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些人,你越是想避開,卻越容易遇上。
胸口湧起的劇痛讓她渾身一軟,下意識的靠在石門上,以此支撐住幾乎倒下去的身子。
主人從來不曾對她下如此重手的懲罰,只因為她說出了他不肯面對的事實。為了這個女人,他真的可以不惜一切,甚至,毀滅一切!
既然如此,又何必
你能忍受萬蠱噬心之苦,甘願為她流盡身體的每一滴血,這份愛,蒼天之下誰能比擬?若不是如此,她們又怎麼會明明傷著痛著仍心甘情願做著你想要做的一切?若是你能少愛一分,今時今日,那個女人早已死了千遍萬遍永不可輪迴超生!然你的愛濃的化不開,化不開啊!我們愛你,又怎麼捨得傷你所愛之人哪怕是一分?
他用情有多深,他們便也是多深,不是麼?
那個沒心沒肺活得愜意快活的女人,他那麼苦,她卻怎麼能笑得那麼甜,那麼甜!
怒瞪著那抹越發清晰的身影,她的心,不甘,不甘吶!
喉間一甜,一口鮮血急湧而出。
「你怎麼了?」迎面而來的楊曦見狀,慌忙奔跑過來扶她。「你受傷了!」
小青身形一退,躲開了伸過來的雙手,眉宇間一絲倔強。「我沒事。」
「都吐血了還說沒事天!你的臉」楊曦再度靠近,不理會她的反抗把她半扛在肩頭上,「你別慌,先到我那裡休息一會,我讓人叫霍先生過來,他醫術高超,肯定可以讓你的臉蛋不留一絲疤痕。|」
回首望了望,仍不見芯彤的影蹤,秀眉不禁微蹙。
那傢伙回去拿件外袍都要那麼久,她一個人扛著比她高了半個頭的小青,好不吃力。
「不需要霍颶!」小青身子一僵,一絲掙扎。
楊曦見她雖因傷重沒了反抗的力氣,但語氣卻不容置疑,她歎了口氣,「他能治好你」
「不需要。」她固執的道,「送我回西苑。」
「好吧。」自動忽略掉她不友好的態度,楊曦咬了咬唇,使出吃奶之力半扛著她向西苑邁去。
李如煙喜歡清靜,因而偌大的西苑,向來甚少有家僕婢女進出。楊曦走這一趟,幾乎耗盡了一身的力氣也沒遇上一個可以扶把手的人,等見到李如煙,在她的幫忙下把小青弄到床上時,她一口氣沒順過來,兩腿一軟便累癱在地上。
頭有一絲暈乎乎的,好不狼狽。
這小青看似纖瘦,卻一身硬邦邦的肌肉,竟比一般男子還要重上幾分,這一路扛過來,累死她了。
「沒人要你幫忙。」躺在床上的人涼涼的開口,見地上的人香汗淋漓氣息不順,冰冷的眼眸裡閃過一絲幸災樂禍的玩味。「是你自找苦吃。」
「是。」楊曦白了她一眼,勸自己不和一個病人計較。纖細的手掌在地板上撐了下,想把身子撐起來,雙腿卻依舊是無力,只得靠在床沿稍作休息。
小青別過臉,不再看她狼狽的樣子。「深秋地寒,你身子骨太弱,再不起來容易得風寒。」
啥?這高傲的丫頭關心她?
嘿嘿一笑,她深吸了一口氣,扶著床沿吃力地爬了起來,腿一軟,便向柔軟的大床滾去。
「這是我的床。」那眼神寫滿厭惡,長腿輕輕一蹬,把人踹滾了一圈。
「回頭送你一張新的還不成?」揉了揉被踹痛的纖腰,順勢翻到床的另一個角落,她翻了一下白眼,這人,真小氣。也不理人家是否願意,便四肢大攤,閉目養神去了。
而剛好推門而入的如煙看到這一幕,也不知該好笑還是好氣。冷漠倔強的小青對上楊曦的無賴,高下立分。對楊曦,卻又多了一絲絲的讚賞和喜歡。
這女子,心總是不錯的。
「不許對郡主無禮。」情面上還是說了這麼一句話。她從懷裡的藥盒裡取出一顆丹藥,喂到小青嘴裡,再打開一個瓶子,把冰涼的藥膏抹在她臉頰的傷疤上,眼神一黯,一抹淒楚一閃而逝。「下手太重了。」
「是我逾越了。」吞下藥丸,嘴裡殘餘著絲絲苦味,那苦,卻不若心頭的萬分之一。
「什麼?你被人打了?」聽聞兩人的對話,楊曦一驚,爬了過來。「是誰?我讓人廢了他!」
連女人都打,還打成這般傷重,那人真是欠揍。
小青與如煙對視一眼,心裡頭均不知該作何想法。
主人啊,你心心唸唸的女人,要找人廢了你呢!
這話要是被他聽到,不知他心裡會是什麼滋味。
「到底是誰嘛?」竟然被忽視了,難道信不過她?「告訴我,我給你報仇去。」
「要你多事。」小青白了她一眼,狠狠啐道。
這女人,除了利用男人的勢力耀武揚威,她還會做什麼?而該死的,竟有那麼多出色的男人都樂於被她擺佈!
就她那點出息!她小青還不至於要稀罕。
楊曦在她惡狠狠的眼光下乖乖退回遠遠的角落裡,揉捏著自己酸軟的腿,不敢再造次。
好心當驢肝肺,哎。
「那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待到兩條腿勉強可以擺動,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挪到床邊,「如果實在傷得重,記得找霍先生。」
這話是對如煙說的,她也知道,小青強的跟頭牛一樣,跟她說等於白說。
她的內傷重不重她不懂,不過,臉上那條疤總得要治癒,霍颶的醫術她領教過,那可是比整容師還要厲害的。
找他,準不會錯。
「我知道。」如煙朝她溫婉地點頭,「謝謝你送她回來。」——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