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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卷 隨緣 一線希望 文 / 荼蘼春夢

    術律琿被囚於刑帳多日,終於等到了皇帝主子的宣召。轉頭瞄了一眼無精打采的耶律李胡,故意露出一臉得意的奸笑。長長抻了個懶腰,跟隨護龍使來到御帳,一進帳門,就忍不住油腔滑調,「奴才叩見主子,給主子請安!」

    耶律堯骨虛弱地靠著御枕,擺手示意對方平身,起身下了榻,口中輕聲招呼道,「走,陪朕出去透透氣。」

    二人並未騎馬,徒步登上了軍營背後的山道,耶律堯骨早已失去了耐性,索性單刀直入,「人皇王浮海潛逃,不知去向;蕭卓貞跳海尋死,死不見屍。說吧,別叫朕問,那場大火到底怎麼回事?」

    「那火……呃,是卓貞放的。」

    「朕就知道!」一拳打在沿途的老樹上,樹皮炸裂,鮮血順著指尖滴滴答答地落在雪地上。依舊是那只舊傷未癒的手,挫骨的疼痛,不及心疼的萬分之一。

    「的確是她放走了人皇王,她以為殺掉人皇王對陛下無益。」

    「呵,真是為了朕麼?」捻弄著掌中的金環,嗤笑著搖了搖頭。

    「奴才信她!」抱拳一拜,「她明知跟主子解釋不通,又不願主子走錯這步棋,所以就……」

    「你又怎麼知道?」滿心狐疑地睨著對方。

    「回主子,她縱火之後見過奴才。見鬼的是,護龍使卻說她人在御帳裡,一刻都沒有出去過。」

    「混蛋!」濃眉懸挑,眼中透出濃濃地殺氣,「為什麼不抓住她?居然把她放跑了!」

    「不不不,主子息怒,」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主子且聽奴才解釋。軍營縱火是何等大罪?奴才怕主子一怒之下將她軍法從事,當時的確動了惻隱之心,勸她逃走。可這女人偏偏是個死心眼,偏要回御帳找您請罪不可。奴才攔不住,就由著她去了。」

    「後來呢?快說,別賣關子!」

    「奴才怕主子一怒之下把人給砍了,這人頭一落地後悔可就晚了。於是就帶著幾名下屬打算去御帳看看風向。幸虧奴才多事,半路剛巧撞見她拔劍要抹脖子。那劍是李胡的,身邊還站著習寧。奴才實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卻也不能眼看著他們將人逼死。於是安排了兩名隨從送她出營。」

    「為何不帶她來見朕?」

    「呃……」抬眼看了看對方,一臉為難地說道,「帶她去看主子摟著別的女人顛龍倒鳳麼?唉!卓貞是什麼性兒主子比誰都清楚,何況是她的親妹子。不計較那是嘴上說說,真見著還能活麼?與其看著她一氣之下碰死,不如放她一條生路。等事情冷下來,或許還有回轉之機。」

    耶律堯骨自覺一肚子委屈,沉沉一聲歎息,連吞了兩口吐沫。沉默了半晌,彷彿自言自語,「跳海——是因為朕另有新歡了麼?」貴妃變成了啞巴,又突然出現在界山,誰有這麼大的膽子?莫非,是太后的授意?可他想不通,出於什麼動機?

    「奴才的奴才撿到了這個——」術律琿雙手將殘損的金簪呈上,「可能是卓貞當夜遺落的。」

    心口彷彿遭到了重擊,慌忙捂嘴,還是嘔出了一大口血,大手顫巍巍地接過支離破碎的金簪,心裡當即亂作一團,「不,不是。不是卓貞遺落的。這支簪在龍眉宮裡,多年來若非出行時帶在身邊,就一定在朕的玉枕下。可朕記不清了,朕甚至記不清自己是為什麼而出宮的,也不知道有沒有把這簪子帶在身邊。」還有一種可能,他無法對術律琿敞開。他中咒的那段日子,他是不是把它送錯了人?

    然而有一點可以肯定,這東西不該出現在界山。低頭看了看另外一隻手中的金環,忽然像是想明白了什麼。雙瞳漸漸失去了焦點,口中弱弱呢喃,「難怪……難怪……」

    「主子,您沒事兒吧?」術律琿趕忙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皇帝老子,藉機說道,「奴才有五成把握——卓貞把穆香雲在薊州的地址留給了奴才,她說,我那大肚子婆娘一氣之下很可能跑回了娘家。奴才打算告假去一趟薊州,碰碰運氣。」

    「薊州?」雙眼霎時一亮,猶如抓住了一線生機,「准了!朕這就下旨遣使入唐,你收拾一下火速趕往薊州。不妨多住些時日,等茶花生完了再回不遲。若是見到『她』,就把她給朕一併帶回來,她若拒不肯回,就給朕綁回來!」

    一心希望她沒有死。不見屍首,她一定沒死!或許只是躲起來不肯見他。但願她會去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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