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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二七一 傀儡,噩夢重現 文 / 子夜殿主

    白暈越來越大越來越濃,最後將整個蕭依然的身子包裹在其中。

    傷心不知所措的蕭依然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白暈包裹著,而且白暈還有漸漸轉紫的趨勢,她只是感覺到,懷中的白斬雞的氣息在漸漸消散,不消一刻鐘就能化為煙塵。

    她著急地觀察著白斬雞的身子,卻只能感覺到,它全身的經脈被震斷,她無能為例。

    只是一掌,輕飄飄的一掌就能傷到這小小的身子,她甚至可以想像得到白斬雞連閃躲的時間都沒有。

    到底是誰擁有比全勝時期的軒轅璃殤不相上下的功力,能在白斬雞還沒有回過神來的瞬間一掌擊中?還是那個人根本就是白斬雞熟悉的人,它沒有想到要閃躲?

    「白斬雞,我該怎麼辦?你教教我,我改怎麼做?」蕭依然失魂落魄地低聲輕喃著。

    她感覺到她真的很沒有用,不能救她的朋友傅離憂,不能救她的白斬雞,甚至,連幕後的黑手她都不敢知曉一二。

    縱然是素手天下又如何,縱然身懷絕技又怎樣,縱然凌勝與天地又何用,依舊保護不了她想要保護的人。

    「蕭依然,你真沒用!你沒用!沒用——」抱緊懷中的白斬雞,蕭依然昂天長嘯,緊閉的雙眼眼角緩緩滴落晶瑩的淚滴,劃過白皙的臉頰,彙集到精緻的下巴。

    紫暈漸漸消散,往小小的白色中旋吸納入,粉色的身影慢慢浮現在在空氣中,跪坐的身子,高高後揚的腦袋,還有懷中動也不動的白色小肉團。

    晶瑩的淚水越集越多,越匯越大,最後承受不住重量滴落而下。

    「滴~嗒~!」

    仿若平靜的湖面上滴落的一顆水珠,清脆的聲音,能滲透人的心間。

    滴落在懷中的白斬雞身上,被即將消失的紫暈吸食乾淨

    蕭依然的吼聲,幾乎能傳遍整個皇宮,當然,毫無阻擋地傳進自蕭依然走後沒再離開的皇甫晨的耳中。

    安靜地斜靠在在大樹上的皇甫晨雙手抱胸垂下頭,嘴角的笑容依舊不變,彎起的嘴角邪魅無度:「依然,我還是成功了,這一次,還有醫後毒帝為你解催眠嗎?我的,傀儡公主。」

    慌忙地站起身子,蕭依然跌跌撞撞地朝著龍旋宮跑去,她要找他的哥哥。

    一路飛奔跑向龍旋宮,一路上不要說人了,連影子都沒有。

    著急萬分地衝進寢宮中,沒人,還是沒有人!宮女,太監,沒有,都沒有!

    還有御書房!對,御書房,哥哥說有政事要商量,那一定在御書房中!

    懷中的白斬雞依舊動也不動,只是微微地睜開疲憊的小眼睛,葡萄般的小眼睛不復存在,顯得暗淡無光,虛弱地撐開眼皮抬頭看著茫然無措的蕭依然,眼中的擔憂是那麼的明顯。|

    慌亂的蕭依然沒有發現懷中的動靜,蕭依然也不可能發現,因為,白斬雞除了能轉動著眼睛意外,什麼也動不了,更不能出聲。

    「彭!」御書房中的房門被蕭依然撞開,靜默的房間沒有任何聲音。

    但是……

    但是,空氣中流傳著的血腥味是那麼的濃重。

    蕭依然很害怕,站在房外,全身如秋葉般簌簌落落,雙腳如灌了鉛般抬不起來。

    血腥!

    御書房中有血腥味道。

    是誰?誰發生了意外?

    「哥哥。」忍住湧上來的淚意,蕭依然小心翼翼地叫道,回應她的是傳蕩而來的回聲,讓她想到陰森一詞。

    抿著雙唇,蕭依然挪步進門,朝著血腥源頭慢慢走去。

    那個人不是蕭冰夜,不是她的哥哥!

    走進那個人影的身邊蹲下,抖動著手伸向前方。

    觸手冰冷一片,已經死絕了好長的時間了。

    不要!

    不要!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要這樣!

    他不是哥哥,他不是蕭冰夜!不是,不是!

    白斬雞放在身邊,蕭依然俯下身,人工呼吸,心臟復甦按壓。

    沒用,什麼都沒用,沒有銀針,沒有呼吸,沒有脈搏,更沒有溫度。

    蕭依然跌坐在地上,掙扎著想要向後退去,卻怎麼也動彈不了,手指伏在地上摸索著,抓緊被她放在一旁的白斬雞塞入懷中,全世界,就只剩下她懷中的把自己了,沒有發現白斬雞眼中隱忍著的痛苦。

    心裡恐懼不安,眼中的淚水嘩啦啦地落下,浸濕了胸前的衣裳,也染濕了冰冷的心。

    他,不是,蕭冰夜,不是!蕭依然哭著看著前方,哥哥,為什麼要這樣對依兒,為什麼?依兒到底做錯了什麼事情你要這樣懲罰依兒!

