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董寒瑞面色一僵,勾起一抹笑意,顯得有些牽強。
「真是英雄出少年,五皇子這般英雄豪傑,讓煜晨國皇帝潰不成軍,五皇子功不可沒啊。此乃我東華國之眾望啊……」
又有一人讚歎地說著,對董寒澈露出敬佩讚賞的目光,東華國能有這樣一位文韜武略的皇子,此乃國之祥瑞,百姓之福啊!
「不過這三皇子如今怎麼如此瀛弱?瞧著面色蒼白,莫非是患了什麼病?」
董寒瑞那面色蒼白的如同透明玻璃一般,臉上的血管根根明晰,讓人不禁為他擔心起來。
扶住瞬間虛軟靠在自己身上的董寒瑞,董寒澈將身上的披風取下,披在了董寒瑞的身上。
董寒瑞的身子忽的一僵,不解地看向董寒澈。
董寒澈不動聲色,依然面無表情,問道:「大夫怎麼說?」
董寒瑞鳳眼微微一瞇,反問:「五弟此問是何用意?」
聞言,穆伽羅心中大為不快,撇撇嘴,直言直語道:「喂!你們是親兄弟好不好,不要搞得跟個愁人似的,你看上去病那麼重,親人關心一下,你就懷疑人家的用意,到底什麼意思啊!」
穆伽羅的話剛落,董寒瑞忽而目光驟冷地看向穆伽羅,深深地打量著她。
「穆伽羅!」董寒澈皺眉低吼,試圖制止她。
然,穆伽羅根本不理會董寒澈的制止,她只是站在董寒澈的立場上,看不慣他被親人如此冷眼,明明是好意,卻被無情懷疑。|如此,放在誰的身上,都會受不了的。
見董寒瑞不善地看著自己,穆伽羅忽然冷笑道:「怎麼了?幹嘛這麼看著我,難道我說得不對嗎?身體不好就該好好地善待自己,相信親人,而你呢?活該病得這麼重!做人難道就不能好好地對自己嗎?你連如何愛自己都不懂,又如何能理解得了身邊人對你的愛和關心?」
穆伽羅妙語連珠,字字珠璣,當著百姓們的面,句句帶著數落。
「閉嘴!」董寒澈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抬手揮出,打了穆伽羅一巴掌。
穆伽羅怔住,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可思議的問:「你打我?你竟然打我?我為你抱不平,你竟然出手打我?」
「打你又如何?」看著穆伽羅含淚的眼睛,董寒澈突然有些心煩意亂,咬牙違心道。
董寒澈的話,使得穆伽羅的心一下涼到腳底,她忽然擦乾眼淚,牽強地笑了:「我早該聽清兒姐姐的話跟她回北楚去了,如果我回去了,就不必好心好意地為你著想後再受你的冷言冷語了!」
聽了穆伽羅的話,董寒澈也氣急道:「那你就回去呀!回去呀!」
「董寒澈,這是你說的?」穆伽羅忽然異常平靜道。
「是!是本皇子說的,你回去呀!回你的北楚去呀!」董寒澈忽然喊道。
董寒瑞靜靜地看著這對你你一言我一語的情侶,微微勾起了唇角。他打量著一襲如火紅衣的穆伽羅,見她性情不似宮中那些庸脂俗粉,性情秉直潑辣,頓時起了興趣。但見她與董寒澈冰與火的對峙,不禁又收回了唇角。
穆伽羅意味深長地看著董寒澈,冷聲道:「好!我這就回北楚去!我再也不會在這裡看你的臉色討好你了!董寒澈,你最好別後悔!」
說完,見董寒澈不理自己,反而回過頭去,將披在董寒瑞肩頭的披風拉緊。
被無視的感覺頓時湧上心頭,穆伽羅咬咬牙,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哼!」穆伽羅來到馬前,翻身躍起,騎在馬的身上,拉緊韁繩,頭也不回的奔馳朝反方向奔馳而去。
眾將士們看著穆伽羅瀟灑離去,火紅的背影英姿颯爽,都感到很是可惜,可董寒澈沒有下令,誰也不敢追上去挽留。她的真性情感染著眾將士,卻也在不知不覺中帶走了董寒澈的心,讓他在不久以後幡然醒悟,原來他是真的愛上了穆伽羅,而依戀蘇清婉的感覺,是混亂心智的迷戀,卻非愛上。
「你不去追嗎?」董寒瑞忽然問。他看著有些心不在焉的董寒澈,心底有些幸災樂禍。
「不用理她,她一向就是小性子多。」董寒澈說得雲淡清風,但還是忍不住回過頭去看穆伽羅憤憤離去的身影。
他突然有些後悔,後悔說出的那些話,看著他的背影,驟然有些涼薄之感。
「是嗎?」董寒瑞又一次問道。
董寒澈怔住,咬咬牙,倔強地道:「是。隨她去吧。」
穆伽羅騎著馬,含淚奔馳到護城海邊,她翻身下馬,對著護城海大喊:「董寒澈,你一定會後悔的!」
護城海邊的人不是很多,百姓們都去迎接董寒澈去了,只有幾個官家運營的船隻在正常運營。
穆伽羅擦乾了眼淚,牽著馬上了船,船家見今日難得的有客人,便熱情地招呼了過來。
「姑娘看上去好生瀟灑,請問這是要去哪兒呀?」
「船家,北楚走嗎?」穆伽羅面無表情地問。
「走敢問姑娘幾人?」船家熱情不減,很是周到。
穆伽羅將手中的韁繩遞給船家道:「一人,給我一間上房,這馬也要好生招待,給本姑娘餵得飽飽的。」
店家打量了一翻穆伽羅,見其衣裝不凡,氣度也不似百姓,於是察言觀色地點頭道:「好咧姑娘請。」
店家將馬匹的韁繩又轉遞給身邊的小廝,然後對穆伽羅做了個請的手勢。
小廝牽著馬去安頓,穆伽羅跟著船家來到了上房,她打量著乾淨舒適的房間,滿意的掏出一錠銀子給了船家:「送些吃的來,晚上的時候,再送來一桶熱水。」
船家笑著手下銀子,點頭道:「姑娘儘管放心,咱們船是官運船,所以一切服務都是上等的。」
穆伽羅點頭,又問:「何時開船?」
船家笑道:「晚上開船。」
「嗯,我累了,想歇息一下。一會兒送吃的的時候,別忘了再送來一壺上好的茶來。」穆伽羅坐在桌前道。
「姑娘請稍後。」說完,船家退了出去,出門時,不忘將門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