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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章 密電風波 文 / 驃騎

    清晨的薄霧是最好的掩護,活著的高飛帶著方國忠、許厚德、大碗麵、小眼鏡又回到了零五七高地之上,構築自己的散兵坑,收集日軍屍體上的彈藥和武器,衣衫襤褸飢腸轆轆的五個人相互安慰著。

    這裡是中國的國土,只有還有中**人一息尚存,這片土地還是屬於中國的!只不過這些守衛者們已經意識到了他們似乎是這裡最後的孤軍,昨晚日軍一個大隊的兵力能夠從陣地後方摸上來,也就意味著他們已經完全的孤立了,珍數著槍膛內的子彈,高飛並沒有感到一絲的絕望,相比那些戰死的同袍,活著是一種幸福同樣更是一種責任,高飛現在唯一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友軍到底在哪裡?

    如果上峰已經放棄了零五七高地的話?那麼為什麼沒給他們撤退命令?面對高飛的疑惑,方國忠無精打采的望了一眼高飛道:「營長你還不明白嗎?我們成了他娘的棄子了,就是炮灰,讓咱們給友鄰部隊提供掩護,所以他們都撤退了,咱們還在這裡沒糧少彈的死扛。」

    不遠處的許厚德猶豫了一下道:「我說營長,不行咱們是不是趁這會工夫也撤啊?要說是掩護咱們也早掩護完了,在這死扛也不是個辦法啊!現在二挺機槍就五個彈夾了,恐怕連小日本一次進攻都扛不住。」

    許厚德的說法讓高飛有些動心了,但是一旁的方國忠卻一盆冷水潑了過來道:「你他娘的想害死營長啊?咱們大頭兵退下去了可能算個散兵流勇到收容站一整編就完事,營長要頂著陣地丟失的責任,那可是要槍斃的啊!別看這零五七高地屁大點地方,死在這裡領章上雙槓的有多少了?」

    高飛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小眼鏡意外的找到了一部日軍的步話機?不過這部步話機的個頭也確實大了一些,步話機這可絕對是一個新鮮玩意,日軍只配備到了步兵聯隊或者炮兵大隊以及一些穿插偵察部隊,而**方面則是德械師一級與旅才有的寶貝。

    高飛讓小眼鏡按波頻嘗試著呼叫,看看是否能夠聯繫上友鄰部隊,不過對於日本人裝備的這麼個大玩意,高飛實際上並未抱太大希望。

    就在高飛帶著方國忠、許厚德、大碗麵在連日軍嫌晦氣都懶得光顧的陣地上,在敵我雙方的屍體中尋找可供繼續作戰的食物和彈藥的時候,剛剛就任軍事統計局第二處處長的戴笠此刻雖然還掛著上校領章,但是滿臉的笑容卻是發自內心無法抑制的,但是戴笠這份喜悅卻無法與任何人分享,原因是這個隸屬於最高軍事委員會的中央軍事統計局第二處還是一個秘密單位,要到年底才能逐步公開其的職能,對於自己從力行社特務處處長一下被簡拔成為中央軍事統計局第二處處長兼局長一職,戴笠對蔣介石可謂是心懷感激之情,大有為君一死慷慨滿天下的衝動。

    畢竟整個中央軍事統計局只有兩個處,一處管黨務,二處管情報,孰輕孰重明眼人自然清楚得很。

    一名穿著明顯修改過的軍服的女上尉夾著一本卷宗來到正在欣賞自己新辦公室的戴笠面前,一身合體軍服的女上尉渾身透露著一種知性的美,她先是啪的敬了一個禮道:「報告局座,密電室攔截到日本方面上海派遣軍一份特別電碼發出的超長電報,密電室正在組織人手加緊破譯,請示局座將以往掌握的師團級電碼規律核准使用對照。」

    戴笠不愧是搞情報出身,他敏感的意識到了日本派遣軍司令部方面這份電報不同尋常的意義,那就是日本人沒有使用以往五套通訊密碼中的任何一套,而是採用了備用密碼系統,而且還是超長電報?

    熟悉密電破譯和情報工作的人都十分清楚,一份超長的電報對於密電電碼的排序是多麼大的威脅?甚至會暴露密碼的規律和整體結構以及排序,這也是長篇密電為何要切割大亂順序,其中還要添加無用的亂碼的主要原因,但是為何日本人明明知道,卻偏偏還在這種大戰緊要關頭拍發這種電報?

    戴笠認為唯一的合理解釋,那就是日本人方面肯定出了非常重大事情,上海派遣軍司令官松井石根與新近到來的朝香宮鳩彥王都無法解決需要請示的事情!

