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以後,王式廉就再也沒有進過她的臥房。二人偶爾在庭院裡擦肩而過,也只是點個頭,再沒有別的什麼。
無意中聽到僕人們議論,王將軍常常一個人跑到酒樓裡喝悶酒,直到半夜三更才回來。有時候索性就不會來了,隔日醒來接著再喝……
大木落心裡不禁有些自責,怪她太急躁,一時負氣傷害了對方。無奈直到此時依舊想不出該如何恰當地回應對方,難道她該成人之美,迎合他麼?
該死!
她知道自己又在不著邊際的胡思亂想。心底的寂寞猶如跌宕的海浪,一波推著一波。有些時候,心底的渴望又像呼之欲出的妖魔,想念『他』,想男人,整夜整夜地翻看著經文,依舊不能清心忘我……
她不知道自己在堅守什麼?
愛。
也許,那就是愛……
相比之下,龍眉宮裡的那個男人似乎輕鬆得多。愛情——他從來不知道那是什麼。
因為蕭翰而將注意力轉向了蕭翰的姐姐。那個女人之前曾給他生下了一個女兒,可他怎麼好像今天才注意到似的?加封,賞賜,恩寵就算了吧。終於還是駕臨了皇后的寢宮,任蕭溫大發了一通脾氣,夫妻二人總算是重歸於好了。
大多數時間,都在招呼一幫「狐朋狗友」狩獵,捕魚。比如蕭翰,比如安瑞王叔,比如耶律劉哥,儘是一幫入不得太后法眼的烏合之眾。太后幾次三番地數落他胸無大志,不思進取,但他看得出來,太后對他從沒這麼滿意過。
每逢母親鳳體欠安,他便丟下朝廷的大事在身邊小心侍奉著。母親沒有胃口用膳,他就陪她餓著。那些漢族的臣僚因此而對他刮目相看,私下裡挑起大拇指,誇他是天下第一孝子。
耶律李胡意圖謀反之事早已被他刻意地淡忘了,術律琿說的不錯,大橫帳就他們兄弟三個。李胡雖不是治國良材,卻也算得上縱橫沙場的一員虎將。何況,動他就會惹得太后不高興,對於大局沒有絲毫的益處。
誰曾想這一念仁慈,卻帶來了意外的收穫。竟從那頭大沒腦的『三呆子』口中,聽到了許多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譬如,對方是如何得到了『守宮』鑰匙,打開了那把鎖……
冬夜,呼嘯的北風像狼嚎似的。大木落哄睡了孩子,輕輕掩蔽了房門。在柴房燒了一鍋水,打算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好好地洗個澡。
辟辟啪啪折斷了枯枝,塞進爐火熊熊的灶膛。兀自凝神,猛地被停在身後的腳步聲驚醒。慌忙起身,正對上那副喝得醺醉的面孔。
「將軍——」她手足無措,下意識地退了半步,慌忙避開那雙眸子裡洶湧的慾念。
王式廉一把攬過她的腰身,將她用力裹進懷裡,卻因她匆忙的閃避,而得到了一抹背影。微微有些沮喪,湊近耳邊急切地央求道,「給我……就一次,好不好?我會滿足你,你一定會喜歡上我的……求求你,別再這麼折磨我了!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