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了搖頭:「臣妾無話可說。」
漸漸的他額頭青筋畢現,衝著我大吼道:「是朕對你不好嗎?是朕不夠寵愛你嗎?這麼多年來有關你的流言蜚語朕都一笑而過,置之不理。朕信任你,毫無芥蒂的信任你,因為你就是朕身體的一部分。只要是你想要的,你喜歡的,朕都會給你,就算你要朕的江山,朕的性命,朕也會拱手相送。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你還要背叛朕,用這種方式背叛朕,比你直接拿把刀插在朕的胸口還要疼。」
兩行清淚滑落,我還能說什麼?我還能辯白什麼?再充足的理由此時也顯得蒼白無力。
皇上嘴角抽動好久,終於擠出那句難堪的話:「你和他有私情多久了?」
他盯著我,我盯著地拒不回答,我的沉默激起了他更大的憤怒,他失去理智般抽出室內的佩劍,直指著我,不斷顫抖的劍尖像蛇信子一樣在我咽喉不遠處抖動。
皇上咬牙切齒道:「你今日若不開口,朕就殺了你。」
我抬頭看著那張已經猙獰、扭曲、變形的臉,知道皇上的自制力已到極限,是該說出來的時候了,是該從這十七年的謊言和雙重身份中解脫出來了。也許,也許,皇上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他的心裡會好過點。
我輕輕道:「是從一開始。」
「一開始?」皇上沒明白:「是他做禁軍統領開始?」
我又艱難的吐出一句話:「是從出生開始。」
劍尖又逼近了寸許,皇上惱怒道:「是從管兒出生,朕讓他近身護衛你開始的嗎?」
皇上將我想的如此不堪,在他心中我就是這般一個水性楊花的女子嗎?一股憤怒,一股委屈直湧心頭。這一切難道都是我的錯嗎?我昂首大聲道:「是從我一出生開始。」
皇上被我這句話給驚住,重複道:「從你出生開始?」
我不是一直盼著有個機會能將所有的真相講出嗎?我不再隱瞞:「是的,是從我還在娘胎肚裡開始,是從我一睜眼能看清楚世界開始。」
皇上駭然的看著我:「你瘋了嗎,你在說什麼胡話?」
我直視著皇上:「我沒瘋,我也不是雲綺羅。那個雲娘說的沒錯,她才是真正的雲綺羅。」
皇上呆立在那裡,喃喃道:「那你是誰?」
我避開皇上的目光:「我就是肖柏舟所說的和他指腹為婚,青梅竹馬的妻子。」
「噹」佩劍掉落地上,皇上一陣暈眩,吃力的扶著桌子,顫聲道:「那你為何還要進宮?」
我低下頭:「為了救他。他本是昭武將軍趙海梁的長子,名趙博,曾受皇封為信武將軍。」
皇上撫著額頭,拚命在想這個早已和他有過交集的情敵:「可是十八年前貪功冒進,致使全軍覆沒的趙海梁父子……」
我果斷的打斷皇上:「那是被人陷害的。」
皇上不理會我,追問道:「那中傑呢?你那個義弟應該也不是憑空出現的吧。」
我老實回答:「他是趙將軍的次子趙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