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許良沒讓我失望,在短短的時間內即贏得朝野的稱讚,我藉機連升他數級,直做到吏部右侍郎,陞遷之快古今罕之,連皇上都忍不住道:「綺羅,許愛卿雖能力超群,可是這陞遷的也太快了吧,短短一年多就由五品升至二品大員,這可是很多人終其一生都到不了的位置。舒殢殩獍」
我不置可否:「皇上覺得不妥嗎?」
皇上看看我的臉色,笑笑:「只要你覺得可用便好。」
阿奕也特來找我:「姐姐,是否對他過於重用了?」
我知道他在擔心什麼,開解道:「阿奕,你不能老是對他懷有疑心,畢竟他和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畢竟他曾在危難的時候救過你我。」
阿奕勉強笑笑:「我也知道他對我有恩,可是……人心隔肚皮,十幾年不見,你怎能確定他還和原來一樣?說不定就在威逼利誘下出賣你我。」
我歎口氣:「阿奕,你要學會信任啊。」
他移開目光盯著地上:「說心裡話,全天下人我只信任姐姐,除你之外,便是大哥,我也……」我心一酸,多難的少年時光讓阿奕從一個單純的少年變的狐疑多慮。
許良在查尋線索這件事上不可謂不積極,不可謂不仔細,常常在吏部庫房查閱至深夜,只苦了管理卷宗的文書,有家不能回,暗地裡不知咒罵了多少次,表面還要顯得心甘情願。可惜的是許良每次入宮向我匯報都沒帶來什麼有用的信息,我沮喪的想,權力當真不是萬能的。
我看著案几上放著的剛任命的淮安知府的奏折,上面寫著能力有限,自願降為別處縣令。我對著趙博阿奕道:「真當是怪了,這已經是淮安府兩年內第三個上書懇請自貶的官員了。別的地兒都是爭著搶著去,只嫌官職任的低,只有這個地方是反過來,個個自謙的很,淮安發生什麼事了嗎?」
趙博想了想:「沒聽說什麼。」
阿奕抿了口茶:「待會許良來了問問不就知道了。」
正說著,內侍引著許良進來,許良不及行禮,我便問道:「你來的正好,淮安出了什麼事嗎?為何每個任命的官員都自甘降職也不願走馬上任?」
許良歎道:「那是自然,但凡有點路子的都會想法子離開,留下來的不是根基淺薄就是得罪了上峰被迫上任的。我爹當年就是遭人報復,才被調至淮安,終其一生都是戰戰兢兢的度過,否則也不會去世的那麼早。」
「難道我們的爹爹也是得罪了什麼權貴才到淮安的?」我趙博阿奕三人同時自問。
許良一怔隨即像是想到什麼:「你們這麼一問,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我查閱伯父的宗卷時,發覺二十年前吏部最初給他的調令是到富庶的金陵地區,可是不知為何,他自己上書請求到淮安來。我還記得那時我爹說了句,別人躲都來不及,他怎麼自己送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