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軒帝焦急的抱著她返回伊影閣,他的腳步非常快,以為她是太過緊張勞累才致暈厥,十分的緊張。|
她緊閉著眼,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心下卻有些不忍,他那般擔心她,而她自己卻……
她偷偷的睜開一隻眼,這個角度,眼神祇能掠過他的下巴,他的眸子漆黑幽深,像是斂了萬千光華,他直視著前方,似乎是絲毫沒發現她的異樣。
玩了一天,本就有些疲憊,她閉上眼,安心的靠在他的懷裡,覺得四周都是寂靜無聲的,若是不用睜開眼,便好了。
墨軒帝一直將她抱入宮中,沐玲瓏聞到了熟悉的味道,知曉是到了伊影閣,她聽見了清芷行禮的聲音,還有一些別的宮女的行禮的聲音。
墨軒帝的腳步聲漸漸變得清晰,在空曠的房子裡愈發的明顯,沐玲瓏覺得自己的呼吸聲也漸漸變得急促起來,她強穩住自己的心神,不敢讓自己太緊張,以免被發現。
而且今晚的墨軒帝有些反常,竟然連太醫都未叫,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她感覺到自己被放在床上,然後便沒了聲響,房子很靜,靜的她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她又不敢睜開眼睛,而墨軒帝卻似乎是杳無蹤跡,難道是她出宮,他太生氣了,連理都不理她了?
她這番正糾結著,猶豫著要不要先睜開眼睛看看,又怕萬一他還在,那不是便暴露了,糾結著糾結著她又釋然了,總不能一直這樣裝睡吧,這也不是個辦法啊!
她裝作緩緩的睜開眼睛,微微向床的外側靠去,打量著整個房間,見房子的正中央,墨軒帝坐在凳子上,端著一碗茶慢慢的品著,輕輕的抬了抬眼皮,看了她一眼。|
他的眼幽深漆黑,像是染了濃重的墨色,俊朗的臉上無甚表情,沐玲瓏卻隱隱的看出了怒氣,她本來想好的說辭一下子憋在心中,怎麼樣也說不出來了,他的眼神太過犀利,她怕自己還未開口,便已教他識破。
她就這樣看著他,隱隱有些心虛,墨軒帝盯了她片刻,緩緩的放下自己手中的茶杯,慢慢地走了過來,雙手抱著胸,臉上有著淡淡的笑意,眼眸深處卻有著壓抑著的怒氣,沐玲瓏和他相處得久了,自是知道那樣的表情代表著什麼。
她想開口,卻不知道說什麼,只好咬了咬唇,怯怯的看著他。
墨軒帝唇瓣微揚,面上確實僵硬冷漠,冷冷的諷刺道,「這麼快就醒了,我以為你的耐力會更好些。」
「你怎麼知道……」沐玲瓏拖長了尾音,將自己縮進被子裡,只露出小半個頭,他身上的冷意太過明顯,她都不敢直視。
「朕若是不知道,便一次次的被你騙嗎?」墨軒帝的聲音裡有著咬牙切齒,連稱呼都變得疏離而又冷漠,像是恨不得將她拆骨入腹。
「我沒有騙你。」沐玲瓏小聲地辯解,雖然沒有什麼底氣,她也不過就騙了他這麼一次而已。
「你還敢狡辯,唆使宮女騙朕,虧朕這般的擔心你,你卻一次次的騙朕,竟然還敢裝暈來騙朕,沐玲瓏,朕是不是對你太放縱了,你便將朕的關心當成是理所當然,甚至是將它踐踏在你的腳下。」墨軒帝的眸子危險的瞇了瞇,像是隱忍到了極限,那怒氣便散發出來,她總是這般的讓他擔心,甚至是拿著自己的身體和他開玩笑。
「我也不過是騙了你一次而已,出宮的事我本來也就沒想瞞你,適才在宮門處裝暈,不過是害怕你動怒,失了威嚴,明日便傳遍宮中,這樣於你的名聲不好不是嗎?我知道你擔心我,可是我沒有你想的那般脆弱,我也可以保護自己,我既然出宮,自是有我自己的事情,我也想要向你認錯,可是我又忍不住害怕……」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又快速的低下頭,她知道他不會怎樣罰她,可是在那麼多人面前,她怎麼好意思這般跟他解釋。
墨軒帝盯著她,一言不發,似乎在消化她的話,她可以保護自己嗎?如果可以保護自己,為什麼總是將自己弄得這般的狼狽,宮外那麼亂,若是一不小心便……他怎麼敢想。
「對不起嗎……」沐玲瓏跳下床,慢慢的走了過去,拉住他的衣袖,略有些討好的道。
墨軒帝仍是站著不動,她晃了晃他的袖子,面上含著笑,希望消消他的怒氣,墨軒帝站在那巋然不動,面上的冰冷有一絲絲的化解,但他仍是狠下心,冷冷的道。
「那你說,你出宮所為何事,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那朕便不會輕饒了你,依著這後宮中的規矩,宮妃私自出宮,後果……」他故意留了個空,他不能輕易地饒過她,否則以她的性子,以後若是成天想著跑出去,那麼他便該成日為她擔心了。
「我不過是出宮去看了娘親,上次回宮這般久了,她的病一直沒好,所以我便出了宮。」她低下頭,有些遲疑地道,若是她說了她還去了青樓,他一定不會原諒她的。
「去沐府需要這般久,我看你是真想讓朕動用宮律了,哼!」墨軒帝冷哼道,一針見血的指出問題的所在,甩開她拉著他的衣袖,背過身去,後背僵直冷硬,
「麒麟說讓我陪她去逛街。」沐玲瓏看著他的後背,有些無力的道。
「還有呢?」墨軒帝轉過身,直視著她的眸子,那眼神犀利而又冷漠,逼得她不敢說謊。
她低下頭,像是犯了錯的孩子一般,低低的道,「我還去了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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