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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三章御水--流水之吟 文 / 殘觴絕

    樊澤晷突然身上氣勢一震,手中的靈力突然暴動,同時,地上的沙石快速的浮了起來,圍繞著樊澤晷快速旋轉,在寒月珠衝向李昕宸他們所在馬車位置紫瑩惑絲形成的光網之前,樊澤晷攜帶著週身圍繞的沙石快速的衝到馬車之前。|

    轟。

    一聲巨響,寒月珠如流星一般射向了被沙石圍繞的樊澤晷的胸口,頓時,土石激飛,週身用來防禦的沙石立刻被震得四處飛散,樊澤晷的身體倒飛出去十多丈之後,狠狠的砸在地上。寒月珠也在撞到樊澤晷的身體之後,氣勢全無,再次返回到張文倩的手裡。

    樊澤晷用力的爬起來,嘴角吐出一口鮮血,他焦急地看著那個紫色的光網,馮瓔現在不在,沒有本體靈力的催發支持,紫瑩惑絲根本擋不住寒月珠。張文倩貴為湮雲國二公主,自己也不敢反擊,怕傷了她,只得被動防禦。要是張文倩再發動一次寒月珠,自己肯定擋不住,紫瑩惑絲形成的光網勢必被破開。不管了,自己就算是拼上這條命,也不能讓馮瓔任務失敗,受到處罰。樊澤晷緊咬牙關,努力地站起來,再次擋在張文倩和馬車之間。

    「鮫族的人天生對水有著極其強大的操控能力,就像你在落櫻園湖水上空時使用的最基本的御水,就是對水靈巧掌控的表現。不過,你的御水有著一個很大的弱點,就是處在水多的環境中威力強大,處在水分稀少的環境中則威力很小甚至無法施展,這是很危險的。現在我要教你的是如何在水分稀少的環境中施展御水靈術。」李昕宸認真的解釋著,現在情勢危急,也只能孤注一擲了。「御水—流水之吟,就是一種可以聚集空氣中的水分,用來戰鬥的一種靈術。現在,按照我教你的靈力運行方式和結印方式,用心的去感知空氣中的水分,然後,用靈力將它們聚集起來,形成水滴,接下來的你自然就會了。」

    龍泠雖然看不到發生了什麼,但是從剛才強大的靈力波動和樊澤晷身體狠狠砸在地上的聲音中也能感受到情況的危急。她一陣緊張,身體止不住的微微顫抖,連靈力都聚集不起來,更別提感知了。

    「別怕,靜下心來,你可以的,想像你是水中的皇者,世間之水,統統在你的掌控之中,上至九天雲渺,下至九幽黃泉,這世間的水,不過是你手中的玩物,心隨意動,一切順應天道即可。」李昕宸溫柔的聲音自耳邊傳來,似乎帶有魔力一般,龍泠不再緊張,雙手自然而然的結起一個奇怪的咒印,銀色的靈力瞬間將龍泠包裹,空氣中稀薄的水分也在慢慢的聚集成水滴,這一切發生得那麼自然,彷彿一種與生俱來的本領,無需學習,心隨意動即可。

    隨著龍泠手中咒印的結起,空氣中驀然多了一些小的肉眼幾乎無法察覺的細小水滴,滿滿的充斥著整個樹林,反射著夕陽的餘暉,顯得美輪美奐。

    面對重傷之後再次擋在自己面前的樊澤晷,張文倩面色微微動容,不過一掃馬車中正在擁抱著的李昕宸和龍泠,尤其是看到龍泠的嘴巴居然貼在李昕宸的頸窩處,龍泠的雙手更是環在李昕宸**上身的腰間,張文倩臉上怒氣更盛,她一揮手,五十多個持著爆裂符的血族修靈者就將十多個血族修靈者分別團團圍住。|張文倩揚起一抹冷笑:「你要是不讓開,我現在立刻要了這十多個人的命,為了兩個不相干的人,搭上十多個兄弟的命,恐怕不值得吧。」

    掃了一眼被圍住的弟兄,樊澤晷咬咬牙,退到了一邊,確實,馬車上的兩個人丟了,馮瓔最多只是受罰,但是這十多個兄弟,死了就活不過來了。權衡利弊,樊澤晷只得無奈的退到一邊。

    張文倩再次看了一眼馬車中「濃情蜜意」的兩個人,李昕宸笑得一臉溫柔,龍泠則一副享受的樣子將嘴巴貼著李昕宸的頸窩,張文倩眼中怒意大盛,寒月珠因為主人的憤怒,變得閃亮無比,層層向外溢出的寒意瞬間將周圍的溫度驟然降低。寒月珠明亮得彷彿九天之上的明月,它攜帶著強大的氣勢,瘋狂的轟向李昕宸龍泠所在的馬車。

