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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笑了嗎?
一道冷冽的黑眸,一動不動地望著幾名士兵抬到眼前的屍體,猶如一匹凶殘的野狼,急待撕碎泛著濃重血腥的獵物……
大木落躲在帳簾背後,還是被那股地獄般陰沉的強大戾氣驚得渾身發抖,惶恐地退了半步,撞上了貼在她背後翹首張望的茶花。
「怎麼了?」茶花端詳著小木末慘白的臉色,揚起帕子擦拭著密佈在對方額前的汗珠,「身子不舒服就趕緊回榻上躺著。方纔還好好的,一轉眼又像掉了魂兒似的。」滿心擔憂,扶著對方走向榻邊,小聲嘟囔道,「陛下此時正在氣頭兒上,可別叫他再看見你這幅這樣。他那口惡氣出不去,保不準什麼人又得跟著遭殃。」
大木落撐著炕桌坐了下來,閉上雙眼,按捺著慌亂的心跳。暗暗吞了幾口吐沫,盡量使自己放鬆下來,「我好像,頭一次見他發怒的樣子……我是說,真正發怒……雖然,他常常對著我暴跳如雷……可是,那不一樣……」六神無主,冰涼的指尖緊張地團弄著手裡的帕子。
茶花輕輕攬起對方的肩膀,無可奈何地搖著頭,「你可記得他帶兵攻陷忽汗城的時候,是怎樣一副閻王做派?燒殺搶掠,屠城三尺,這些我可都是親眼所見,親身經歷的。你不會以為他就是那個每天由著你挖苦調戲,由著你使小性兒的德謹哥哥吧?」
揚手托著沉重的前額,苦苦哼笑,「呵,或許,我是真的錯怪他了。心裡時常埋怨他不夠疼惜我,明知道我膽子小,還總是對著我咬牙切齒的。今兒總算明白,我是真的委屈他了……」
茶花忍不住一臉壞笑,打量著對方那副打掉了牙和血吞的窘困表情,成心調侃道,「嘿嘿,你該慶幸才對嘛!雖然閻王奶奶是個苦差事,可多少人想當還當不上呢。你就好好忍著吧,看見你眼紅的人,都急著投毒要你的命了!」
被對方這麼一打趣,心裡微微寬敞了一點,悵然輕歎道,「何苦來呢?害了多少無辜枉死的人。得不到是苦,得到了更苦。閻王自有閻王的愛法,地獄裡的三昧烈焰不是我等凡夫受得了的。我只怨那下毒之人太心急,我就剩下這半口氣,撐不了多久的……」
「玩笑歸玩笑,這下你可得小心點了。這明擺著是宮裡的哪個女主子嫌你礙事兒,把手都伸進御駕行營裡來了。也不怪陛下會發那麼大的火,如果那碗兒不是碰巧打碎了,他可真就眼睜睜地看著你斷了氣。這是行營啊——陛下統帥的親軍!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往你的藥裡下毒,誰能保證御藥御膳不會被人動手腳?這事擱在誰身上都一樣,換了我,我也生氣!」
「唉,一口氣處死了五十多口,這還沒完呢……」大木落緊閉起雙眼,隱忍著湧上眼眶的淚水,口中默默誦念著經咒。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數日之後,皇帝怒殺百名行營護衛的消息很快便傳回了上京。原因並未載入樞密院的卷宗,然而,投毒的內幕卻已透過前朝滲透到內廷,在蕭牆之內漸漸地流傳開來……
沒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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