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玲瓏憤憤的揚了揚手裡的毛筆,狠狠的戳在紙上,那墨跡便漸漸暈開,將她方才抄的一張《女戒》便毀了,她看了看自己寫的醜巴巴的字,實在是鬱悶無比。|
不過就是去了一趟青樓,至於這麼生氣嗎,早知道就不和他說了,竟然罰她抄一百遍的《女戒》,若是抄這個有用的話,這世上的女子不全變成了規規矩矩的女子,哪裡還有什麼刁蠻毒婦。
「娘娘,您又得重新寫一張了,皇上交代過,字跡要工整。」綠芙一本正經地道,十分淡定的,將那不知是她今日毀的第幾張字扔了。
「知道了。」沐玲瓏沒好氣的道,這綠芙這次也覺得墨軒帝的處罰是應當的,便也十分的公正廉潔,不讓她偷懶。
她根本就不知道寫這個地方的字,只不過是照葫蘆畫瓢而已,能工整到哪去啊!
抄的她的心中十分的鬱悶,聽說墨麒麟的處罰也比她好不到哪去,這就是幸福的代價啊。
抄了一整天,她才被赦免偷偷放出去一會,還是打著給墨軒帝送吃的名號。
「給沐妃娘娘請安。」那守門的太監和侍衛見了她,都紛紛行禮。
「不必多禮,本宮想問問,皇上此刻可在殿中。」沐玲瓏低低的問道,聲音裡隱隱有些鬱悶。
「在,只不過……」那太監答應了,眼神卻在綠芙手中拿著的食盒上打轉。
沐玲瓏自是看見了他眼中的遲疑,疑惑的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事,奴才這就進去通傳。」那太監哈了哈腰,快步走了進去。
等待的時候,不住的有宮女往裡面送菜,沐玲瓏有些不解,難道都已經吃上了?這人還真是和她賭氣,都不與她一同吃飯了。
不過片刻,那太監便出來了,眉眼含笑的道,「娘娘進去吧!」
「有勞公公了。」沐玲瓏淡淡的道,帶著綠芙走了進去。
走進去的時候,沐玲瓏便有些震驚了,只見墨軒帝平日裡用膳的圓桌上,竟然圍滿了宮妃,竟像是聚會一般。難不成,這是新型的聚會,只不過她不知道?
她愣了幾秒,忙走了過去,行禮道,「臣妾參見皇上。」
墨軒帝坐在正上方,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冷冷的道,「平身吧!」
「謝皇上。」沐玲瓏低垂著眸,頗為恭順的道。
「給沐妃娘娘請安。」其餘位分較低的嬪妃也站起身,向她行禮。
「不必多禮。」
說話間,沐玲瓏指使者綠芙將帶的食盒遞上去,交給李清平,聲音淡淡道,「臣妾帶了銀耳蓮子羹,想著皇上若是累了,便吃著解解渴,哪曾想皇上竟已經和眾位姐妹們先吃上了,倒是臣妾打擾了。」沐玲瓏淡淡的道,面上笑著,眸子裡卻有著淡淡的怒意,這人難道還真是和她較上勁了嗎?
「放下吧!」墨軒帝並不留她,只冷聲道,連眼皮子都不曾抬一下。便又和旁邊的一個妃嬪說著笑。
一時間,餐桌上笑語連連,而沐玲瓏一個人站在那裡,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她一時間有些惱怒,算了,誰稀罕和他一起吃飯。
她無甚感情的道,「既皇上和已經先吃上了,那臣妾便先回宮了。」
怒火沖上心頭,她只覺得腦門有些發疼,胡亂的行了禮,急匆匆的便走,哪知這時正碰上了宮女端著一大鍋的羊肉湯進來,這時天氣已稍稍的有些冷,這羊肉湯更好熱氣騰騰的。
她收不住勢,更是直生生的撞上了,那宮女驚呼一聲,更然人意外的是,這時候慧妃也走了進來,眼見著那鍋湯便要灑到她的身上,她似乎也被嚇傻了,呆愣著不知反應。
「小心。」沐玲瓏想著她還懷著孩子,若是被燙著了,可是非同小可,她一急,便伸手去拉她,哪知那灑出去的湯倒在地上,地上滑膩不堪,她腳下一個不穩,便直直的撞了上去,她強穩住了自己的步伐,才致沒有摔倒,可慧妃被她那麼一撞,因著她懷著身孕,身子本就異樣的虛弱,這時已經微微的有些顯懷,稍顯得笨重,平衡也不夠好,卻是被撞得後退了一步,腳下的地板那般滑,她仰天倒去,惶恐的睜大了雙眸,手裡慌亂的朝著空中亂抓著。
「啊!」慧妃痛苦的大叫,墨軒帝和妃嬪面色大變,皆站了起來,從他們這個角度看,沐玲瓏欲伸出去的拉住慧妃的手,卻生生的變成了推到她慧妃的模樣。
慧妃不住的呼著痛,身下開始流淌出鮮紅的一灘血跡,她的臉被痛苦扭曲得變了形。
「救我。」她無力的申吟道,一張嬌媚妖嬈的臉上蒼白如紙,望向沐玲瓏的眼中有著濃重的恨意。
沐玲瓏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有些不可置信,為什麼總是這般的巧呢?不偏不倚,偏偏就是她。
墨軒帝快速地走了過來,雙眸冷冷的盯著她,那一眼,異常的冰冷,沐玲瓏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緩緩的下沉下沉,甚至是快要墜入冰窟,他為何那般看她,她也不想傷害她。
墨軒帝快速的抱起慧妃,聲音冷淡的吩咐道,「快去傳太醫。」
那些妃嬪亂作一團,低聲安慰著,眼中卻是有著壓抑著的興奮,皇上最寵愛的妃嬪卻謀害皇嗣,這樣的一件於她們而言一箭雙鵰的事,怎麼能讓人不興奮呢?
看著慧妃躺過的地方,那灘血跡鮮紅刺眼,沐玲瓏只覺得腦子「轟」地一聲炸裂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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