    感覺到身後襲來的冰冷寒氣,龍泠條件反射的害怕,下意識的抱緊了李昕宸的腰,只是一直保持手中的咒印不散。不過,最崩潰的是,因為嘴巴是張著的,龍泠滿嘴巴的口水再也支撐不住,從嘴裡溢出,順著李昕宸的鎖骨流了下去。只不過現在正在處於感知空氣中水分的奇妙情境之中的龍泠毫無察覺,只得任由滿嘴巴的口水不停的亂淌。

    「別怕。」感覺到龍泠的緊張,以及她用力抱住自己腰的手臂上加大的力度,李昕宸身體微微一震,他拍拍龍泠的背,低聲安慰。顯然,他也是注意眼前的緊張局面,還沒有感覺到龍泠嘴巴裡淌出來的口水。

    寒月珠雖然氣勢洶洶,但在撞到紫瑩惑絲結成的光網上,氣勢如泥牛入海,瞬間消散於無形。此時,在紫瑩惑絲結成的光網上,佈滿一層薄薄的水膜,閃爍著淡淡銀色的如水光華。這層水膜正是龍泠控制空氣中的細小的水滴結成的,它附在紫瑩惑絲結成的光網上,微微閃爍出銀色的如水光華,同時反射著夕陽的餘暉,顯得美麗迷離。

    雖然這層水膜極薄極薄,也毫不起眼,但是,細小的水滴均勻的分佈在光網的每一個部分,只要某一處受到攻擊破裂,下一瞬間,就會有空氣中其他的水滴修復替補。所以,寒月珠的那一擊,雖然氣勢洶洶,但是力道也被那層薄薄的水膜完全化解,然後分散向空中。畢竟,這是以寒月珠的力量,對抗整個空氣中的水滴,自然是敵不過。

    看著寒月珠無力地落在地上,白衣女子張文倩氣得七竅生煙,正想發動第二次攻擊時,紅衣的呂偌丹拉住了張文倩。呂偌丹眼中全是淚光,她淒楚的說道:「算了,他在這裡沒事我就放心了,我們還是走吧,不要,打擾他們了。」

    這時,紅衣的呂偌丹也發現,除了馬車上的光網上佈滿了那種奇異的水膜,甚至自己和張文倩以及所有的血族弟子的身上都佈滿了這種水膜,換句話說,他們已經落入別人的牢籠之中,這一戰,她們,輸了。

    「你們倒真是好耐心啊,看來是想繼續看我們親密了,想不到,你們居然還有這種嗜好。」李昕宸淡淡的笑笑,他也看到覆蓋在血族弟子身上的水膜了,一旦被水膜覆蓋住,也就等於困在水牢裡,連行動都很困難,更別提施展靈力了。哈哈,他們,勝局已定。

    張文倩憤憤不甘的看了李昕宸一眼,一甩素白的廣袖,拉起不斷回頭戀戀不捨的呂偌丹,帶領著血族的五十多個修靈者快速的消失在夕陽將盡的夜幕中。

    「龍泠,可以放鬆意念了。」看著血族的人走遠,李昕宸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將按住龍泠腦袋的手放開,同時扯掉龍泠環在自己腰上的手臂。

    聽到這句如同大赦的話,龍泠的意念一鬆,紫色光網上的奇異水膜一下子就消散了,她酸痛的身體一下子倒在馬車裡。龍泠抬起因為環在李昕宸腰上被凍得發麻的手臂,揉揉被李昕宸頸窩處冰冷肌膚凍得僵硬的一直張著的嘴巴,突然發現不對勁,自己的嘴巴怎麼濕濕的,不會是,口水吧?龍泠小心翼翼的看向李昕宸的頸窩,果然,在他蒼白如玉的頸窩處,還有口水順著他好看的鎖骨往下流,至於他的胸口,已經遍佈口水,慘不忍睹。

    看著龍泠怪異的看著自己的頸窩,李昕宸似乎又感覺到龍泠嘴巴貼在那裡時那種酥麻奇癢的感覺,李昕宸蒼白的臉頰刷的泛起一抹緋紅:「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怕你演不出對我很恩愛的樣子,所以才把你的頭按在我肩膀上,沒想到你的嘴巴……」李昕宸說著,手不由自主的朝頸窩觸摸去,接著,他原本緋紅的臉一下子變得鐵青,再然後,一陣殺豬似的慘叫震得整個樹林劇烈震動起來:「龍泠,你這個色魔,你居然淌了我一身的口水……我說我的脖子怎麼會那麼癢,原來是你的口水……」

