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海鵬那邊帶著的小妖怪和黑道卻是士氣大振,瞧瞧,咱們宋老闆,宋門主才給咱們長臉呢,上來就把市委大秘給踹了,市委書記又怎樣?咱們可不是凡人啊。
「宋煜!」程山河冷著臉看他,「眾目睽睽之下,你把我秘書踹飛?是想在這裡動手嗎?」
他倒是一副夷然不懼的臉,想他跟譚風水就是伯仲之間,慕容青再加蠻蠻,敗局已定,也算是能沉得住氣了。
「動手不動手的,我不介意,這些都是凡人,便是死絕了,以他們的生育能力,一下就能生出來,」宋煜輕笑道,「你帶著這些政府的人來砸場子,我倒是想問你想做什麼。」
程山河抬起靠站車廂的背說:「你一個燭門門主,這譚風水一個水門門主,這位想必是譚風水的妻子,哼,還有一個化形期的妖,想要群毆我一個嗎?」
見他避而不談封店的事,宋煜就往遠處一指:「再打一場?」
「既然是必輸之局,還打什麼?」程山河突然伸出手說,「咱們也沒太大的過節,夏成彰的女兒我可以不要,講和?」
這個轉折讓宋煜沒法接受,那頭慕容青也睜開眼,一臉疑惑的看著這裡。
「大家都是修真一脈,程兄要講和,那倒也不是不可以。」譚風水伸手過去跟他握了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譚風水倒是這樣想的。
程山河想要夏清,無非是看重她的素質,而要殺金狼、慕容青,也可說他古板,屬於那種將修士跟妖族分得太清的修士,非要以斬妖除魔為己任,不將妖族殺光不收手。
無法說服程山河,倒能理解程山河的想法,譚風水很大度的這樣想。
宋煜瞧著那邊全都停下來看這頭的人,想倒也不必把局面搞僵,就也跟程山河握了下手。
「以後各走各道井水不犯河水就好。」
「但願。」
程山河難得的展顏一笑,揮手道:「小葉,讓人都散了。」
葉秘書才爬起來,還想著程山河幫他出頭,誰料等來這麼一句話,心涼了半截,沒轍的喊著幾個部門的人都離開。
程山河也上了自己的奧迪車,司機載著他離開了良家。
等人都走後,胡海鵬馮千千都發出震耳的歡呼聲,總算是佔了上風,連市委書記也奈何不了良家不是。
宋煜的眉卻是蹙著,他不習慣程山河這種轉變,總覺得不是好事。
「譚兄,嫂子,既然來了,不如進來按摩一下。」慕容青上來說。
他雖是宋煜的徒弟,但譚風水是外門人,那輩分也不能從宋煜那論。
「按摩?」蠻蠻眼裡浮起曖昧的光芒。
「咳,嫂子,這裡是清水場子,就跟剛才和那些人說的一樣,按摩也都是正規的按摩師,真能讓人放鬆,也能起到一些鬆弛筋骨的效果。」
慕容青趕忙解釋,蠻蠻這才鬆下臉:「那我也試試。」
本來就請了你的嘛,慕容青心想,堆起笑把人往裡請。
宋煜示意胡海鵬守在外頭,怕程山河還有反覆,卻讓馮千千進來。
「想好了嗎?要不要孩子?」
被宋煜的問題弄得俏臉通紅的馮千千,搓著衣角,像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
「問你話,要不要孩子?」宋煜追問了句。
兩人都是沒爹媽的孩子,做師父也就能做半個主。要生下來倒也不用怕,兩人在良家的收入都算不錯,宋煜這裡還能送份成親的彩禮。
想必以他的身家和出手也不會少了,慕容青跟胡海鵬又是師兄弟,又是主雇,那彩金也不會少。
就是想知道,這破了門規懷了孩子,那生下來會怎樣。
想來宋煜總覺得自己太小心了些,但有的時候頭上懸一把劍,總不能隨便行事的。
「他想要,我……」馮千千低聲說。
「你什麼?我看就生下來好了,沒人養,大家幫你們養著。」宋煜笑著拍下她肩膀,「找幾個好的按摩師給譚風水他倆吧。」
來到包廂裡,宋煜瞧見譚風水在卷褲腳,露出一對粗壯的大腳板,就說:「這泡腳也是有講究的,還得有人幫著洗,按摩穴道,我說慕容,你這裡又多了洗腳的業務了?」
「最近開的,想著來這裡光是按摩,唱些歌,談些生意,賺的錢太少。」慕容青笑說。
他心裡鬱悶的是宋煜的那每個月罰五十萬,這一年就是六百萬。
沒辦法節流也只能想著開源了,總是要把賬給填上的嘛。
「菲菲最近怎樣?我有小半月沒看到她了。」宋煜接過服務員遞來的果汁,抿了口問。
「她的資質也算不錯,但跟夏清比還有差距,總是希望她快些修成金丹,卻也擔心是過猶不及,還要上課,也只能慢慢來了,」譚風水說道,「驚濤訣也傳了給她,正在小心地學。」
宋煜想也是,軒轅菲那古靈精怪的孩子,天資其實要平心而論,那比夏清要高。她可沒服金丹,也沒吃納海珠,光憑一己之力就到了快要突破金丹的地步,要是別的門派早就悉心栽培,把她當成是最大的寶貝了。
水門下一代也就她一個人,寶貝不寶貝的也就一樣。
按摩師進來,走到譚風水的跟前就說:「先生,您身上,手上有什麼物品請脫下來,我們可以替您保管。」
按摩有一招是拉手指,就是手指上有東西都得褪下來。
譚風水嗯了聲,抬起手掌臉色頓時一變:「我的納戒哪去了!箱子,箱子還在裡面!」
宋煜、蠻蠻、慕容青同時色變。
宋煜原想他是藏在別處,他那時也說是要拿箱子去別處藏,誰知他卻將箱子藏在納戒中,想也對,再能藏好的地方有比納戒更好的嗎?
