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又是天寒地凍!上次還有倩兒陪我一起取暖,這次怎麼辦啊!」天寒冰淵,莫一心靜坐在煉丹爐旁,一旁還燃燒著赤炎壺,太乙飛虹爐中的火焰是呼呼作響,熱氣飛騰,可仍是驅散不了四周的寒冷。
四處皆是堅硬如鐵的寒冰,他已經試著用劍氣破過了,可儘管他卯足了氣力,而且連吃了三顆中品仙丹,都沒能破掉。
這裡似深山洞府,一旁還流淌著一處該死的冰河,別看河水滔滔,並沒有被冰封,實則比四周的冰石還要冰冷,而且那冰河是深不見底,他剛剛試著打了一道劍氣下去,結果連回聲都沒有,可見其之深。
雖說莫一心現在的修為已經不弱了,護體罡氣很強,可身上還是很快結了一層冰霜。
他已經在一邊烤火,一邊對著古鏡吐納了,希望用古鏡中的靈氣來暖暖身子。
吐納已經很賣力了,可是效果似乎並不是很好,他還是感覺到很冷。
「不管了,先練練劍,暖暖身子!」莫一心本是想一邊暖身子,一邊思索如何出去。
想到現在都沒能想出辦法,那就乾脆先暖身子吧!
暖身子自然不能用祭劍之道了,那玩意是純粹消耗真元,根本沒辦法暖身子,只會讓自己變得越來越虛弱。
說到暖身子,還得是《無相劍法》,持劍之道,劍動身動,適合暖身子。
於是他亮出許久不用的斷劍,開始舞動起來。
一劈,一刺。
看似就像是一個初學者在練劍,動作緩慢至極,但卻是剛猛有力。
《無相劍法》重在渾然忘我,心隨劍動,身隨劍行。、
這樣練著練著,他忽然有一種回到了仙丹山的感覺,嘗到了當初領悟出這道劍法的感覺,倍覺懷念。
自從學會了《太極劍法》之後,他就很少用這套劍法了,而後又學了《飄渺經》和《赤霄盤龍斬》,這套劍法自然就更用不上了。
準確說是他徹底從持劍之道變成了祭劍之道,也便記不起當初那種仗劍而行的快感。
眼下老招新使,就像是一個背井離鄉多年的人回到了家鄉,又像是年邁之人重返童年歲月,一下子就找到了感覺。
也許正是因為這種感覺,他居然漸漸忘記了寒冷,完全沉浸在了那種「無如是相,是為無相」的愜意情境之中。
「《無相劍法》講究的是天地無相,而《飄渺經》則是重在渾然忘我,兩者似乎有相通之處啊,那能不能連在一起練呢?」練到興奮處,他又開始不安分了。
雖說他很清楚,持劍之道和祭劍之道是不能混為一談的,那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劍法,但反正閒著也是閒著,練來玩玩,權當是消磨時間。
他有可能會一直被困在這裡,要是不找點樂趣,那他不得無聊死?
想到這裡,他收了斷劍,拔出戮神劍,他想先試著將《飄渺經》融入到《無相劍法》之中,因為較之祭劍之道,他還是比較鍾愛持劍之道。
只是修煉《飄渺經》需要聚氣,他修煉此法的時候用慣了戮神劍,此番用斷劍,怕不適應。
而《無相劍法》則不同,反正都是持劍之道,用什麼劍無所謂的。
比斷劍長數倍的戮神劍握在手中,很有感覺,這不禁更加堅定了莫一心嘗試的決心,因為他很想知道,用這次霸氣的魔劍來修煉持劍之道是什麼感覺。
「心神安寧,乾坤一氣,平氣式!」凝神,聚氣,莫一心開始舞動戮神劍,雖是有些不倫不類、模稜兩可,但他還真打出了劍氣。
這讓他是歡喜不已,繼續練著。
一招接著一招,他是渾然忘我,享受其中,完全不知道他的劍氣已是越來越強,正在震動著整個天寒冰淵。
天寒宮,秋思閣
「原來我父親叫安秋寒,我母親叫葉鶯柳……」安秋邈跟安靈萱說了許多關於安秋寒的事情,但安靈萱只記得這些,她不管自己的父母曾經做過什麼,她只想知道他們叫什麼,因為這樣一來,她便不是沒有爹媽的孩子了。
「從今天開始,你就在這裡住下吧,只要有我跟你三叔在,誰也傷害不了你!」站立一旁的安秋玄輕聲說到,兩眼看向窗外,目光中滿是剛毅的神色。
安家三傑的名號可不是吹出來的,他和安秋邈聯手,不敢說在靈仙界是鮮逢敵手,保住一個人還是很容易的。
「凡人和靈仙相愛,為什麼需要承擔這麼慘重的後果?當年各大仙門為了除掉我和我娘,不惜勞師動眾,眼下我留在這裡,豈不是又要給安家添麻煩?」安靈萱不禁慨歎一聲,此刻,她第一次感受到了莫一心當初逆仙時的感受,靈仙界那些該死的規矩的確是害人不淺啊!
而這規矩之中,最大的弊病就是靈仙自恃高出凡人一等,視凡人如草芥,如豬狗,所以靈仙和凡人好上之後就如同是犯了不可饒恕的死罪。
「不會的,我們告訴你這些,只是想讓你知道你父親的事情,不是讓你跟著我們一起苦惱的,你安心在這裡住下便可,剩下的事情自有我和你三叔去處理!」安秋玄鎮定的說到,心中則是咬牙,當年沒能救下大哥,他已是悔恨終生,眼下意外找到了大哥的血脈,他就算是拼了性命,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她分毫。
「是啊,你只需安心住在這裡就行了,我和你二叔一有空就會教你我們安家的絕學的!」安秋邈跟著說到,大哥的血脈,他們自然會傾囊相授了。
「不可以!」對此,安靈萱並不是很在乎,雖說突然找到了親人,她心中很是開心,可她還是擔心莫一心和董倩兒,她被三叔擄到了這裡,他們倆肯定很著急,可就在她準備問及這事的時候,門外忽的傳來一個很蒼老的聲音。
少許,只見一道白影閃了進來,白光散去,現出一個形容枯瘦的老者,儘管老者很瘦,可是眉宇之間卻是精神綽約。
一身白色道袍,手持八卦杖,杖頂還懸一個紫金葫蘆,一看就是一位得道高人。
「外公!」見到老者,安秋玄和安秋邈都是急忙拱手,緊接著,安秋邈快步湊了上去,指著安靈萱說到,「外公,看我和二哥找到誰了,靈萱,大哥的骨肉!」
「胡說,她不是,你大哥的骨肉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經死了!」老者便是劍痕道長,安秋玄和安秋邈的外公,他們的爹娘病故之後,家中便一直是外公主事。
聞言,不單單是安秋玄和安秋邈,就連安靈萱也是愕然,好不容易找到了親人,難道還烏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