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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四章 戰火紅顏 文 / 驃騎

    該名士兵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高飛抬手砰的一槍將其擊斃,隨後大吼一聲道:「全部民眾前往下關,下關第三十六師宋希濂師長與軍統局第五縱隊正在組織幾百艘渡輪,日夜渡大家過江,不過只渡民眾,軍人亦在下關接受整編突圍,本人奉命衛戍司令長官部命令前往燕子磯炮台固守,封鎖長江以防日軍艦船逆江而上,完成任務後會有船隊運送過江,有攜帶武器並且聽從指揮志願前往的嗎?」

    在場的一些憲兵與士兵猶豫了一下,紛紛響應高飛的號召,高飛命令方國忠將憲兵與各師散兵分開整編,這時,之前曾經給了高飛難看的四才女中的盛夏許芳華猶豫了一下對身旁的明冬冷無霜道:「冷妹妹,這姓高的就是第五縱隊的隊長啊!現在南京城內誰能出城上船就是他一句話啊!咱們領的條都是二十多萬號,日本人已經突破了雨花台,南京城垣防禦已破,我們就算排隊恐怕也等不到了。」

    一旁的春暖田曉娜也焦急道:「平日裡對咱們姐妹甜言蜜語的那些狼心狗肺的傢伙們也不管咱們姐妹了,咱們總部能在城裡等死吧?逃進城的那些姐妹說日本人見人就殺,見了女人就輪著糟蹋,最後還要開膛破腹,我不要死得那麼慘,實在不行,咱們姐妹就每人給自己一槍,死也要光鮮的死!」

    看了一眼身旁的淺秋黃亦兒道:「姐姐陪我走一趟,他不理我們不過是因為我們折辱過他,咱們了不起把身子給他,換四張船票,咱們姐妹多少還有寫細軟,都一併給了他,只要能活命就成。」

    冷無霜快步來到高飛面前,結果高飛卻一眼看見了用幾輛馬車拉著一群孩子趕上來的秦婉儀,已經髮鬢凌亂的秦婉儀在七、八名女孩的陪同下,與幾名輕壯維護著幾輛馬車上近百個哭喊不停的大小孩子?

    秦婉儀見到站在汽車及其蓋子上的高飛,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拚命推開人流,一把摟住了高飛,上氣不接下氣道:「高少校,送這些孩子過江啊!他們都是孤兒院的孤兒,南京城破在即,他們全部被遺棄了!我們過不過江無所謂的。」

    高飛看了看坐在馬車上神情茫然不知所措的這些孩子,急忙將秦婉儀拉到路邊,冷無霜與黃亦兒也急忙跟了過來,高飛急切對秦婉儀道:「你們怎麼還沒出城,破城之際日軍必將屠城,去燕子磯是死路一條,絕無生還希望,我給你寫個條子,你拿去給第五縱隊的官兵或者第三十六師的宋希濂師長,他們會安排船立即送你們過江的。」

    可是高飛翻遍了口袋也沒發現任何紙片,於是掏出自己的軍官證,在證件上揮筆寫下了一個特殊的路條,將路條交給秦婉儀道:「日軍屠城絕對無任何一人倖存,不要抱有僥倖,立即渡江!」

    秦婉儀有些依依不捨的離開,她很想將高飛的真實身份講給他聽,可惜旁邊一直跟著兩個女人,讓她根本沒有機會可以開口。

    高飛的話也嚇了冷無霜與黃亦兒一大跳,日軍從淞滬一路殺向南京,沿途的屠城直說已經不新鮮了,人們也從震驚轉而慢慢的麻木起來,開始還會為了所謂的哪裡被日本人殺了幾十人幾百人驚呼不已的人們,面對蘇杭的七萬人和鎮江的三萬人,都已經再無任何表示憤慨之舉了,憤慨與譴責是殺不死小日本,這個大家都清楚。

    而且,高飛是軍統第五縱隊的縱隊長,他之前所言的話全部靈驗兌現了,別看其軍銜不高,但是卻是手握實權之人,冷無霜與黃亦兒也顧不上什麼面子了。

    冷無霜與黃亦兒兩人見秦婉儀離開,見狀急忙上前道:「高長官,還記得我們姐妹嗎?我們有幾十萬大洋的珠寶首飾,只要你能讓我們過江就行,你大人有大諒,原諒我們姐妹之前的失禮吧!我們把身子也給你行嗎?」

    可以說黃亦兒與冷無霜這一刻將所有一切她們認為能打動高飛的籌碼都一股腦的壓了上去,高飛看了一眼黃亦兒與冷無霜道:「生命皆平等,你們為何特殊?就因為你們伺候過達官顯貴?想要路條找他們去啊!找我這個比王八大不了多少的小少校幹嘛?」

    高飛甩開兩人轉身就走,黃亦兒一把拽住高飛聲淚俱下道:「高長官,我們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啊!你不能見死不救啊!你想怎麼樣你說啊!」

    冷無霜冷著臉拉住黃亦兒道:「姐姐,你沒看出他嫌咱們髒,不稀罕咱們嗎?我這裡有把擼子,咱們每人一顆子彈又能怎麼樣?咱們姐妹寧死也不伺候日本鬼子。」

    冷無霜的話讓高飛停住了腳步,咱們姐妹寧死也不伺候日本鬼子這句話讓高飛的精神彷彿受到了重擊,高飛猶豫了一下,將自己腰間的編號1002的七殺戰術刀解了下來,交給冷無霜道:「衝著你的氣節,你拿著我的佩刀去渡口吧!能不能上船就看你的運氣了。」