那當作戒指戴在手上,除非將人殺了,把手指給切下來,拿走納戒,不然的話怎麼能取出箱子?
那納戒在手指上,又怎會無聲息的不見?
「是不是取下來放在家中了?」慕容青問道。
「不會,就是洗澡我都把它戴在手上,好些東西都在裡面,不止那口箱子。」譚風水焦急道。
慕容青先讓按摩師出去,蠻蠻就急得來回在包廂裡走來走去,左思右想都想不通,戴在手上的戒指怎麼會無聲無息的沒了。
那口箱子關聯極大,不然朱玄武來的時候就能賣他個人情,將箱子給他了。
其中還涉及到軒轅菲父母的一些事,還有些她長大後才能用的東西,都放在了箱子中。
這要是被人取出的話,那可是不得了的事。
「納戒不是認主的嗎?」宋煜低聲問。
「為了擴大納戒裡的空間,在請人煉製的時候,就把認主的材料給縮減了……」
譚風水扼腕道,他可萬萬沒想,只要多一些空間,現在卻留下莫大的隱患。
但誰偷走的納戒,先得找出來才是,不然去哪裡找納戒都不知道。
「譚兄不要急,你那納戒在來的路上是戴在手上的嗎?來良家的路上,你回想一下。」宋煜好整以瑕地說,他像是想到了什麼。
「是,是,但怎麼會一轉眼就不見了。」譚風水苦笑道。
他懊惱得很,抱著頭感到對不起他的妹妹,也對不起軒轅菲的父親。
「那我就知道納戒哪去了。」宋煜冷聲道,「你還記得程山河跟你握過手的事嗎?」
譚風水一怔,霍地站起身:「是他,他握手的時候將納戒取了過去,這個狗娘養的。」
平時倒是很有些風度的他,這次實在沒忍住破口大罵。
「咱們分頭去找他,他住在市委一號樓,要不就在市委,我和慕容去市委,你和嫂子去一號樓,總要趕在他將納戒裡的東西取出來的之前,先將納戒奪回來。」
宋煜分配了下,就帶著慕容快步往外走。
譚風水和蠻蠻能吃死程山河,他跟慕容青也能撐一會兒,那能挺到他們再趕過來就行。
都是夜裡了,開車倒比跑要快些,不用理會紅燈,把油門踩到底,一路飛奔到市委大院。守在門外的武警,還沒來得及喊,車就撞開欄杆直衝到市委書記的辦公室樓下。
兩道身影如鬼魅般的掠到四樓的辦公室,見裡頭亮著燈,就聽到砰地一聲,那些從崗亭裡衝出來的武警都嚇了一跳。
門撞開卻沒看到人,宋煜沉聲道:「他不在這裡!」
「燈還亮著,人卻不在,他跑哪裡去了?」慕容青皺眉。
這時就聽到外頭的在喊:「你們是誰,跑到程書記的辦公室做什麼?快來人啊!葉秘,葉秘……」
程山河的秘書在?被踢得頭破血流不去看醫生?
宋煜奔出辦公室來到走廊,就將隔壁秘書室的門踹開,看到葉秘在打電話,一把將他拎起,擲在地上。
「說,程山河到哪裡去了?」
葉秘一看是在良家那裡踹翻他的惡徒,嚇得快尿褲子了,手瑟瑟發抖,電話那頭一直在問:「葉秘書嗎?我是公安局於非,聽得到我說話嗎?」
啪!
把電話機拍碎,宋煜就陰沉著臉說:「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說出程山河的下落,然後我饒了你,二是你硬扛著不說,我把你從四樓上扔下去,放心,我保證你不會死,但絕對會摔個半殘,下半輩子就在醫院裡渡過。」
葉秘臉都快擠成一團了,那是被嚇的,兇惡的人他也遇到不少,可敢衝到市委書記辦公室來找人的卻是半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