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佐禎昭是專業特務搞情報的出身,自然也要接觸很多關於刺殺方面的情報,對於刺殺中國方面的軍政要員也是有一定的心德和經驗的,只不過刺殺是在戰場上弱勢一方的制勝法寶,對於在正面戰場節節勝利的大日本皇軍來說,肆無忌憚的刺殺對己方似乎更為不利,潘多拉的魔盒不是隨意想開啟就能開啟得了的!
影佐禎昭突然想到了一個讓他驚出了一身冷汗的設想,那就是在武漢方面行動的實際上才是真正的掩護,而來上海意圖刺殺汪精衛的才是高飛本人率領的行動組,那麼艾德勳酒店很明顯就是一個圈套,但是如果艾德勳酒店是一個圈套的話?高飛是如此拆穿沈銘洋身份的?
要知道此番行動和接頭是王天木與自己反覆探討,並且多次排練的結果,沈銘洋自己回憶也沒有什麼破綻?那麼高飛是如何發現的?或者說高飛從頭到尾根本就沒信任過沈銘洋?高飛是一個疑心特別重的傢伙?一開始就玩了一個狡兔三窟的把戲?那麼在艾德勳酒店對面或者街道兩邊的酒店之內一定會有高飛的監視點。
想到這裡影佐禎昭出了一身冷汗,因為汪精衛今天下午二點要在這裡協和劇院召開上海名流演講會的消息已經登上了報紙,雖然所有的來賓都是經過嚴格篩選的,而且協和劇院周圍的制高點街頭也有封鎖和檢查,但是影佐禎昭依然感覺心神不定,他記得高飛上次在上海大鬧天宮之後,拼著自己中毒也拉了二個731部隊的骨幹醫官墊背,就讓影佐禎昭感到不寒而慄。
要仿製對方的自殺性襲擊,更要防止對方的遠程狙擊,二百公尺的警戒圈子顯然不夠大,一轉身之際,影佐禎昭看到了轉盤路動三百多公尺之外的麗湖歌舞廳的大招牌,麗湖歌舞廳可是一棟五層樓的建築物啊?
而且在其的三樓以上相信能夠清楚的看到協會劇院門口的情況,於是影佐禎昭十分焦急道:「立即派人子啊街頭攔劫住華中方面軍司令官畑俊六閣下的座車和汪精衛一行的車隊,等擴大了警戒圈之後,在放行車輛直接進入後院,不要在劇院門口停留,之前的記者見面會也立即取消,採訪改在劇院內進行。」
畑俊六與汪精衛的車隊都在一公里之外的日軍嚴密警戒之中,對於梅機關在法租界鬧出如此大的事件,畑俊六可謂頭疼至極,影佐禎昭並不是一個沉不住氣的傢伙,為什麼在遇到高飛問題上,影佐禎昭就變得有些歇斯裡地的發瘋了?
高飛確實已經成為了大日本皇軍的一個心腹大患,這個心腹大患最大的威脅是讓大日本帝國皇軍不清楚自己什麼時候會被在什麼地方捅上一刀!以前高飛只有幾百人,現在高飛指揮著近二萬人,如果讓高飛完成了訓練和部署的話,那麼對於大日本帝國皇軍來說這將是一個災難性的後果。
中國派遣軍方面總司令官寺內壽一轉來電報,山下木夫的神風特種部隊要將編製擴大到聯隊級別,以應對似乎越戰越強的對手,但是從戰果上分析畑俊六卻沒寺內壽一那麼樂觀,因為神風特種部隊與高飛的第五縱隊乃至中央特種作戰集手,越南這次不算在內,傷亡至少是四十二比一!
這個比例在正面戰場上都是不敢想像的,即便此番越南事件,下面還是誇大的報告中國人的死傷應該過百,但是一具屍體都沒留下?以至於要槍殺一大批越南華僑充數,很多事情畑俊六心中都跟明鏡一般。
為什麼高飛這樣的人才不能為帝國所用那?為什麼投靠帝國的都是丁默村、李士群這樣的飯桶?自傲不凡的山下木夫似乎也接受了教訓?不在那麼狂妄的目中無人了?
在五分鐘之內畑俊六第四次看自己的手錶,因為四這個數字不吉利,所以畑俊六又刻意多看了一次,在戰場上軍人也是相當的迷信,比如說打翻杯子和飯碗預示著此人將要走霉運,打破酒瓶意味著祭奠戰友中的將死者,掉落飯團是自己將死的徵兆等等,打勝仗關心這些的人自然不多,但是一旦打了敗仗,部隊內部就會變得古怪起來,各種的式神與神符、百人縫等等就隨處可見。
耐心已經耗盡的畑俊六已經能夠看見協和劇院門口等待的上海士紳名流的歡迎人群,堂堂的大日本帝國華中派遣軍司令官竟然在自己控制的上海被嚇得草木皆兵?
對於,影佐禎昭的工作效率畑俊六顯然是非常不滿,大日本帝國皇軍只有戰死的,沒有被嚇住的,雖然畑俊六是這麼想的,但是他卻沒膽量去以身試試,畢竟事關「瘋狗」高飛!用中國人的話說小心駛得萬年船,畑俊六可不打算拿自己的狗命去冒險嘗試高飛的子彈。
影佐禎昭也在焦急的望著麗湖歌舞廳的方向,他手下的一百多名待命的特務已經全部都放了出去,但是與繁華的鬧市眾多的樓房來說,顯得太過杯水車薪了!
而在麗湖歌舞廳三樓更衣室內的高飛剛剛將配有六倍卡爾蔡司瞄準鏡的毛瑟狙擊步槍組裝完畢,門口就響起了砰砰的敲門聲,中將夾著上海腔的咒罵與日語?
這個派頭和范顯然是日本特務和漢奸,高飛看了看手錶,已經二點十分了,日本人準備的活動和儀式一般都非常的準時,現在已經過了十分鐘,非常明顯就是日本人起了疑心,這裡距離協會劇院足足有三百六十多公尺的距離,日本人竟然搜索到了這裡?
高飛深深的吸了口氣,示意方國忠前去開門,自己則把毛瑟狙擊步槍藏在了衣服架後,將上有消音器的m1911手槍上膛塞在一旁的服裝下。
五人準備完畢之後,高飛淡定自若的拿起了第一次摸的大提琴,對方國忠點了點頭,方國忠急忙一臉誠惶誠恐的模樣將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