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總們對開。舒榒駑襻
端陽雖然對端河極度不滿,但為了得到確切的消息。還是沒有因為一時意氣,離開端河家。
阿靜對這兄弟倆不和又貌似和諧的相處關係,感到奇異的驚訝。
她看得出來,他們相互關心,卻總習慣在這種爭執與對峙中增進感情。
晚上,阿靜招呼好威廉睡覺,出來的時候,碰到端陽。」是要找端河嗎?」阿靜問。」不是。」他皺了皺眉。」那你是來找我?」阿靜笑。」我們去後院坐坐,現在端河在書房,一時半會應該不會下來。」阿靜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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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別墅的後花園坐下,那裡有一套編製籐椅,周圍是花。他不認識,只在幾盞歐式的八角宮燈下,看到是紅色。
那是一個英式浪漫的後花園,紫色籐蘿花,爬滿了一面牆。」聽端河說,你喜歡喝藍山,嘗嘗我泡的。」阿靜給他端來一杯藍山咖啡。
武端陽啜了一口。」不錯。」」知道你要來,所以特地叫保姆準備了一些,我不是特別會煮咖啡的人,不過聽端河說,婆婆以前是咖啡館老闆娘,能煮得一手好咖啡。」阿靜輕輕地說。」嗯。」」這園子裡的花,都是我種的。到了夏天就長得特別好,現在已經夏末,再過一段時間,進入秋天。花就落了,秋天一過,然後是冬天。冬天一過,春天就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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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陽朝那滿滿地一牆籐蘿看了一眼。」她來過這裡嗎?」端陽問。」知道你找我,就是為了她。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阿靜長歎一聲。」你見過她?」端陽眼睛一亮。
阿靜點點,娓娓道:」那天我和端河去市中心,經過一家玩偶店時,看到她出來。起先以為看錯了,後來端河一叫,她回過頭。手裡抓著一對小駿馬。」」然後呢?」他急著問。」然後,我們邀請她來做客,她特別喜歡威廉,不過,不到一個晚上,她就準備離開。」
武端陽猛地砸籐椅:」你們為什麼告訴我?」」端河不肯,第二天去旅店找她,卻發現她意外失明了。」
☆☆☆☆☆」你說什麼?她失明了?她看不見?」他從籐椅上彈起來,動作太大,籐椅往後倒在地上。
阿靜也站起來,忙道:」你別激動。只是急性角膜炎引起的短暫性失明,一星期後,她就可以看見東西。本來,我和端河都想通知你過來,但是考慮到,你的出現,會給她帶來太大的情緒波動,這對她的視力恢復,反而沒有什麼幫助。所以,我們決定,等她好得差不多,就通知你過來。沒想到,隔天去醫院找她的時候,她留了張字條給護士,然後就走了。」」字條在哪裡?」他沉聲問。」你跟我來。」阿靜對他說。
阿靜在一本書中翻出錦池那日留下的字條,她來不及遞給他,就被他迅速地搶了去。
端河哥哥、阿靜:
非常感謝你們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和關心。我現在已經準備離開紐約,去下一站。給你們帶來不便,實在抱歉。
我現在感覺很好,你們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等一切都好起來,我會回去看威廉王子和你們。
祝你們幸福、快樂、美滿。
他來來回回仔仔細細看了數遍,每字每句,都細細忖讀。裡面卻沒有透露絲毫,她的去向。
他怒得隨手揀起一個玻璃杯,往地上扔。」為什麼不早告訴我!為什麼,我就是不見她,我就是遠遠地跟她,也比現在,漫無目地的找不到她……」」對不起,她走得太突然,我和端河當時也是手足無措。不過你不要擔心,她現在眼睛能看得見,而且,端河已經派人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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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端陽轉而迅速找端河,大力砸他書房門。
端河去開門,武端陽擼出拳頭,端河冷不防挨了一拳。他踉蹌地退到一邊,擦了擦嘴角。」你發什麼瘋?」」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不告訴我?」端陽挼起端河的衣領子。
端河抿了抿嘴,突然推了一把端陽,也給了他一記猛拳。」你要我告訴你什麼?你自己看不住她,找我要人?她是你老婆!我告訴你,武端陽,我受夠了你這樣陰晴不定的臭臉,你以為每個人都是她?如果,你不跟穆錦繡牽扯不清,珠胎暗結,她會走嗎?」端河很少發火。