    站在下關碼頭上,望著茫茫的人還,林淑傑的表情顯得非常的麻木,心中暗罵高飛是混蛋王八蛋,這個時候還逞什麼英雄?宋希濂將四百多艘船中的一百艘用於運輸抵達江邊的部隊,各部部隊的散兵也在集結整編,按建制渡江,否則不予接運。

    這時,大碗麵氣喘吁吁的拉著一個女孩子來到林淑傑面前道:「大嫂,這女人拿著咱們老大的軍官證要求上船!」

    秦婉儀頓時微微一愣,高飛竟然結婚了?自己之前怎麼沒聽說?看到那女人關切的模樣不像作假?難不成是他失憶之後認識的?秦婉儀一時間心亂如麻。

    林淑傑自然認識亨利酒店秦家的千金秦婉儀,一番詢問之下,林淑傑才知道高飛竟然組織潰兵去增援燕子磯了,別人都盼著掏出升天,而他卻將自己往死路上領?高飛你是不是真的缺心眼啊?

    林淑傑也顧不上與秦婉儀客道:「揮了揮手讓大碗麵安排秦婉儀等人優先上船,結果秦婉儀不想上船,也硬被大碗麵摔上了船。」

    大碗麵十分霸道氣哼哼說道:「我們老大的條子就是讓你們全部上船,多一個不行,少一個不可!」

    秦婉儀與她的一眾同事全部被強行押上了船,秦婉儀急得直掉眼淚,站在她身旁的一個中年人無奈的搖了搖頭,示意秦婉儀要冷靜,因為這批孩子之中很多都是烈士的遺孤和首長的孩子,為了這批孩子,南京特委下屬的全部工作人員冒著暴露的危險全部加入了轉移任務,沒想到任務剛剛一完成,整個特委的二十多名工作人員就被一網打盡了,全部被根本不聽你說話的大兵塞進了船立即渡江?

    秦婉儀等人的待遇可以說羨煞旁人了,竟然還有人被這些根本不講理的大兵揮舞著槍托趕上船?一些人揮舞著美金和金條試圖賄賂渡口的憲兵與第五縱隊的隊員,但是對方根本視而不見,敢過界就直接以槍托,硬擠的就直接一槍給予擊斃,而且每個人只能攜帶一個小手包,多餘的行禮必須全部被遺棄,很多人抱著自己的行禮哭喊也無濟於事。

    一名戴著金絲邊眼鏡的老者抱著一個一人高的大瓷瓶,死也不肯鬆手,說是什麼清廷大內的御用什麼?結果大碗麵一個槍托將花瓶砸了個細碎,一隻手將老者拎上了船,害得老頭嚇了一大跳,連哭帶喊的大罵大碗麵破壞文物,有辱斯文,不過大碗麵能從老者的兒女眼中看到其家人的感激之情,與家人親情相比,一個古董瓶子算得了什麼?盛世的古董亂世的黃金,這都是有數的東西。

    南京市潛伏的**秘密特委在陰差陽錯之間,全部被裝上了船,從而逃過了歷史上的滅頂之災,在距離平民渡口不遠處的軍隊渡口,大批的傷員被送上了渡船轉運江北,一切顯得十分井井有條。

    當冷無霜、黃亦兒等人趕到碼頭的時候,這裡已經是人山人海了,四人當即意識到,如果她們身穿現在的衣服,恐怕就算拿出了高飛的憑證也擠不進碼頭,四人商量了一下,當即換下了之前的破舊衣服,換上了華美的洋服與旗袍,艷光四射的四女從容的在侍女的陪伴下來到了一名身穿作戰背心,手持m1928湯姆遜衝鋒鎗正在執勤的第五縱隊士兵面前。

    冷無霜猶豫了一下,直接將高飛的佩刀遞給了這名隊員道:「我是你們高縱隊長的朋友,他讓我持刀過來,安排我們上船。」

    編號1002號的「七殺」刀的主人是高飛,別的東西也許會有造假的,但是這七殺刀可是絕對無法造假的,這名隊員不敢耽擱和怠慢,立即帶著八個人通過特別通道來到了負責審核通行條給予蓋章的檢查站,檢查站有一名第三十六師的憲兵少校與第五縱隊的第二分隊隊長大碗麵共同負責。

    四個大美女帶著縱隊長的佩刀要求安排上船?大碗麵可不是笨蛋,這個事情可絕對不敢告訴一向以大嫂自居的林淑傑知道,於是大碗麵親自帶領冷無霜、黃亦兒等八人來到軍用渡口,給了八個人每人一套護士軍服道:「把這個穿上,你們坐軍船渡江,把這些食物都收好,過了江後你們跟隨部隊的軍車向武漢、重慶撤退,路上可能幾天都沒補給。」

    秦婉儀望著遠去的南京城,烽煙四起炮聲隆隆,看來南京的失陷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情了,雨花台方向不斷騰起的煙柱和炮擊的閃光讓大地在顫抖。

    中華門方向已經狼煙四起,六朝古都金粉之都正在面臨一場歷史之上從未有過的巨大劫難,來自東洋已經徹底泯滅了任性的強盜們將災難帶給了這座古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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