    「啊~!」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吼聲,蕭依然落下頭平靜地看著前方,毫無焦距的紫瞳中光芒大盛,慢慢地站起身子,左手抱著白斬雞,帶著嗜血鏈的右手垂在右腿側,五指微微彎曲手腕中的紫光隨著眼中的的紫光閃爍不定。

    平靜地,安靜地,寂靜的立在原處,等待著那無邊的黑暗,將她團團包圍。

    皇甫晨也不著急地前去依樓,他在等,等暗中的那個神秘人的出現。

    果不其然,在蕭依然的聲音落下後許久,一身黑色影子從暗中閃現,全身幽黑,連腦袋都隱藏在黑色的幃帽中,濃重的血腥味溢滿週身,影子站在皇甫晨的身邊看著御書房的方向:「你成功了。」

    「是嗎?」皇甫晨聽了卻沒有高興,心裡好像缺失了一塊,怎麼補,也補不回來,是那個叫蕭依然的俏皮女孩,以後,還能再見到她的笑容嗎?那種極具有親和力的笑容,讓人忍不住想要留住想要珍藏的天真笑容。

    「不管如何,你現在可以隨意地控制蕭依然。」影子若有所失地輕聲說道。

    「你真狠心,蕭依然也是你的最愛。」放下雙手,皇甫晨朝著依樓的方向走去,時間,差不多了。

    「不!」聽了皇甫晨事不關己的話語,影子狼狽地否認,瘋狂地抗拒掀開圍住整個腦袋的幃帽露出不亞於皇甫晨的絕美俊顏,容顏中依稀可以看出皇甫晨的影子,促狹的眼中透著狼狽,閃著驚慌,「我不是蕭冰夜,蕭依然對我來說,什麼都不是。」

    「是嗎?可是你的心,可不是這樣告訴我的!」淡淡地留下一句話,皇甫晨的影子消失在黑衣人的眼中,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他,還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嗎?他同他一樣,抗拒不了蕭依然的魅力。

    沒有理會身後的如野獸般的咆哮,皇甫晨走進御書房中,粉色的影子悄無聲息地站在院子中,懷裡抱著一個小小的肉團。

    悄無聲息!

    是消無聲息,好像她就是一尊雕塑般沒有生命。

    而原本應該在殿中的皇甫夜的屍體,卻奇跡般地消失無蹤,空氣中,除了濃厚的血腥味與一灘血紅外,什麼都沒有沒有。

    但是皇甫晨卻一點都沒有奇怪,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依然,何必呢,我已經給過你很多機會了,你就不是不肯答應。」心疼地撫摸著蕭依然慘白的臉頰,皇甫晨失落地說著。

    蕭依然沒有反應,也不可能有任何反應,因為,她現在已經是一個傀儡了,聽命與任何人的傀儡。

    她還是沒有逃過催眠的厄運。

    「吱吱吱!」終於能緩和氣息,白斬雞枕在蕭依然的懷中瞪著男人虛弱地警告。

    忽略白斬雞的警告,皇甫晨拉著蕭依然的寒冷如冰的小手朝御書房外走去。

    「吱~!」白斬雞地叫聲也漸漸低落,懊悔,自責,它也在自責自己不能保護自己的主人。

    皇甫晨拉著蕭依然的小手走在林間,黑衣人站在他們的面前看著他們,一動,不動。

    頓頓腳步,皇甫晨微笑地看了一眼黑衣人,似挑釁地橫抱起她的身子,越過黑衣人的身邊。

    路過黑衣人身邊的瞬間,得意的皇甫晨沒有發現,懷中的蕭依然狠狠震動,幾乎察覺不到的速度平靜如初,連一直盯著蕭依然的黑衣人都沒有發現。

    白斬雞最終還是閉上眼睛暈倒在她的懷中,這回是安心地閉上眼睛,不再疑惑,不再擔憂。

    沒有回到四王爺府中,皇甫晨直接將蕭依然帶進依樓,將她小小的身子放進柔軟的大床上,蓋好棉被。

    冰紫色沒有焦距的眼瞳此時卻空洞地讓人不寒而慄。

    歎氣地伸手將蕭依然的眼睛覆蓋住,皇甫晨不忍心再看一眼,哪怕是眼角的餘光也好,不想看著當初如精靈般靈動的瞳眸,此時空洞得沒有一點聲息。

    「王爺,北冰紫金鼎已經搶到手,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皇甫晨疲憊地斜靠在床柱上假寐,手掌緊緊握住蕭依然帶著嗜血手鏈的小手,而身邊,一個女子愧疚地站在身邊稟告著。

    如果蕭依然還清醒的話,她會驚訝地發現,這個女子,是她熟悉的人,也是令她愧疚的人。

    「將蕭依然送到傅無憂的手中,然後,與軒轅璃殤,互相殘殺。」皇甫晨沒有睜開眼睛,輕聲地回答到,聲音一點波瀾都沒有,好像說著今天晚上要是白米飯一樣輕鬆。

    「是,王爺。」女子低頭應道。

    「你,後悔嗎?後悔背叛蕭依然嗎?」女子剛想轉身退下,柔和的聲音自皇甫晨的口中傳出,「你的心,不是也被蕭依然俘虜了不是嗎?為什麼還是要背叛她?」

    ps:好吧,子夜應該藏的不嚴實,親們可以猜得到才對!麼麼大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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