嗎?」
蘇安停了幾秒,「我沒本事,甘願讓賢。」
海倫不能否認,有時候她對蘇安的淡漠恨得牙癢癢,她一向如此,沉默寡言,不說則已,一說話絕對噎死人,獨來獨往,跟任何人都保持一定的距離。這樣的女人很吸引人,但是並不適合成為妻子。
瞧瞧,現在不就是這樣嗎?
海倫掃了蘇安一眼,冷冷開口:「蘇安,你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你看嗎?後天晚上四國總統將會攜帶他們的夫人一同出席國宴,會場上大大小小的佈置都將成為媒體記錄的焦點,這件事情非你不可,讓貴賓有賓至如歸的感覺是你的責任。」
蘇安眼睛閃過一絲冷光,「這份責任,您應該早點說給我聽,現在說出來,我覺得亡羊補牢,為時晚矣。」
海倫皺眉:「你在怪我?」
蘇安從容不迫回視著海倫,良久後開口道:「不敢,您是長輩,不管做什麼,說什麼,都是對的。」縱使不對,她也要聽著,可是現在,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海倫慵懶哼道:「堂堂一國夫人,竟然連籌辦個國宴都要推三阻四,早知現在,何必當初?你以為總統夫人就是那麼好當的嗎?」
蘇安笑:「總統夫人確實不好當。」可這個總統夫人,她現在越坐越順,目前還沒有讓賢的準備。
「文茜曾經幫我準備過好幾次國宴,你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問她。」海倫忽然這麼說,就代表事情已經定了。
蘇安看著海倫,看樣子不管她願不願意準備國宴,海倫是賴定她了。
離開,回去的時候,蘇安覺得胸口有些悶,走了幾步,眼前景物有些花,扶著牆,該死的貧血。
身後傳來蘇菲的聲音:「我一直覺得你很聰明,沒想到你會這麼愚蠢。」
「嗯,我確實沒有你聰明。」蘇安沒回頭看她,站直身體,然後覺得好受了一點,這才繼續往前走。
蘇菲跟了上來:「得罪海倫夫人對你有什麼好處?」
蘇安漫不經心的笑:「我如果不得罪海倫夫人,你怎麼有機會去巴結她呢?」
「蘇安,你為什麼處處針對我?」這話說的很重。
蘇安停下腳步,靜靜的看著蘇菲:「……真的不知道嗎?」
蘇菲皺眉:「就因為我曾經誣陷你和唐紀嗎?」
瞬間,蘇安眸光尖銳,略帶諷刺:「就因為?蘇菲,如果不是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你以為你現在還會出現在我的面前嗎?」
「蘇安,我是始作俑者,你不肯原諒,我可以理解,那蕭何哥哥呢?當初他不是眼睜睜的看著你在國民面前出醜嗎?恨我,卻不恨蕭何哥哥,原來你的恨也可以這麼狹隘,你還說不是針對我嗎?」
蘇安笑了笑:「蘇菲,我懷疑在你的人生裡面究竟有沒有所謂的廉恥心。明明犯錯的那個人是你,怎麼每次跟你對話的時候,我都會覺得好像錯的那個人是我呢?」
蘇菲眸光比之前還要陰沉,「如果你沒錯,我又何須淪落到如今這份田地?」
掃了她一眼,蘇安淡淡的說道:「我看你現在過得挺好,至少還活著。」
「心沒了,跟行屍走肉又有什麼區別?蘇安,是你從我身邊搶走了蕭何哥哥,我之所以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你逼我的。」
蘇安停頓了一秒,輕笑:「別喪氣,你現在已經身處城堡,想要搶走你的蕭何哥哥有的是機會,只要你有那個本事,只要蕭何接受你,你的蕭何哥哥依然還是你的。」
蘇菲愣了愣,片刻後冷語:「你現在一點也不愛蕭何哥哥,為什麼還要霸佔著他?」
「蕭何也不愛你,你又為什麼一心想要霸佔著他呢?」
「我跟你不一樣,我愛蕭何哥哥,也許有痛苦,但他給我的快樂,卻是別人努力一生都無法給我的。」年輕的時候,愛總是那麼勇敢,明知愛裡有痛苦,卻也阻止不了她飛蛾撲火。
「喜歡一個人,是不會有痛苦的。」如果一個男人不愛一個女人,那她的痛,他便永遠都感覺不到。這話放在蘇菲身上適用,放在她身上適用,放在蕭何身上也適用。
蘇菲搖頭笑了笑:「蘇安,你知道什麼是愛嗎?你以為我沒有想過放棄嗎?但是太過深愛,所以才會無法釋懷,我明明知道一路愛下去是煎熬,明明知道愛下去等待我的將是死胡同,但我的心卻收不回來。我從小就喜歡他,察覺到這世上有愛情這個詞彙的時候,我是含著微笑看著自己是怎樣在愛情裡一步步淪陷,現如今讓我以心痛來結束,你讓我怎麼甘心?」
「你這番話該對蕭何說,跟我說沒用。」她無意跟蘇菲說太多,對於現在的她來說,愛情從來都不是最重要的。
蘇菲聲音尖銳:「我跟他說什麼?哭著要他愛我?還是笑著祝福他,看他離開?」
「看樣子,這場婚姻關係從一開始就注定是三個人的拉鋸戰,我退守一邊,你隨便。」邁步離開,留給蘇菲背影,話語冰冷飄渺中透出絲絲縷縷的涼薄和無謂。
海倫給蘇安施壓,蘇安並不見得就會乖乖接受,她說過沒有人能夠逼迫她去做她不願意去做的事情,現如今這話依然有效。
海倫不希望她拿這種事情打擾蕭何,只是憑什麼?
蘇安坐在車裡,打開車窗,任由風吹在臉上,嘴角浮現出一抹笑容,是啊!憑什麼?第一夫人兩天時間內操辦國宴,而且還是讓所有來賓都叫好的國宴,當她是神嗎?
究竟是海倫太高看她了,還是她蘇安太低看自己了?
在總統府下車,她沒有馬上進去,而是給蕭何去了電話。
那是蕭何的私人電話,她知道蕭何每天二十四小時都開機的。
再次撥打這個電話,蘇安的手近乎在顫抖。
並沒有等待很久,當電話被蕭何接通的那一瞬間,她對蕭何說:「我在總統府門口,有事情找你。」
蘇安不知道的是,她去電話的時候,蕭何正在開內閣會議,十幾名內閣成員眼巴巴的看著他們的總統閣下拿著電話走到窗前,打開窗戶,風吹著他的臉,他微微瞇著眼睛,看起來很迷人,拿著手機對站在總統府門口的蘇安,溫聲說道:「不要站在風口接電話。」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站著別動,我接你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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