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接觸到他怒意蘊轉的眸子,她微微撇開視線,略傾著頭不知道說什麼。舒殘顎副氣氛一時尷尬,冷冷的,似打了秋霜。
"白癡!"良久,他不冷不熱地吐出傲世群雄的兩個字。
小傢伙以為在說她,也不甘示弱,不假思索便以大喊回應:"大灰狼!"
悄悄用餘光打量他,見他嘴角咧得更歡,卻已猜到,恐怕又是怒更一籌了。
"白癡!"
"大灰狼!"
武端陽聲聲冷清,字字清晰,砸在身上似尖嘴小石頭,勝在氣勢逼人。
佳佳則小嘴不滿嘟起,腮幫也鼓得堵了小球一般,童音洪亮清脆,勝在高音薄霄。
"白癡!"
"大!灰!狼!"
眼前這兩人已經叫勁上,一大一小分別以不同的優勢角逐。錦池看看佳佳又看看武端陽,既是好氣又是好笑。
青文直接捂耳,小佳佳卻越戰越勇,既而最後放開嗓門大叫,聲聲尖銳,如泣如訴,如絲如縷。惹得工作室內朋友頻頻探來好奇的目光。
"別吵了,幼稚!"深受其害的青文大抵還是沒有受得住這種煎熬,一聲怒喝,佳佳和武端陽同時噤了聲。
錦池心中歎服多過慶幸,這聲幼稚果然表露出眾人的心聲,也只有如此貼切可人的詞語對某個人是最恰當不過,而且還是在這樣光天化日之下如此琅琅有聲。
事實上,青文一喝完,立馬就後悔了。她第一時間,收到某種冷空氣凝聚成刃的暗箭,唰唰唰,五臟六腑生生接了好幾箭。求救的秋波送給錦池,錦池抿嘴一笑,淡道:"時間不早了,佑楓,我和武端陽就先走了。"
"不要,媽媽要陪我睡覺,跟我講故事。"小佳佳一聽,第一個不同意。她還是跟錦池親近,從中考進入佑楓工作室畫畫,接觸到才一歲左右的小傢伙,一直到她入大學,有多少日子不是暱在一起的。當然,暱在一起的時候,多半是錦池在畫畫,佳佳在一旁小大人似地幫著塗顏料擠顏料,自然是越幫越忙的說。
"白癡。"武端陽突然又地來了一句,錦池覺得他有一種再次挑起戰火的興致。
"佳佳乖,乾媽今天有重要的事要做哦,文姐姐陪你睡覺講故事好嗎?"青文抱起小傢伙,連哄帶騙。
"不要!"佳佳撅嘴。
錦池也準備說點什麼哄好佳佳,免得大稠廣眾,鬧得不可開交。佑楓卻搶在她前面,聲色俱厲:"陸佳佳,聽話!"
小傢伙癟癟嘴,一委屈,小臉皺如剛出籠的小籠包,水霧霧的,擠出一串金豆豆。
錦池不忍,揩去佳佳眼淚,柔聲勸哄:"佳佳不哭,下次我們一起畫畫,我再跟你講故事。"
佳佳委委屈屈點點頭,一張小臉哭得泥濘帶雨,楚楚可憐。
這邊事情一見收歇,那邊武端陽已經率先進了勞斯萊斯,錦池才來得及和佑楓青文舒中成禮節性告別,一聲摧促的車笛從門口傳來。錦池不好意思地朝幾位抱歉地笑笑,便向門口的勞斯萊斯走去。
甫一入座,武端陽便扔來一句冷冷的-白癡-,打得錦池一愣一愣。她很懷疑,剛才在小廳內說的那些-白癡-到底是指誰?
"穆錦池?"靜寂片刻之後,他突然問她。
"嗯?"
"明天星期幾?"
"星期六。"
"後天星期幾?"
"星期天。"
"大後天呢?"
"週一……"錦池一臉不解,沒事,他怎麼問起星期幾來。
"白癡!"他給她一記白眼,果然是白癡,還沒想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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