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陰森空曠的地面一片寂靜,明亮的月光照射在空地旁的樹木上,伴隨著微風吹佛的樹枝,氣氛更顯得恐怖陰沉,連呼吸聲都讓你覺得有負擔。
昏暗中一抹曼妙的身影漸漸走近,一身勁裝黑色皮衣,快速的步伐還帶著一陣冷風。
女人在空地前的倉庫門口停下,一個俐落抬腿就將倉庫半掩的門蹋開,凌厲的雙眼圍視一周,黑暗中的雙眸如燈束般搜索著,片刻抬腳走進,語氣不屑,「原來騰龍幫幫主是個畏縮小人,連接個頭都要藏頭藏尾。」
「哈哈,風影盟的首席殺手果然不是凡人,不止膽識過人連智慧都勝人一籌。」深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女人轉身,眼前立著一名中年男人,身材略中,看似慈容善面的臉上那雙陰顯的眼睛已經讓他的狠毒暴露無疑。
男人瞇著雙眼,目光停留在女人嬌艷動人的面容上,「沒想到你還是個美人。」
「錢。」女人對男人的話視若無賭,性感的薄唇輕啟。
男人端著笑,一拍掌身後多了五個黑衣人,伸出手接住黑衣人遞來的箱子,「整整一千萬。」
「扔過來。」女人雙手交叉在胸前,一點靠近男人的意思都沒有。
「怎麼?怕我對你不利?」男人沒有動作。
女人冷笑,「我不信任何人。」
「好,對我的味。」男人話落就將箱子扔了出去,用的力度幾乎是全身的七層。
女人眼中的殺氣一閃而過,望著飛過頭頂的箱子,不慌不忙的一個躍起接下,打開檢查,果然是整整齊齊的美元,嘴角終露出一絲笑容。
「在風影盟做殺手有何意思,不如來做我的女人,我的錢夠你花一輩子。」女**概不知道剛才自已的勾唇一笑有多傾城,連見過太多美女的騰雲幫幫主都動了心。
女人瞥了男人一眼,「一個連自已對頭都要買殺手去幹掉的廢物,我沒興趣。」
「你!」男人慍怒,身後的五個黑衣人也全體上前一步,蠢蠢欲動。
女人將手中的箱子放在身旁,將一頭烏黑的秀髮隨意紮起,抬眼再次看向男人,「記住,我叫景衣容。」
「殺手從來不會透露自已的名字,你為什麼?」男人疑惑後恍然大物,又不可置信,「你不會?」
景衣容冷笑,「道上的人就不一樣,知道規矩。活著的人當然不能知道我的名字,可是對於一個即將要死的人我當然要讓他記得殺他的人是誰。否則去了地府都不知道要找誰報仇。」
「為什麼?」男人心裡升起防備,另一隻手也悄悄的伸向腰去,隨時準備掏槍。
「因為你的對頭拿了二千萬買你的命,」景衣容嬌笑,「只怪你太小氣了只給我一千萬,而且還是事後付款。你的對手就大方多了,二千萬已經打到我的戶頭上,重要的是他不像你這麼色。」
男人手已經慢慢接近槍身,可是仍然費力的分散景衣容的注意力,「所以你剛才來的時候就已經決定接他的生意?」
「江湖規矩,先來後到。雖然他的錢多可是畢竟是你先找的我,來之前我就已經想好要接你的生意,可惜……」
「啊!」
景衣容的話未說完,男人便慘叫一聲。槍落在地上,讓本來就陰冷的氣氛顯得更加死寂,男人捧著自已鮮血噴湧的手,一臉的痛苦,劃傷他手的紙牌已深深的陷進身後的木頭上。
抬起頭一臉驚恐,這個女人太可怕了,她居然發現自已在掏槍,更加在如此短的時間裡用紙牌打落他手中的槍。
「我最討厭卑鄙小人。」景衣容話剛落,便一躍而起躥了男人一腳。男人身後的五個黑衣人紛紛掏出槍,對著景衣容就是一陣亂射。
景衣容似乎早就有所防備,以單手為軸撐地,整個身體與地面平行,如圓規畫圓般向黑衣人的腳部劃去,五個黑衣人瞬間倒地,景衣容立刻趁機搶走其中一人手上的槍,一邊起身一邊對著五人開槍,一分鐘時間不到,騰龍幫的五大名將就被命中要害,倒地不起。
「沒用的東西。」景衣容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走向震驚在一旁的男人,「該你了。」
「等等,」男人害怕的盯著景衣容,「我給你五千萬你放我一條命。」
景衣容絕美的臉頰再次綻開一抹如花笑容,「本來殺你只會髒了我的槍,不過因為你給的一千萬我就免為其難讓你死得痛快點。」
