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池兩手撈起高跟鞋,緩緩站起來,拖沓在地上長裙如急湍一樣落下。舒殘顎副
「沒有。」
「沒有就好。」陸佑楓低頭笑道。
錦池拾腳下台階,既然晚宴上已經沒有她什麼事了,這夜色又愈加濃厚,還是早些回家吧,說不準入睡前還能畫上一張靜物素描。
「現在準備回家麼?」陸佑楓問。
錦池點點頭,不回家,難道在這裡過夜?
「我送你吧,今天我有開車過來。」陸佑楓也站了起來。
「不用了,我叫王叔送我回去。」
陸佑楓聳聳肩,稍顯無奈淡道:「那好吧,回去之後,早些休息。」
錦池一邊提著裙子,一邊提著高跟鞋,不急不緩地下樓階。她下來得極小心,較正常人平穩的身形,有明顯地高低起伏。她每一步都走得很用心,就連跟著她一起流動的紅色裙襬,也像潺潺的細水小溪那樣溫存從容。
陸佑楓仰頭看了看頭頂巨大的水晶吊燈,那光澤異常耀眼,甚至到有些刺眼了。這水晶燈與牆角八頭歐式照明燈,皆十分默契地散發暈黃的光芒。
眼前那抹酒紅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長廓的盡頭,從上往下看,他除了可以透過過道寬大的落地玻璃窗一覽這座城色繁華的夜色,還以看到那抹酒紅色如波浪一樣有節奏地飄向大海深處。
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醉了,竟在此刻看到一片海邊落日的美景。他不勝欣喜地笑笑。
「陸佑楓,你今天能送我回家麼?」片刻之後,錦池突然折回來,站在最末一階,抬頭充滿殷切地望著他,當然還帶著錦池一慣以來向人求助時的慌亂與驚促。
「沒問題。」陸佑楓開心一泯。
「不好意思,又得麻煩你了,我今天出門沒有帶手機,王師傅的電話我沒記住」錦池一臉尷尬,她剛剛才記起來沒有手機,王師傅人在何處也不知道。若是為這點小事又去麻煩武父武母,她自己又覺得有些開不了口。
權衡之下,與其去麻煩武建同夫婦倒不如麻煩眼前的陸佑楓。
「不說了,錦池,我們回家。」他愉悅地從樓階上下來,連下來的腳步聲都感覺到他心情大好似的,清脆又動聽。
「那就走吧。」錦池斂眉淡道,心中暗處又在輕輕懊惱。
兩人一起往『白雲』酒店的大門走去,酒店的停車場在負一層,他們要去大廳做電梯,直接下到停車場。其實也可以從二樓直接下去,不過錦池不太想去二樓乘座電梯,陸佑楓只好陪著她去一樓大廳。
他知道她不喜歡在電梯口處碰到一些相熟的面孔,以免廢些唇舌來應對。陸佑楓不說,只是隨著她的性子來做。
說實話,他也是不喜歡這些交際的。
他隱約記起他和錦池初識的那一幕。
那一年,他的事業才有些起色。他在g大美院附近有一間工作室,多半業務是招徠一批剛畢業的美術生,一起完成一些室內設計作品,一部分業務則是培訓幾個或者十幾個美術高考生,應對高考。
錦池那年15歲,而他正好25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