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展出一絲笑容,扶起他:「我爹有難為你嗎?」
喜兒輕笑:「好吃好喝,除了不能隨意走動,其他可算是奉若上賓了。舒榒駑襻」
貴妃不能免俗的問道:「你在別院都做些什麼?」
喜兒輕言:「只做了一件事,日夜的思念娘娘。」
貴妃大為感動,抓起他的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你希望它是皇子還是公主?」
喜兒溫柔的撫摸著貴妃的腹部:「喜兒希望它是個男孩。」
貴妃脫口道:「本宮生子之日,就是你命喪黃泉之時,你不怕嗎?」
喜兒露齒一笑:「喜兒當然明白,娘娘若生了公主,喜兒就還有利用價值。可是這樣娘娘就要多受委屈,多擔風險,若是皇子,相爺雖會過河拆橋,但娘娘卻從此揚眉吐氣,穩坐後宮,如此想想,喜兒又有何懼?況且,長這麼大,演的都是別人的故事,如今終於有機會做回自己,也是一件幸事。」
貴妃一改往日暴戾,輕聲細語道:「這樣值嗎?」
喜兒答非所問:「娘娘可曾這般柔聲細語的對皇上說過話?」
貴妃搖搖頭:「本宮從未對任何人如此說過話。」
喜兒展顏:「那皇上豈不是還比不上喜兒,身為戲子能得到娘娘這般厚愛,能得到連皇上都不曾擁有的溫柔和笑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貴妃緊握住他的手,像是保證:「本宮不會讓你死的,一定不會讓你死的。」心中卻明白,丞相是不會留下這個隱患的,為了權利,為了儲君之位,自己也不會留下他的。
喜兒像是看穿了貴妃的心思,柔聲道:「娘娘不必為喜兒煩惱,只是有件事……」
貴妃急切的問:「你有什麼要求,本宮都答應你。」
喜兒咬了咬嘴唇:「將來等他長大了,成為了一國之君,請娘娘一定要告訴他,曾經有個叫喜兒的人服侍過他。」
貴妃一怔,一滴淚水滑落,自己捨得讓他死嗎?
我逗弄著管兒,他發出「咯咯」的笑聲,看著那張不帶一絲雜質的小臉,我忘了爭鬥、陰謀和煩惱,心中洋溢著幸福和溫暖。趙博急沖沖的走了進來,未經傳召且不是換崗時間就出現在我面前,他也一定是遇到緊急的事。
我示意了下,內侍和宮婢都無聲的退下。
「發現異常了。」他鎖著眉。
我急切的問:「什麼異常?」那一刻,我不自覺的將恬靜的心態拋至雲外,瞬間又恢復了一個爭權奪利女人的嘴臉。
「昨日,翊坤宮中有一個叫真兒的宮女出宮。」
我疑惑的問:「你不是說翊坤宮中時常有人往來宮中與相府嗎?」
趙博打斷我:「一直以來,宮門的守軍都是分班制的,曹天曹地兩兄弟一人負責一天,而那個叫真兒的宮女也是今天出,明日回,所以從未發現異常。前日,因為曹天送曹叔出城,曹地就連當了兩天的值,卻發現兩天之內出入皇宮的真兒竟不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