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牽著我的手,一步步登向高高的太極殿,這是帝國權力的中心,是野心**的頂點,是人生榮耀的登峰,這是多少人夢寐而不可得的。舒僾嚟朗
我坐在珠簾後,皇上對著群臣宣告:「以後由宸妃與朕一起臨朝聽政。」
頓時朝堂上鴉雀無聲,每個人相互對望,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古往今來從未有過的嬪妃垂簾,卻又畏我如蛇蠍,不敢公然反對。
一個聲音高喊:「皇上,微臣反對。」
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我透過珠簾,竟是趙博曾經的獄友周不畏,為抗衡丞相的勢力,剪除他的黨羽,我將他曾經的政敵陸續又招入朝廷。趙博一聽到他的聲音就私下裡告訴我他是和他做了五年近鄰的獄友,正直忠耿,可以重用,我才讓皇上恢復他御史諫官的職務,讓他上監帝王言行,下督百官德行。只是忘了,骨頭硬的人,脾氣倔的人對誰都一樣,在他們心中三綱五常,倫理道德,正統王道,遠勝提攜的恩情。
皇上不悅道:「周卿為何反對?」
老頭翹著鬍子,昂著頭:「自古以來,從未有嬪妃入朝干政的先例。妃者帝王之妾也,宸妃娘娘只宜留在後宮,不可臨朝攝政。否則與國法不融,與禮數不合,望皇上收回成命。」
其他的大臣立刻緩過神來,如驚蟄後的蟲子般活躍起來,紛紛表示:「言之有理,皇上三思。」
皇上不知所措的面對著這陣陣反對聲,深受禮教熏陶的趙博阿奕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反駁。我雖對臨朝問政並無野心,可是卻不能忍受皇上再遭群臣妄議、架空,更不能再允許朝臣挑戰他的權威。
我從珠簾後走出,輕笑婉語:「周大人,請問皇后可輔政否?」
周不畏略一思索:「皇后位比皇上,爵比皇上,乃天下之母,可輔政。」
我又問:「親王可輔政否?」
「親王皇上至親骨肉也,可輔政。」
我再問:「親王與皇妃品級可同否?」
老頭一下子不明白我的用意,仍舊老實回答:「皇妃食祿品級等同親王。」
我立刻沉下臉:「那本宮為何不能輔政?」
他呆在那兒,一時不知該如何應答。我環視群臣,聲色俱厲的道:「本宮是太子生母,後宮之主,為何不能替皇上分憂?」
台階下一干大臣面面相覷,有幾個牆頭草率先跪下行禮:「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頓時下面呼聲一片,周不畏遲疑許久,終低下頭,跟著跪了下去。
我傲視群臣,笑意一點一點爬上我的臉,得意一點一點充斥我的心房。鳳居高處,諸君低頭,試問天下誰人有我之風光?何人再敢與我為敵?
那一刻,我忘了自己曾經說過的話,「月滿則虧,水滿則溢。忘了曾無限風光的衛氏一門,一個皇后,一個太子,兩個大將軍,最後卻落了個懸樑自縊,家破人亡的結局。忘了還有充滿著仇恨和不滿的目光在陰暗處盯著我,伺機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