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拖沓沓拖拖,錦池才走了一個公交站。舒殘顎副
她大喘著粗氣,額上已是細細密密的汗粒。抬頭看了看夜色中身形傲然的高桿照明燈,又看看綠色的玻璃站牌,她頓覺有些無力。右腳根處,一種沉重的酸痛感,侵襲而來。
錦池拋下畫架和黑色袋子,一屁股坐在水泥質地候車長椅上,右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揉著自己足踝。
前路在夜色的盡頭渲染得遙遙無期,她有些後悔沒有穿上那厚底的鬆糕鞋子出來。這單薄的布鞋,雖然輕巧,但是腳跟卻經不起長時間的走動,尤其像她這種身含痼疾的傷殘人士。
呼!她歎歎氣,這時候,也不指望再出現一個熟人或者直接有好心的大叔停下來,免費載她一程。
約摸休息了五分鐘,錦池又跨起畫架,提著袋子往前走。遠處的路途看似漫漫無端,但錦池知道總有到終點的時候,只是不知,這長路腰紆,相伴的除了有這潺潺夜色和颯颯的秋風,還有誰?
又走了一個站,錦池心中暗喜又近了一些。腳上的酸痛愈如石壓,她多麼希望能快點回到那所武宅,即便迎接她的是武端陽一慣冷清稍帶鄙夷的面容和高岸的神態。
身旁時不時劃過一輛汽車,掀起陣陣冷風。她不回頭看也知道,那不是加長的公交車,就是出租車和小型私家車。
錦池被這樣的一股又一股的車風吹得心情斷斷續續。
「穆錦池!」一聲低沉的叫喚從背後響起。
錦池聞聲回過頭,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從身旁擦了過去。不肖她去判斷這車主是誰,光聽聲音就知道是武端陽了。
勞斯萊斯在道路前方停下,武端陽搖下車窗,燃了一根treasurer,等錦池拖著行囊靠近。
「你別跟我說,今天和蘇青文見面,半道上她放你鴿子,而後沒邀到面的,也沒有擠上公交?」他吸了一口煙,吐出一個圈,勾起涼薄的嘴角,輕輕嘲弄。
錦池正為他作壁上觀的態度,騰起微微怒氣,粗氣道:「差不多。」
「你可以打車。」
武端陽想也不想,直接脫口而出。
「我沒帶錢和手機。」錦池低聲道。
「你不會叫出租車直接送你回家,然後再給他錢?」武端陽摸摸眉尖,真是要敗給她。
錦池揉揉太陽穴,大呼一口氣,左手叉腰嘀咕:「就你聰明。」
事實上,她也在心底也暗暗埋怨自己,怎麼沒有想到這一招。
「上車吧。」武端陽左手夾著煙,右手推開副駕駛的車門,錦池帶著畫架和袋子往裡面擠。
畫架較長,錦池彎下腰,那東西就意外在武端陽腦門上截了一下。
「穆錦池,你能把你這些東西,放在後面嗎?」武端陽直抽眼皮沖道。
「哦。」
錦池點頭,復又下車,將畫架取出來,扔進車後座。
車子馳動,錦池看看武端陽,他剛剛因為被截的木魚臉仍保持著僵硬。她想說點什麼,表示道歉和感激。
「剛才,對不起,謝謝你。」想來想去,她又用上那句最最平淡無其,卻出現頻率最多的話。
武端陽一聽,眉頭皺得更深,彷彿被剜了個坑,陷在夜色裡。
「聽鍾姨說,你今天出去了,都和誰見面了?」
「蘇青文,舒中成,還有陸佑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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