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晚膳,耶律堯骨獨自一人在庭院裡憂心忡忡地踱了幾個來回。看了看正房裡的燈光,始終拿不定主意,自己該不該進去。
在一起本來不是什麼難事,可它有時候還就是一件難事。本來興致高漲,一想到那些不盡人意就像被人澆了一盆冷水叫人喪氣。
亦或如她所說,男女情愛果真是貪圖*谷欠*樂。若無此樂,此番相處則頓時變得索然無味。手足兄弟中有的是「情投意合」者,「合得來」還有什麼意義呢?
悵然哀歎:是他要求太高了!
既貪圖*谷欠*樂,又要情投意合。敢問這天底下深通房術又懂曲意逢迎的有幾個?不怪她一走,他便悶悶不樂,別人換女人容易,他換個女人怎就這麼難呢?
正是『曾經滄海難為水』,人和東西都是一樣的。總想著越換越好。換個大不如前的,一點熱情都沒有了。
罷了罷了!多年的冷清日子他早就過夠了。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既然改變不了,又捨不得離開,計較那些還有什麼意思?什麼叫「應該」?誰定下的規矩?既然控制不了喜歡,何必計較什麼應該不應該呢?不想了!順其自然吧……
舉步來到廊下,「吱扭」一聲推開了房門,望著伏案習字的女人輕鬆說笑道,「朕吃得太飽,在門外轉悠了一會兒。本想練練拳腳,又怕你一個人孤單,趕忙進來了。」走近她身邊,俯身問道,「在寫什麼?」
「抄經。」婉轉抬眼。
「呃?」低頭望著筆下娟秀工整的字跡,斂眉低喃,「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心經》?」
「是。去了,去了,去彼岸了,都去彼岸了……」裊裊起身,淡淡笑道,「我已『經』了,你也『經』了,此岸東來,彼岸西去,我已不是從前的我,你也不再是從前的你。很慶幸,我們都變了,而不是散了。適才,你推開房門的那一刻,便超度了從前那個罪業深重的我。此時,我已登臨彼岸,身在天國。」
「呵呵,朕……」抓耳撓腮,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才好。沉默了片刻,冷不防將她抱了起來,直奔睡榻,「少廢話!甩開了陪爺樂一宿吧!」
蘭指輕壓秀裙,斜倚在枕上,嬌娜轉身,嬌嗔一笑,「爺,您忘了點什麼吧?」小手一攤,「錢呢?」
「呵,爺給的還少麼?」執起青蔥玉手,輕吮細軟的指尖。
「我財迷!跟茶花一樣,錢多了不嫌扎手!」
「心肝兒,喊個招人疼的聽聽?只要爺心裡一高興,阿爾金山都歸你!」箭在弦上,被她幾句戲言勾得七葷八素的。懶得廢話,整個身子已壓了上去。
「爺——」癟著小嘴,用盡全力推開他的手,「別,不要……」
「裝什麼裝?跟黃花大閨女似的。」晃過她推擋的防線,「嘩啦」一聲掀起凌亂的羅裙。
「不不,爺……」趕忙壓住被他掀起的裙擺,但見男人深情迷離的炙眸突然轉為迷惑,整個人定在了那裡。
「什麼?」耶律堯骨輕叩裙下的怪異,滿目狐疑。
「說了不行!」女人嬌懶地仰在他身下,一副怡然自得的表情。
管他三七二十一,『哧啦』一聲扯去了裙子,伸手一探,被他眼前的東西嚇了一跳,「這——怎麼回事?」
「呵呵,守宮。又不是頭一次見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心不在焉地捏了下他英挺的鼻子。
「不是打開了麼?」一時想不出這東西怎麼又到了她身上,「這……到底……怎麼回事?」
「呵呵,打開了就不許再帶上?」自顧自繼續折磨著他受盡欺凌的鼻頭。
「在牢裡?」恍然像是明白了什麼。
「嗯。」抿嘴點了點頭,「耶律綰思承諾的——『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