    在馬車裡,龍泠弱弱的縮在一個角落裡,一邊任憑李昕宸拉自己的袖子去擦他滿身的口水,一邊聽李昕宸數落自己。終於,李昕宸罵累了,坐在一邊,憤憤不平。

    龍泠這才委屈地說:「誰叫你要把我的頭按了貼著你脖子,我嘴巴張著,不淌口水才怪呢,有本事你試試嘴巴張著不流口水。還有,我都快被你凍死了,你簡直就是個冰塊,抱著你簡直就是活受罪,我現在真後悔怎麼當時沒把你脖子咬斷,哼,現在還來怪我,要不是你和那個什麼呂偌丹他們三個人之間那點破事,我們會有這麼多麻煩嗎?你自己看,樊澤晷都被打成什麼樣子了?你說,這一切不怪你怪誰,你居然好意思數落我。」龍泠越說越激動,最後冷冷的哼了一聲,把頭扭向一邊,不再理李昕宸。

    本來以為李昕宸會和她爭論,甚至反駁,沒想到李昕宸沉默了半天,最後居然低沉地緩緩開口,聲音蒼涼無比:「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或許,我真的是個禁忌的生命吧,本就不該存在。」

    龍泠聽著李昕宸一下子蒼涼下來的聲音,本來一肚子的火也發不出來了,她好奇地看向身旁那個落寞的身影,語氣軟了下來:「你過去,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說你是禁忌的生命?你和呂偌丹他們三個人之間發生過什麼嗎?還有,張文倩是畫上那個白衣女子嗎?你十七歲那年,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說你像流星一樣爆發過耀眼的光芒?你的靈力增長速度為什麼這樣恐怖?你怎麼會殺了那麼多高級魔獸?你又怎麼會知道我們鮫族的靈術?還有,你的恐怖復原能力哪裡來的……」

    「你十萬個為什麼啊?不要煩我,我要睡覺了。」李昕宸沒有理會龍泠,躺在一邊,雙手墊在腦後,閉上眼睛。「你有時間管這些,還不如多花點時間練習一下剛才我教你的御水—流水之吟吧,想必你也看到了,在水分稀薄的空中都有這種威力,要是在水中施展,威力可不止這些呢。總而言之,你好好練,練好這招,下次我教你更厲害的。」李昕宸快速地把話題轉移了。

    龍泠見李昕宸不想說,也不再追問,自己只是純屬好奇而已,再說,他的事情,和自己沒有多少關係。龍泠摸摸自己的嘴唇,剛才居然有股酥麻奇癢的感覺傳來,唉,估計是被凍麻了吧。要是再遇到這種情況,龍泠打死也不幹了,抱著李昕宸這個大冰塊就是活受罪啊。不過,真的很好奇李昕宸怎麼會懂鮫族的靈術,他不是羽族的人嗎?

    龍泠看看躺在一旁不說話的李昕宸,本來想問他的,但是想到問了他也不會說,還是不問了吧。不再想這些,龍泠閉上雙眼,雙手結印,將體內靈力按照李昕宸之前教的方法運行,再次進入那種感知空氣中水分的奇妙境界,空中的水滴除了可以聚成水膜,應該也可以聚成兵刃之類的形態吧。龍泠驅動靈力,努力用意念去聚成水刃的形態,突然,身旁的李昕宸一聲厲喝:「誰,出來。」

    龍泠也感知到了,附近的樹上有人,心隨意動,剛剛成型的水刃快速的射向那個方向。

    「呵呵,小妮子不賴嘛,這麼快就會聚水成刃了。」馮瓔嘴角帶著冷笑,快速的飛身而近,她輕輕彈掉夾在手指之間的水刃,冷冷的看著龍泠,厲聲質問:「說,血族的人找到我們的車隊,是不是你搞的鬼?」

    浦潼跟在馮瓔身後悠然落地,他意味深長的看著李昕宸,露出一抹嘲諷的笑:「軟香溫玉在懷,滋味一定不錯吧。」

    蒲潼這話的意思是,他們早就到了,而且看到了剛才所有的一切。「你們早就來了,只是一直躲在樹林裡觀戰?」龍泠一陣憤怒,她大聲地質問著:「你知不知道樊澤晷差點被那個白衣瘋女人打死,你早就到了,為什麼不現身幫忙?」

    「他被人發現了行蹤,本就是失職,現在還活著已經算他命大了。」馮瓔看都不看一眼身旁重傷的樊澤晷,冷冷的說道。樊澤晷聽到這番話,再看看馮瓔冷漠的眼神,眼中閃過一抹深深的憂傷,不再說話。

    突然,馮瓔的袖間飛出一段佈滿紫色魅惑光芒的紫瑩惑絲,纏住龍泠的咽喉,用力勒緊,馮瓔再次厲聲質問:「說,血族的那些人,是不是你引過來的?要是再不說實話,我立刻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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