「你不是說會遵守江湖規矩嗎?先聯繫你的人是我,你……」男人的話未說完,寂靜的空氣裡又響起槍聲,景衣容果然守信,一槍命中心臟,男人連痛得機會都沒有,就斷了氣,只有雙眼瞪著景衣容死不瞑目。
景衣容扔掉手中的槍,轉身提起裝錢的箱子,對著一片死寂的空氣說:「殺你的理由只有一個,剛才你看我的眼神讓我噁心。」
夜又恢復了平靜,好像剛才殺意肆起的場面根本就沒有出現過,只有黑暗中漸漸消失的纖細的身影……
…………
風影盟總部,景衣容踏進會議室的那刻,就可以感覺到無數的敵意,冷若冰霜的臉上只升起一絲鄙夷。
「景衣容你遲到了。」花堂立刻開口,「別以為你生意好就這麼不把領頭放在眼裡。」花堂是風影盟的另一位殺手,本來是風影盟的首席,只可惜從景衣容出現的瞬間,她的地位就不保了。
心語忙替景衣容解圍,「花堂你不用這樣說衣容,說不定她是有什麼情況才會遲到的。」
景衣容仍舊沒有反應,不管針對她的,還是護著她的都入不了她的眼,「領頭,你有什麼事情就說吧,我沒有那麼多時間。」
領頭未怒,只將手中的資料扔向各人,「聯合國即將任職的秘書長,c國出資10億美元要他的命,誰有本事誰就去做。」
「懂了。」景衣容拿起屬於自已的那份資料便離開會議室,將一眾人等完全不放進眼裡。
領頭望著景衣容的背影,狠毒的臉龐勾唇,果然是他一手培養的殺手,夠狠夠無情。
又是一個夜晚,景衣容仍舊一身黑衣坐在頂樓吹著風,身後傳來輕飄的腳步聲,迅速從腰間撥出槍轉身,「誰?」
「是我。」心語雙手舉過頭盯著面前的槍一動不動。
景衣容收回槍,「下一次再這樣,我不敢保證你有再開口的機會。」
「我知道了。」心語與景衣容並肩而立望著遠處燈火輝煌的城市,「今天沒有任務你也不放鬆一下?」
「放鬆就是給別人殺你的機會。」景衣容面色冷淡。
心語歎氣,「的確,像我們這樣的人根本就沒有休息的機會。一旦進入這一行除非死,否則根本就不能擺脫。」
景衣容沉默沒有開口,心語和她同齡,又是同一年在同一家孤兒院被領頭抓來開始訓練的。同一年失去屬於她們的純真和單純,十八歲開始正式進入風影盟的殺手編製,如今已經八年了,每天都活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日子裡。
「不過現在你已經是風影盟的首席殺手,至少不會擔心風影盟裡再有人找你麻煩了,至於花堂也只能嘴上說說你。」心語一臉的開心,畢竟風影盟裡只有她們最親近。
景衣容依舊沒有說話,心語也似乎習慣了。她笑了笑,爬上欄杆整個身體都懸在空中,張開雙臂,閉上雙眼,「衣容這樣好舒服。」
「只要有人推你一下,摔下去你就只有死。」景衣容抬眼看著心語享受的臉龐。
心語張眼滿臉信任,「現在是你在我身邊,我不怕,我可以隨時把命交在你手上。」
「幼稚。」
心語滿不在乎,又閉起雙眼享受了一會,低下頭看向景衣容,「衣容,你也這樣試試,很舒服的可以讓人忘了所有的事情,放下所有的事情。」
景衣容面無表情的盯著心語,身體一動不動。許久心語才尷尬一笑,「算了,你不想試就算了。」心裡清楚,景衣容生性多疑隨時都保持著警惕,怎麼可能把命放在最危險的地方。
忽然一雙纖細有力的手抓住欄杆,一個躍身嬌健的雙腳便站在欄杆上,心語隨即笑起,「試試閉上眼睛,很舒服的。」
景衣容從不輕信任何人,在這世界上早已沒有能讓她信任的人,望著眼前只有面對自已時才會出現的燦爛的笑臉和純潔的雙眼,竟然聽話的閉上眼,果然陣陣風劃過耳垂,掩示了這個世界喧鬧的聲音,連渾身血腥的味道都減輕不少。
「對不起。」
耳畔的低語讓景衣容猛然睜開雙眼,可惜一切已經太遲,身後的力量令景衣容從高達百米的頂樓墜下,回首瞬間所見依然是心語的笑容,只是多了份得意,風猛烈的劃過身體,頭腦也瞬間的像要脹裂。
八年來第一次信人,終究還是信錯了。痛從心開始溢到周邊,幾乎能想像到自已落地後全身湧出的血液,正如以前殺人時他們流出的血一樣源源不斷,心裡現在只剩下一個字,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