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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我有麒麟血.
景衣容又找出針線.她拿出一塊木棍遞給夜邪冥.「咬著它.」
「你怕我會因為痛咬斷了自己的舌頭.」夜邪冥將木棍放在一旁.「這點小痛如果我都受不了.那我早就死了.」
景衣容看了眼夜邪冥也不再逼他.只是低下頭為他縫合著傷口.從頭至尾夜邪冥連一聲悶哼都沒有發生.反而是景衣容處理完夜邪冥的傷口後一身冷汗.
夜邪冥彎腰用衣袖為景衣容抹去額邊的汗.「辛苦了.」
景衣容一語不發.擦乾了手上的血坐到一旁.尋找石屋的另一個出口.小祺兒還在等著她.她必須要等在小祺兒病發之前找到她.否則真的說什麼都遲了.
夜邪冥拖著受傷的腳步走到景衣容身邊.也在牆壁上摸索著.
景衣容皺著眉看了眼夜邪冥.「不想一會拖累我.就坐回去休息.」
「我只是想靠近你一點.」夜邪冥如清風的話語拂過景衣容的心房.伴隨著一陣暖流隨著血液流進身體裡的每一個角落.
景衣容退開一步看著夜邪冥不客氣的說:「可是我不想靠近你.」
「你對我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夜邪冥帶些期許又有些害怕的問道.
景衣容將夜邪冥的戰戰兢兢看入眼中.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男人在自己的面前變得如此卑微.只是問了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問題而己.他居然可以露出這樣膽怯而期許的表情.
「就算有那也只有恨.」景衣容逼迫自己離開夜邪冥的眼睛.縱使看不見他的模樣.他的雙眼也會讓她心慌意亂.
夜邪冥卻有些微微的放心.至少.至少不再是討厭.不再是毫無感情.恨.是最為奇妙的感覺.因為它與愛只有一線之隔.你會討厭一個陌生人.卻不會去恨一個毫無關係的人.
她恨他.也代表了她對他是不同的.所以夜邪冥覺得有些慶幸.或許從景衣容讓夜毓為他施隔世印的瞬間.他就已經知道他輸了.他所有的驕傲和狂妄在景衣容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五年.整整五年的時間.他每分每秒都在想.只要景衣容再次出現.只要他願意拋棄所有的自尊.放下所有的身段.只要能夠呆在她的身邊.他真的什麼都願意.
卑微又如此.卑微不會讓他感受到被思念折磨的痛苦.示弱不會讓他再次躲進無限的後悔之中.
景衣容和夜邪冥再次陷入沉默裡.兩人專心的找著出口.
突然石屋的一面牆也響起敲打聲.景衣容和夜邪冥相亮一眼走到那面牆旁.緊緊貼著牆壁.他們沒有聽錯牆壁的另一端確實也有在敲.這只能說明隔壁也是有人的.
景衣容試探的對著牆壁敲了幾下.另一邊立刻有了回應.只是不管怎麼樣對方都只是敲著牆卻不願意說話.景衣容心生警惕.在不知道敵友的情況下.誰若是和先出了聲就輸了.
對方敲擊的頻率越來越高.好像遇見了什麼棘手的問題而讓他不在有耐心.終於隔壁傳來一句話語.「請問隔壁是誰.是敵是友.」
景衣容皺起的眉蘇展開來.「貞祺是你嗎.」
「師傅.」納蘭貞祺的聲音裡的透著喜悅.
景衣容也露出笑容.隨即又有些擔心.「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我不知道.我帶著小祺兒一直順著路走過來.可是沒有找到出口反而被困在了這間石屋裡.」納蘭貞祺沮喪.
「治錦呢.」景衣容擔憂的問.
「我們在半路上遇見了段玉琉.他就跟著段玉琉走了另一條路.想說誰先找到出路誰就先離開.」
景衣容看了眼夜邪冥.「按照貞祺的意思我們還在夜氏皇朝的老窩裡.」
「是.」夜邪冥點頭.「夜氏皇朝的皇堡雖建在地下卻也不小.而且佈局詭異普通人根本就無法走出去.」
「師傅.師傅.」納蘭貞祺急切的聲音從隔壁傳來.「小祺兒昏過去了.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臉色越來越白.而且體內的溫度也在慢慢流失.」
「什麼.」景衣容緊張.「貞祺看看她的手掌心.她掌心上的掌紋是不是在慢慢斷開.」
納蘭貞祺依言握起小祺兒的手掌.果然發現小祺兒掌心上的紋路正在一點點的分開.「是的.師傅.」
「怎麼辦.怎麼辦.」景衣容無助的看向夜邪冥.夜邪冥握著景衣容的肩膀.「不要慌張.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小祺兒出生之後就天生帶傷.而且每個月都會病發一次.只有麒麟血.麒麟血可以救小祺兒.可是現在羽沫劍在我的手上.」景衣容看著夜邪冥.她的害怕再襲來.「你說小祺兒會不會離開我.會不會永遠都不能再起來.」
「不會的.不會的.」夜邪冥將慌亂的景衣容擁入懷裡.溫柔的安撫著.「小祺兒那麼愛你怎麼可能會離開你.我現在就用內力打破這面牆.這樣小祺兒就能喝到麒麟血了.」
景衣容意識到自己失了態忙退出夜邪冥的懷抱.夜邪冥則顧不得其它.「納蘭貞祺抱著小祺兒後退.我用內力打了這面牆.」
「好」.納蘭貞祺聽話的後退.生死關頭他知道什麼才是最要緊的.
