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又如何?不生氣又能怎樣?蘭將軍應該很明白我心中所想,卻非要金屋藏嬌地將本宮軟禁,猶如一隻長了翅膀的鳥被鎖在了籠子裡一般,你說,我會感激你嗎?」蘇清婉再次冷笑,她多希望蘭鈺銘能夠理解,能夠看清。
感情是勉強不來的,強求只會令兩個人都遍體鱗傷,不會有任何好的結局。
菊芬在蘭玉珠的安排下,按照才人應有的葬禮方式將其安葬了。煜晨國雪花翩翩飛,整個大地都被銀白色的雪籠罩著,就像是特地為菊芬安排的葬禮。
菊芬在蘭玉珠的安排下,按照才人應有的葬禮方式將其安葬了。煜晨國雪花翩翩飛,整個大地都被銀白色的雪籠罩著,就像是特地為菊芬安排的葬禮。
回到幽蘭宮,她頓時感到有些悵然若失短短幾個月裡,便已經是物是人非。
再過一段時間便是除夕,除夕夜一過,便是冬去春來,待到春末,便是待產之日,她真希望這個孩子可以替她綁住墨殷離的心。
小玉換了凝神香,捧了暖爐走了過來,將暖爐遞給蘭玉珠道:「蘭妃娘娘,換個暖爐暖暖吧。」
蘭玉珠回過神來,將手中的暖爐遞給小玉,接過小玉手中的暖爐,起身朝貴妃榻走去。
自貴妃榻前坐下,小玉為其端來一杯熱茶,蘭玉珠淺淺地抿了幾口,便放下了。
蓋上毯子,閉眸假寐著。
小玉靜靜地立於蘭玉珠的身側,一言不發,生怕驚擾到她。
不知過了多久,蘭玉珠似是想到了什麼,緩緩地睜開眼,懶懶道:「皇上這幾日以來都埋首政事,不曾去過任何一宮,也不知戰事如何了……」
小玉猶豫了一下,道:「聽說兵部侍郎領兵前去,並不能抵擋東華大軍一分一毫。而且,十年前,那裡本就是東華的城池,先皇領兵突襲攻佔了東華的城池後,便將那些城池劃入了煜晨國的疆土。因那城池中的百姓,基本上都是東華人士,所以對故國倍加思念。此次東華國五皇子領兵收復失地,城中百姓民心高漲,因民心所向,城池不攻自破,皇上即便是派兵前去,也是無能無力。」
蘭玉珠聽後,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民心所向,自然說明了一切。」
「可若就此放下的話,皇上便會龍顏大失,到那時,皇上坐在龍椅上,又當如何自處?」小玉心裡這麼想著,便說了出來,說出後只見蘭玉珠臉色大變,才知自己說錯了話,忙閉嘴跪了下來。
蘭玉珠恍過神來,歎了口氣道:「哎……起來吧,你說得沒錯……」
小玉起身,小聲問道:「蘭妃娘娘,那……現在該怎麼辦?」
蘭玉珠坐起身,雙手緊緊地抓著暖爐,指間蒼白,像是要將暖爐捏碎一般。
就這麼沉吟了片刻,眸光一閃,忙道:「小玉,快扶本宮起來,同本宮到慈安宮走一趟。」
小玉惶然大悟應道:「是。」
扶起蘭玉珠,為其裹了一件厚厚的裘衣,帶了些許宮人,扶著她,一行人一步一步地朝慈安宮走去。
剛走進慈安宮的院子裡,便聽到一陣隱約的咳嗽聲音。
蘭玉珠皺眉:「這咳嗽聲,可是自這慈安宮內傳出來的?」
小玉皺眉聽了一番,又有隱約斷續的咳嗽聲傳來,猶豫道:「似乎……是這慈安宮裡的聲音。」
蘭玉珠臉色又是一變,緊緊地攥著暖爐,腳下的步子不禁加快了幾分。
小玉只得緊跟著蘭玉珠的步伐,走在雪地中,不敢有些許的怠慢,生怕其摔到。
待走至慈安宮的寢宮門外,咳嗽聲越發明顯刺耳,蘭玉珠皺眉對身後的其中一名宮女道:「去傳報一下。」
「是。」宮女應聲上前喚道:「幽蘭宮蘭妃娘娘特來向太后娘娘請安——」
咳嗽聲頃刻間戛然而止,片刻後,寢宮的門開了,桂嬤嬤自內走了出來,打量了一番蘭玉珠,埋首行禮福身道:「蘭妃娘娘請,太后娘娘就在裡面。」
蘭玉珠點頭,淡笑:「有勞了。」
說完,便由小玉扶著,進了慈安宮的寢宮。
寢宮內,層層紫色紗帳自房簷上方垂下,將層層的光線遮擋住。
寢宮內生著炭爐,掌著宮燈,走在其中有幾分低迷,讓人壓抑得喘不過氣來。
帶著幾分悶悶地恐慌一步一步地走著,桂嬤嬤為其一層一層地掀開紫色紗帳,在其走過後,又一層一層地放下。
待走進寢宮的偏殿內,只見太后身著一身艷麗紫衣,坐於几案前。她正用塗有紅顏蔻丹的蔥指撥動著手中的佛珠,殷紅的櫻唇輕微地蠕動著,低聲念誦著佛經。她的臉色蒼白,儘管塗抹了很厚的胭脂水粉,也遮擋不住那份風霜下的憔悴。
蘭玉珠走過去,在小玉的攙扶下挺著肚子笨拙行禮:「臣妾跟太后娘娘請安,太后娘娘萬福金安。」
櫻唇停止了念誦,撥動佛珠的蔥指亦是戛然而止。太后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向蘭玉珠,懶懶地道:「起吧。帶著身子在這雪天還往此處跑,當真以為皇家子嗣很多,香火很旺盛嗎?」
太后張口便是止不住的責怪,後又看向桂嬤嬤道:「再加一個炭爐到這宮裡來。」
桂嬤嬤領命而去,太后再次看向蘭玉珠,只見其埋著眼瞼,似乎欲言又止,心下揣測了幾番,道:「既然帶著身子到這慈安宮了,就別忤在那了,到哀家這兒坐著,可別累壞了身子,傷到了哀家的皇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