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春雙手插在桌上,身體向後仰去,靠在舒服的老闆椅上面。%&*";「光哥,這麼長時間沒見面,挺想你的,你就這麼來招呼兄弟?」
光頭笑了笑,看向面前的男人。「大春,我現在跟東哥混了,你要是還拿我當兄弟,就一起換碼頭,要不然我也沒辦法幫你。」
大春沒表態,從桌上拿起一根煙叼在嘴裡,「啪」的一聲用打火機點上。「不知道東哥想怎麼談啊?」
趙東也不繞彎,直接道:「跟我混,星火納入公司名下,場子當然還是交給你打理,不論你有什麼麻煩,我都可以出面幫你擺平,不管你現在一年賺多少,年底的時候我在這個數目上給你翻一番,怎麼樣?」
大春平淡一笑。「東哥說話是挺痛快的,不過我聽你這意思怎麼是想吃掉我呢?你心情好我能跟你一起撈飯吃,萬一你東哥哪天心情不好,我不是餓死了?說的不好聽點,萬一你哪天栽了,我***不得跟著你一起沉船?」
大春把玩著手裡的打火機,微微側過身子。「東哥,說句你不愛聽的話,就比如這次楊哥折了,我依然可以當這個場子的老大,這多逍遙自在?如果按照你的玩法,萬一哪天你折了,我不得跟著捲鋪蓋滾蛋?」
趙東坐在沙發上看著大春,兩雙眼睛對撞在一起,迸濺出一絲火星。「那你想怎麼玩?」
大春看了看光頭,突然一笑。「今天光哥帶你進來的,我給他一個面子,這樣吧,我同意加入東哥的公司,不過我只掛名,不入股,場子是我的,出了事我自己擺平,不用東哥的一兵一卒,年底的抽紅也不能按照原來的規矩辦,新碼頭嘛,得有新的合作方法。」
光頭等人的臉色逐漸冷了下來,尤其是田敬,臉上殺機濃重。%&*";
趙東輕鬆道:「說說看,怎麼個合作方法?」
大春盯著趙東道:「毛利的三成!」
趙東臉上的笑意不像作假,可嘴裡的話聽著挺冷。「楊東祥在的時候你交五成,現在我接手你反倒降了兩成,不合作也就算了,你當我是傻子?」
大春摸著食指上的大金戒指。「楊哥拿五成,那是我感謝他的知遇之恩,沒有楊哥就沒有我大春的今天,這錢我拿的心甘情願。可你東哥有啥本事讓我拿這錢出來?實話告訴你,要不是看在光頭哥的面子上,別說三成,我一毛錢都***不給你!」
趙東翹腳坐在沙發上,絲毫不介意大春的態度。「難怪都說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難,我這剛打下的家業還沒等捂熱乎,就有一幫家賊出來跟我爭食吃了。」
大春瞇著眼睛。「東哥,我知道你今天來的時候帶了兩個吃皇糧的雷子,你別以為這樣我就怕了你!告訴你,你趙東手上沾著血,我大春也他媽不是喝奶長大的!別以為他們手裡有幾個出來賣的雞,我就認慫了,把我逼急眼了,裡面的人我都放煙熏死!」
大春臉色越加凶狠,身上的煞氣很重。「兩個警察來夜場喝酒,和客人發生衝突被人打死。又或者醉酒開車,發生交通事故遇難,到時候我再往車裡塞兩個不穿衣服的雞,到時候公安局的那幫官老爺擦屁股都來不及,誰還會過來調查?死者家屬會出來鬧?草,這樣的新聞不算新鮮,雖然電視報紙上少見,可東哥是社會人,應該明白不是所有的新聞都可以報到的!」
趙東依然笑的肆無忌憚。「光頭說你手黑,我剛開始還不信,現在有點信了。」
人不狠站不穩,大春很滿意自己營造出來的效果,咧嘴一笑。「東哥,現在再考慮一下我的建議,怎麼樣?」
趙東聳聳肩,歪著腦袋道:「自從學會了用錢辦事,我現在很少說髒話,太沒素質。可是有些人不喜歡錢,沒辦法,我也只能跟他說一句,考慮你馬勒戈壁!」
說髒話也分場合,這句髒話要是從光頭或者田敬的嘴裡蹦出來,大春會極有肚量的一笑了之,這是一個夜場大哥該有的胸襟和氣度,當然了,事後怎麼收拾這個不開眼的渣渣要看心情。可是這句髒話從趙東的嘴裡蹦出來,那就有點變味了,這是**裸的鄙視和挑釁。
大春沒忍住,一拍桌子怒道:「趙東,你***別跟我裝逼!這裡是老子的場子,我能讓你死十個來回!」
話音落下的時候,大春已經從抽屜裡拉出了那把五連發的獵槍管,拇指粗的大口徑槍管黑洞洞的對上了趙東的腦袋,不到三米的距離,只要大春勾動手指,裡面的鐵砂能夠把趙東的半個腦袋崩開花!
「砰」的一聲,辦公室的門被人撞開,闖進來十多個身穿黑衣的保安,手上帶著皮質黑手套,手裡拎著清一色的寬刃大砍刀。
田敬在大春掏槍的時候也出手了,一把掏出兜裡的黑色手槍,穩穩的對上大春的腦袋,不過在獵槍管那粗狂的外形面前,黑色手槍的鋒芒瞬間就被壓制住。田敬也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陣仗,手有些抖,嘴唇緊緊繃住,槍口卻死死鎖在大春身上。
光頭往前走了兩步,擋在趙東的面前,眼睛死死盯住大春。「大春,你別他媽發瘋!」
大春沒理會光頭,斜斜的看了一眼田敬,不屑道:「這麼大的人,還***玩汽狗,那是娘們才玩的東西。」
田敬眼神同樣陰狠,嘶啞著嗓子道:「玩你媽,別用槍對著我大哥!」
趙東推開擋在身前的光頭,呵斥了一句。「田敬,傢伙收起來,那玩意是嚇唬小孩的,別讓春哥看笑話。」
田敬猶豫了一下,沒說二話,把傢伙收在衣兜裡,順手又摸出後腰別著的那把刀,這把刀是趙東以前貼身帶著的,後來送給了自己,田敬每天都帶著,睡覺的時候都摟著。
趙東給自己點上一根煙,甩上火機,從容的看向大春,臉上沒有半點緊張模樣。
大春咬緊了牙,嘴裡蹦出幾個字。「你們也出去!」
一個小頭目模樣的黑衣人臉上有些不解,狠狠的盯著田敬等人,建議道:「春哥,跟他們廢什麼話,砍成肉塊裝進麻袋,沉到河裡餵魚!」
一見有個人頂了自己一句,大春覺著丟了面子,紅著臉一聲咆哮。「我***讓你們滾出去,聽不懂是麼?」
大春不是沒有做掉趙東的膽子,不過趙東可不是河口的無名小輩,他不想去面對做掉趙東之後要承擔的一系列後果,如果代價是讓自己跟著一起陪葬,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所以今晚這一切的動作都是震懾,用絕對的武力震懾趙東,傳達這樣一個信息,我大春不鳥你趙東的面子,星火這碗飯也不是你趙東賞給我吃的,是我大春自己憑本事吃的!用一句河口本地的江湖話來總結就是,誰慫了卵子誰玩完,誰尿了褲襠誰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