    戴笠立即指示道:「高敏,立即組織密電室全體人員集中精力首先力爭破譯日軍這份超長密電,需要什麼無需請示,直接辦理!並且給我調二組外勤人員來,密電室需要特別的保衛,這種保衛即對外亦對內,明白嗎?」

    被叫做高敏的女上尉慎重的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處座!請您放心我立即去辦。」

    戴笠望著高敏的軍服張了張嘴,到了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

    薛岳與羅卓英的增援部隊最終沒能靠近零五七高地,因為淞滬戰場的戰局變化得太快,快到了司令部的參謀們來不及實施任何的圖上作業,大場的血戰讓已經險象環生的羅店外圍陣地成了被遺棄的孩子。

    一名渾身硝煙的作戰參謀冒著炮火與肆意橫飛的彈片進入了薛岳的地下指揮所內,先是一個立正敬禮,隨即道:「報告!昨晚成仁嶺上發生激烈交火,日軍動員了至少兩個大隊的兵力進攻該處,並協同有步炮與海軍重炮,今天清晨又進行了轟炸!其餘情況尚不清楚!」

    薛岳來到地圖前微微皺著眉頭道:「哪裡應該是那支部隊的防區?」

    一旁的作戰參謀一臉尷尬道:「現在仗打成這個樣子,恐怕也說不清楚了,哪裡前前後後至少填進去了隸屬於五個單位的四個團的兵力,左右翼與前後縱深二公里都無我軍部隊,也許是羅長官的部隊?」

    薛岳來到電話機旁,手按話柄猶豫了好一會,最終沒提起話機轉身對作戰參謀道:「如果上面還有咱們的人,生還的可能性有多少?」

    作戰參謀有些黯然道:「一線的電話線早就被切斷了,有些是日本人炸斷的,有些是我們自己切斷了,當時是壯士斷腕之舉,如果沒有人斷後的話,三個師的部隊誰也撤不下來,斷後的二個團現在收容起來的官兵尚不足一個連,在那麼猛烈的炮火下生還的可能幾乎為零!而且日本人這二天連續動用重炮轟擊以及被他們佔領的陣地?似乎有些過於奇怪的?因為日本人的海軍重炮的炮管壽命是極其有限的,一般都是做戰略和重要戰術目標的打擊與摧毀,反覆轟擊一個意義不大的小陣地?似乎有些蹊蹺?」

    薛岳剛剛一轉身,電話鈴聲響起,薛岳正了正神色拿起電話喂了一聲,另一方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道:「伯陵兄嗎?我是尤青啊!」

    薛岳一聽是羅卓英也笑道:「尤青兄,我正琢磨著要給你打個電話,沒想到我這正說曹操曹操就到了,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之人,有什麼事就別跟兄弟我客氣了!」

    羅卓英那邊好似翻動什麼一般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隨即道:「伯陵兄啊!昨晚零五七高地那邊打得可非常熱鬧啊!剛剛陳長官來電詢問我具體是怎麼回事,我說不是我的部隊,那一定就是伯陵兄你的了!」

    薛岳有些汗顏道:「尤青兄,不好意思啦!零五七高地上也不是我的部隊,反擊部隊還沒靠上去,就被日軍的反突擊給打下來了,我槍斃了一個營長一個連長,最後也沒衝過去啊!」

    「難不成是之前的殘部還在固守?」羅卓英的疑問薛岳也沒發回答,兩人聊了一會後就結束了這次通話,在幾十萬大軍打生打死的戰場上,尤其一個上午就要報銷一、二個團的慘烈拚殺中,幾十人的殘部確實不值得長官們勞心費力,這個時候人命是最不值錢的玩意,高飛等人的死守在長官們看來只不過是一群士兵盡了他們應盡的義務了。

    羅卓英與薛岳都是保定步校出身,均深得蔣介石的信任,對於當前的戰略安排他們也是頗有怨言,不過這個怨言注定只能在自己肚子裡面腹誹而已了。

    日子不好過的並非只有薛岳與羅卓英,多災多難的日本帝國上海派遣軍方面司令官松井石根今年已經五十九歲了,用中國人的說法就是黃土埋到脖子知天命的年紀了,力戰而亡的閒院宮禮仁殿下與帝國海軍第三驅逐艦隊司令大佐伏見宮博義王殿下兩名皇室成員的斃命,讓松井石根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出身破落武士家庭的松井石根注定了缺乏背景和人脈,所以他只能用更多的努力和付出去爭取。

    從大本營趕來的朝香宮鳩彥王的來意自然不言而喻了,除了用輝煌的武勳來洗刷恥辱之外,松井石根實在想不出其他的辦法,但是關鍵問題是他能否有機會洗刷自己的恥辱?為了迎接非常喜歡支那古玩字畫的朝香宮鳩彥王,松井石根刻意將派遣軍方面掠奪的古董字畫挑出一批精品,以個人的名義贈送給朝香宮鳩彥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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