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木落愕然退了幾步,慌忙搖頭澄清,「不,先生,您誤會了。舒骺豞曶我只是憐惜這畫,沒有旁的意思……」他那副表情令她深深的恐懼。下意識地抱緊自己,愣了片刻,仿若一隻受驚的小鹿,掉頭就跑……
「還敢說你沒有心虛?」赤目圓睜,跟在身後一路追出了石窟。
「先生,不要!」腳下一滑,順著山邊的小路滾下了嶙峋的石階。來不及起身,一襲遮天蔽日的黑影已壓向了面前,「不……你放手……放開我!」猛一低頭,狠咬他的虎口,遂即聽到一聲響徹雲霄的嘴巴。
「你不要碰我!」被他死死地扼在腋下,拽上石階,又拖進了水簾……
「算計孤王?還是想找什麼人邀功?從你放走他的那日開始,東丹便不再是封屬,是割據!」揚手撫過瑟瑟發抖的面頰,嗓音忽然沉了下來,「孤王與他平起平坐,斷不會居人之下!」目光疏離,略過她,飄在她身後的某個地方……
惶恐地咬著指尖,試圖抓住那一縷幽魂般的視線,「你說過,不再懷疑我,你答應過不再猜忌了……」
「孤王從未隱瞞你什麼,你因何暗藏禍心,要加害於我?」
「我沒有!」受不了了——
他一次次將他內心不堪重負的壓力宣洩在她身上,從不肯聽她解釋,就像洶湧氾濫的江水,在淤塞擁堵的紅塵間尋找著薄弱的發洩口。不幸,她就是最脆弱的最不堪一擊的一處,她是一名娼妓——天生的發洩對象!
是命?
命……
眼淚簌簌的滾落,忽然間不想再解釋什麼了。任由對方抱起她柔弱的毫無生命的軀殼丟在石榻上,一次一次地消磨著她與生俱來的驕傲……
緊緊閉著雙眼,直到背後尖銳而灼熱的刺痛將她喚醒,錯愕回眸,揚起因驚恐而發顫的嗓音,「不要……好痛……那是什麼?你到底,在做什麼?」劇烈地扭動著身體,企圖擺脫背後沉重的壓力,卻因奮力的掙扎,引來了又一輪逗弄與羞辱。
飄逸的羅帶轉眼之間變成了禁錮的枷拷,深深陷入被勒得紫紅的小手。顫抖的雙腿被他彎曲的雙膝死命地壓制在冰冷的地面上,伏在榻邊,展露出平滑的背脊。
針針見血的刺痛自稚嫩的肩頭蔓延開來,身後斷續迴盪著男人歇斯底里的咒罵聲,「賤人!賤人!統統都是賤人!背叛我……背叛我……你還有膽量面對他麼?」
痛苦的嘶喊纏繞著尖銳的告饒聲震徹了寂靜的山谷,直到喉間滲出了血絲,啞然失聲……
三天兩夜,那副《逐鹿圖》終於被一隻墨跡侵染的大手輕蔑地引燃,翻飛的灰燼宛如一隻隻破繭而出的蝶,閃爍地獄般的光焰,翩然騰上雲端……
豆大的汗珠兒順著憔悴的花容陡然滑落,暗暗鬆了一口氣,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