夜邪冥提起全身的內力對著牆壁打去.轟隆一聲.石壁沒有倒.整個石屋卻跟著震動起來.夜邪冥不放棄一掌接著一掌揮去.除了石屋之外震動以外牆壁根本紋絲不動.
景衣容急切的看著一切.眼角餘光落在夜邪冥又流出血的腿上.他使的力氣太大了以至於又震裂了腿上的傷口.
景衣容伸手抓住夜邪冥.阻止他的動作.「不要再打了.沒有用的.」
「不能放棄.就算不行也要試一試.」夜邪冥推開景衣容的手.不顧震開的傷口繼續一掌接著一掌.
景衣容認命的閉上眼.「夠了.不要再打了.」
夜邪冥看向景衣容.景衣容臉色一片死灰.「你難道沒有發現這面牆壁和屋頂是連在一起的嗎.就算牆壁倒了石屋估計也會坍塌.」
景衣容靠著牆壁徐徐坐下.倦縮的抱著自己.將頭埋進膝蓋裡.「她要離開我.她要走了.」
「不會的.她不會離開的.」夜邪冥蹲下身將景衣容抱進懷裡.
景衣容抬起朦朧的雙眼看著夜邪冥.「你認為我還會相信你的話嗎.」
夜邪冥一愣.一滴淚瞬著景衣容的臉頰落下.因為小祺兒的病發將她心裡的柔軟也一起揪出.「你曾經說過永遠會呆在我的身邊.永遠不會離開我.可是那天當我滿懷幸福醒得的時候卻是你冰冷的身體.」
景衣容的淚像是火滴落在夜邪冥的心上.燙得他甩不開.
景衣容繼續說:「你知不知道什麼叫絕望.絕望就是明明站在地獄的邊緣卻還自以為那是幸福.你明明可以用最簡單的方法告訴我.你騙了我.我會怪你.可是那時候你可以努力.努力讓我原諒你.你選擇了最極端的方式.你送給我的是那一具冰冷的屍體.你讓我死了一次心之後還怎麼再接受你.」
五年前.景衣容第一次將自己內心的痛苦解剖在夜邪冥的面前.她恨自己.是因為他的死讓她死了心.不是因為他的真實身份是夜邪冥.
「對不起.」夜邪冥將景衣容擁進懷裡.「我不會再離開.不管你怎麼恨我都不會再離開你的身邊.」
「沒用了.我已經不再相信你了.」景衣容面無表情.眼中一片死灰.「如今小祺兒也要離開了.」
夜邪冥看著毫無生氣的景衣容.只覺得比腿上的傷還要讓人難以接受.夜邪冥目光落景衣容手中的羽沫劍上.突然一陣驚喜.「衣容.你曾經喝過麒麟血是不是.你的體力有過麒麟血.」
景衣容茫然的看著夜邪冥的激動.
夜邪冥一臉興奮.「記不記得你換過血給納蘭貞祺.如果你身體裡的麒麟血也隨著一起流進了納蘭貞祺的身體裡.那麼現在納蘭貞祺身體裡就會含有麒麟血.就算效果不如麒麟血有用但是應該還是能為小祺兒續命的吧.」
景衣容無神的雙眸裡重新染上一層色彩.她忙站起身敲了敲牆壁.「貞祺你在嗎.聽得見我講話嗎.」
「聽得見.」納蘭貞祺的聲音飄來.
景衣容遲疑了會才再開口.「貞祺把你的血給小祺兒餵下.」
「我的血.」納蘭貞祺驚訝.
「是.你的血.」景衣容再次開口時語氣裡已多了些肯定.「你的血裡有麒麟血.或許能夠救小祺兒.」
「我知道了.」納蘭貞祺拔出劍在掌心劃開一道傷口.一手抱起小祺兒一手將掌心流出的血滴進小祺兒的嘴巴裡.大概是渴了.小祺兒張開嘴巴就貼上了納蘭貞祺的手掌.吮吸著.
血源源不斷的餵進小祺兒的身體裡.當小祺兒覺得喝夠了而不再吮吸時納蘭貞祺才收回手.擦乾掌心的血跡簡單的包紮後翻過小祺兒的手掌心.發現她掌心上的紋路正在一點點的重新聚合在一起.而且臉色也慢慢恢復紅潤.連體溫都慢慢上升.
納蘭貞祺興奮的敲了敲牆壁.「師傅.小祺兒活過來了.」
景衣容喜不自勝的看向夜邪冥.「她活了.她活過來了.」
「是.她不會再離開你的.」夜邪冥安慰的看著景衣容.
納蘭貞祺盯著自己的手掌.不解的問景衣容.「師傅.為什麼我的血裡會有麒麟血.」
景衣容語塞.
「師傅回答我.」納蘭貞祺再次提問.「我從來都沒有接近過麒麟.更沒有喝過麒麟血怎麼可能我的身體裡會有麒麟血.如果說身體裡有麒麟血我想師傅的可能性應該比較大吧.以前師傅救十弟時還發過狂.我怎麼會……」
納蘭貞祺的話說到一半就無法再說下去.腦海裡突然閃過的一個念頭.卻不敢去觸碰.
「貞祺.貞祺.」景衣容叫著納蘭貞祺的名字.看不見他的臉卻擔心他會猜測到不該猜測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