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晨國皇宮:
幾日以來,墨殷離始終都在案前挑燈夜戰,除了正常地批閱奏折外,便是習讀兵書。似乎只有如此忙碌,才是他的生活。
就這麼不知道沒日沒夜了多少日,蘭玉珠看不下去了,便陪在他的身邊,為其研磨,沏茶。
翌日,一位衣衫極其華麗的女子不顧太監宮女的阻止強行進入御書房,頓時,御書房內香氣撲鼻。
「絹妃娘娘,皇上正在批閱奏折,誰也不見。」太監的公鴨嗓在門外響起,一聽便知是絹妃任性來鬧事,太監將其在外面給攔了下來。
「啪!」一聲,太監挨了耳光,只得跪在地上,哆嗦道:「還請絹妃娘娘不要為難奴才……」
「敢擋本宮的路,本宮看你是長本事了!本宮是看皇上日夜操勞,才特地前來探望,關你這個狗奴才什麼事!」絹妃對著太監便指手畫腳地道。
「蘭……蘭妃娘娘已經候在裡面了,絹妃娘娘還請回吧……」太監再次哆嗦地說。
此事,絹妃早就有所耳聞,只是此時聽了太監如此說,就更是氣憤了,於是抬手又是一巴掌道:「混賬!蘭妃姐姐是皇上的妃子,本宮也是皇上的妃子,為何蘭妃姐姐就能侍奉在皇上的身邊,而就不行!本宮今日還偏要進去了!」
說著,絹妃便將太監踢在了一旁。
御書房內,蘭玉珠早就已經聽到了門外的動靜,但見墨殷離沒有吱聲,也就沒有說什麼。
此時此刻,只見墨殷離眉頭瞬間一皺,放下手中的奏折,陰沉著一張臉,一雙丹鳳的眉眼裡,儘是數不盡的陰霾與利狠。
只見他輕啟薄唇,毫無表情冷冷地問道:「何人在外面如此喧嘩?!」
實際上,墨殷離早就知道是絹妃在門外了,只是不想搭理,想看看她能鬧到幾時,忍了片刻,他之所以會這麼問,那是因為他怒了。
御書房的門被推開了,絹妃扭著腰肢款款走來。
門外的太監顫抖著身子跪著爬了進來,請罪道:「回……回皇上……是絹妃娘娘……」
不等那太監把話說完,墨殷離便抬起手慵懶地擺了擺道:「行了,你下去吧,朕都知道了。」
第一次,墨殷離不似往日那般冰冷,只是淡淡地對做奴才的。
可是,他依舊是煩怒的,從他看向絹妃的眼睛裡便可以看出。
瞬間,陣陣香氣讓墨殷離煩躁地將案前的奏折又合了起來,這說明他此刻已經是無心再看。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這麼晚了您怎麼可以還在批奏折呢?您的身體重要,要保重龍體才是,這是臣妾剛剛吩咐御膳房做了燕窩粥,您喝一口。」
絹妃甜甜一笑,乖巧可人,舉止得體。水袖一揮手,站在她身後的宮女立刻將一碗熱氣騰騰的粥端了上來。
「燕窩?絹妃妹妹怎能如此不細心?難道就不知道皇上用膳從來都是不點燕窩的嗎?」聞言,蘭玉珠看著宮女手中的燕窩粥微微皺眉,額前點著梨花硃砂的陌顏掩嘴輕笑。
聽了蘭玉珠的話,絹妃狠狠地瞪了身前的宮女一眼,眸底所迸發出來的利狠,似是要將這宮女萬箭射死一般。該死的東西,居然不告訴她皇上從來都不吃燕窩粥的事情!
似是感覺到了絹妃銳利的眸光,宮女忙顫抖著身子低首不敢看她,看來,回宮之後看似嬌俏可人的絹妃又免不了對她毒打一番。
見此,蘭玉珠不禁心驚,有些後悔剛剛自己那般莽撞,只是希望這名宮女不會出什麼事情才好。若是放在曾經,或許她會不聞不問,在心下暗暗樂上一番,可現在,她卻是怎麼也樂不起來了。或許是因為自己這一路走來的經歷,或許是因為蘇清婉的緣故,令她在驟然間大徹大悟,痛改前非。
如今,她終於承認蘇清婉說的話了,想要得到一個人的心,靠的不是手段。
想要得到對方的心,首先自己就必須要先付出真心,不管真心是否能夠換來真心,至少是可以無怨無悔的。
「絹妃妹妹,看你身邊的這宮女年級尚小,想來應該是入宮不久,不知皇上從來不吃燕窩也不能怪她,不是嗎?」蘭玉珠話鋒一轉道。
聽了蘭玉珠的話,絹妃笑意頓時有些僵硬,皮笑肉不笑道:「是,蘭妃姐姐說的是。」
話雖是這麼說著,但絹妃的目光卻是有意無意地撇向那名小宮女。哼!竟然有本事讓蘭玉珠出面為她說話,長本事了,竟然想要令本宮難堪,想都別想!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蘭玉珠早就料到絹妃接下來會有怎樣的動作,因為她可以從絹妃的身上看到曾經的自己,只是區別就在於,她愛上了,而絹妃卻是無心的,絹妃沒有愛上,就猶如行屍走肉。
蘭玉珠掩嘴莞爾一笑道:「既然如此,這宮女這般不懂規矩,而且對宮中事宜不甚瞭解,絹妃妹妹用著不慣,那就讓這丫頭跟了本宮吧,回頭派內務府派些人讓妹妹挑個機靈的人。妹妹看,如何呢?」
聞言,絹妃的笑容變為了冷笑,卻未刻意地表達出來,因為墨殷離在這裡,她多少都是有所顧忌的。既然她要爭寵,想要獲得寵愛,自然不會讓墨殷離看到自己不好的一面。
這麼想著,絹妃亦是盈盈掩口,笑道:「如此,自然再好不過,只是要多勞煩蘭妃姐姐費心了。」
墨殷離也沉默了很久,他看著面前放著的燕窩粥,在聽了絹妃說的話之後,心下厭惡頓時劇增,抬眸淡淡的看向絹妃,毫無情感地道:「珠兒現在身懷六甲,有孕在身,不能過於操勞,既然要換宮女,朕會派人挑個機靈的宮女給你送過去的。日後若是有什麼事情需要解決,盡量自己去解決,不要什麼芝麻點的小事情就勞煩珠兒,若是出了什麼閃失,不是任何人能承擔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