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木落獨自一人沿著北上的大路艱難跋涉。%&*";沒吃沒喝,也沒有盤纏,就這樣草率地出發了。固執地走在這條路上,能不能回去根本是個未知數,不過終點對她來說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已上了路……
路過沿途破敗的村莊,經過了一場大火,留下來的住戶很少。彷彿一名乞兒,沿路乞討,遇到有人的莊戶便恭敬地叩響院門。一場浩劫過後,每家每戶都有失散的親人,老鄉們看到她便會想起流離失所的家人,所以多多少少都會給一些施捨。
就這麼漫無目的地走著,走著,看看藍天,看看雪景,幸運的時候還能搭上好心人的馬車。記不清經過了多少個日日夜夜,終於遠遠地看到了她闊別已久的天福城。
草兒已經開始萌芽了,枝頭再次掛滿了蓓蕾。踏著一片焦黑的灰土,走過巋然屹立的城門,臉上泛起一絲幸福的笑容。
在坍塌的斷壁殘垣中,尋找著失落已久的記憶。%&*";
興沖沖地跨過奉國寺殘存的石門坎,遠遠地望見毀棄的佛殿外那五株殘斷的櫻樹。冬去春回,焦黑的樹幹再度發出了新枝,頑強的生命再次結出了花苞!
春天總是會來的,用不著等待什麼,只要堅強的活著;終點總在前方的某個地方,用不著預設,總會走過來的……
心,是唯一的行李。
經歷了冬的隱忍,那枝頭綻放著的是春的勇氣。
在倒塌的佛像裡撿到了許多裝藏的經咒。一圈一圈,密密匝匝,寫滿了念不出的梵語陀羅尼。在燒燬的藏經樓裡撿到了一些破損的扉頁,站在清淨的日光下輕聲頌念,「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抱著七七八八的一堆經捲走向記憶裡的斜街,在寂靜的街巷間數算著頹斷的房基。停在面目全非地「辛夷塢」前站了許久,沒有哭,唇邊勾起一抹釋然的笑意。
去了,去了,都去彼岸——
記憶裡,它還是燒燬前車水馬龍的樣子。緣來緣去,曾經的她還在那裡。
這個世界上從沒有什麼永恆的東西,八百年江山頃刻間土崩瓦解,盛世榮華轉瞬間過眼雲煙。昨日傲慢的郡主,今日落魄的乞兒。狂妄的人啊,卻像個癡傻而任性的孩子,固執地想要把流水般的因緣攥在掌心。又因為這份固執,放棄了太多的東西……
花開花落,興衰交替,失去是必然的。總有一天要失去,即便是白頭偕老,也會在生命的終點分離。誰又知道一生有多遠?今夜睡去,明晨未醒,一夜就是一生。
剎那間正視了自己,她不是不想要,她是害怕得到的終會失去。想將他永遠的留在那裡,明知道不可以,所以寧可遠遠地看著,也不願靠近……
她承認自己是個膽小的人。面對遙不可及的終點,總是缺少踏出第一步的勇氣。然而她剛剛走完了這樣一段路程。一路上有苦難,也有風景,懷著一顆隨遇而安的心,終於回到了天福城。
忘記了終點,何處不是終點?
她開始相信,一切皆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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