他要是發起來,也一樣揍人,別看他平時在外人面前溫文儒雅,真要是惹毛了他,動起手來,也不亞於端陽。
端陽不說話,瞇著眼,冷冷地盯著端河。」你走吧。我這裡,不歡迎你。」端河對他說。
端陽不也再多說話,轉身就要離開。
阿靜拉住端陽的胳膊:」等等,你就真的這樣走了?」」端河,你如果還知道什麼,就告訴他。就像錦池,當初告訴你一樣。」阿靜鎖眉奉勸端河。
端河別過頭,不置可否。
端陽停了一會兒,甩開阿靜的手往外走。」她說,她要去看袋鼠,剪羊毛。很可能是去了澳大利亞。」端河突然靜靜地說。
端陽頓了一下,頭也不回地離開。
(二)
時序近秋。到九月中,正式立秋。
在北半球的秋天,在南半球的澳大利亞就是春天。
澳大利亞的春天,到處生機勃勃。牧民們在北半球的秋天,開始給綿羊剪羊毛。
春天的墨爾本,是最美的時候。到處綠草成茵花團錦簇。
不過,在這個適合旅遊觀光的季節,有一個人,步履匆匆。
他正要趕去,澳大利亞最著名的天堂牧場。這時候,那裡有牧民給綿羊剪羊毛。
他要去碰碰運氣,看能不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他想找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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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顯然,牧場的美景和剪羊毛比賽的勝事,都無法吸引他。他在一群黑髮或者金髮的人流當中尋找那個抹熟悉的纖細的身影。14757456
在天堂牧場,可以看到嬌憨可人的小考拉,免費餵食小巧靈動的小袋鼠。突地在一群遊人當中,他看到一抹熟翻的身影。
那身影的肩膀微微往右.傾,一頭淺栗色的長髮,鬆鬆散散紮在腦後。zv5u。
那身影穿著一襲落地的亞麻長裙,上身披著一個簡單的卡其色運動外套。
是她!
就是她!
除了她,還有誰會像她這樣閒散地不認真地修飾自己的外表?
除了她,還有誰會這樣微微傾著右邊的肩膀,來保持身體的平衡!
是她!
他摒著呼息,慢慢向她靠近,像生怕驚動了振翅欲飛的玉蝶兒。
他踱著步子,躡手躡腳,一步一步向她靠近,又有點滑稽地像小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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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不能驚動她!否而她又會突然鑽入人群中,然後消失不見。
她離開之後,他才發現,她真的很會躲貓貓!
這一次,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
他悄然上前,心裡又焦急,又興奮,拚命地壓抑住發現她的欣喜!
等終於離她夠近時,他伸出雙手,像撲蝶一樣抱住她!」穆錦池,我看你往哪兒跑!看你往哪兒跑!」
他發出興奮的歡呼聲,同時,她卻發出一聲尖銳的呼叫!
那是一口地道的純正的澳大利亞外文口音。」救命!救命!」
他知道,他抱錯了人。
卻又不肯鬆開,掰過她的身子求證。
印入眼簾的,確實是一張五官歐化立體的異國女子。
只是她們的背影奇異地相同,她們只是背影相同而已!」你為什麼不是她?你為什麼不是她?為什麼不是她?」」救命!救命!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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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他被澳大利亞當地的民警拘留。在那裡,他接受他們各種各樣的盤問。
他們認為,他很可能精神有問題。直到,他打電話給哲周,叫他動用關係幫幫忙,他才順利從警察局出來。
離開澳大利亞的天堂牧場,他又緊接著去了其他幾個頗具名氣的牧場。在那裡,他繼續在一片綠野當中,尋找她的身影。
他常常想像她,會突然出現在他眼前。
她前面立著一個畫架,她坐在畫架後面。她的右腳邊放著一個小塑料水桶,她在畫一幅畫。藍藍的天空,綠綠大地,星星點點的紅屋頂房子。
她慣常用水彩或者水粉,抑或油畫。
她時而站起來比對事物的實際比例,又時而坐下,支著畫筆點上幾筆。
然後,她會安靜靜地,認認真真地注視一個地方,比對著,畫下去。
一畫就是三五個小時,直到畫到天黑。
這時,她會開始收東西。先提著塑料水桶去洗畫筆,然後,回來等水彩或者水粉風乾。接著收畫,收畫架。
再接著背起黑色的畫筒和收縮畫架,悠然轉過身,卻意外的發現了他。
她會露出一種意外驚喜又不知所措的表情,緩緩低下頭,或者抬起頭失神地注視他,像春燕一樣情深意長呢喃。
他的名字。
武端陽,你怎麼在這裡?
抑或,武端陽…….
真巧,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