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茶花緊皺著眉頭,憤然打量著吃裡扒外的「軟骨頭」,「是她先嘲笑我,你不護著我,反倒向著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些話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麼?
「我向著你才叫你去道歉,惹上她沒你好果子吃!」當初他只是沒讓那「悍婦」進他的寢帳搜查,就把對方給得罪了。舒骺豞曶眼下她到把人給打了,對方在心裡怕是早已將她生吞活剝了!
「我不去,就不去!誰叫她先惹我,我沒錯!」撅著小嘴,任性地背過身去。
揚手攬上扭向一邊的肩膀,湊近耳邊小聲哄順道,「茶花!祖宗!算我求你還不行麼?這女人心眼兒小得像針別兒,我是擔心她記仇,日後找茬兒為難你。」輕輕吻上她的鬢角,「聽話,小不忍則亂大謀。我知道前面是個坑,我跳下來已經後悔了,你得吸取教訓,就別再跟著我跳了。」
大木末整理好被死瘸子撕爛了的衣裳,怒氣沖沖地鑽出門簾,噗通一聲跳下馬車,對著交頭接耳的一雙「狗男女」咬牙切齒地咒罵道,「你們……你們欺人太甚了!大元帥不在,你們兩個狗奴才就合起伙來欺負我!」指了指手背上被某隻狗爪子撓出來的幾道血印,「你們看,你們看看——看看我這手被她撓成什麼樣了?等到了界山自有大元帥替我做主,到時候,你就等著為這小賤人收屍吧!」
「夫人——」術律琿深知情勢的嚴重性,趕忙陪著笑臉,「她就是個窮鄉僻壤長大的野丫頭,不懂得做奴才的規矩。您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高抬貴手,放她一馬。」
「呵,不是『側』夫人麼?」沾沾自喜,這眼高於頂的「國舅爺」終於被她抓住了小辮子。
「是是是,夫人教訓的是。」強壓著一肚子火氣,轉頭望向茶花,厲聲呼喝,「過來——」
無人回應,執拗地背對著二人。
「你給我過來!」一把攥住細弱的胳膊,硬生生地將人拖到了面前,「還不跪下,跟夫人認錯!」
「我沒錯!」四目相對,固執地爭辯。
「跪下!」赫然暴吼,壓不住心底的怒火,「你一介草民,被主子罵幾句乃是你的福分。你當自己是什麼人?敢在夫人面前這麼說話!」一把按住女娃兒的肩頭,將她硬生生地壓服在地上,心裡暗暗咬牙:大木落,不就仗著少主子給你撐腰嗎?遏住了我的軟肋,呵,我認了!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你當我術律琿是吃素的?
「我沒錯!不認,就是不認!」茶花怒目相對,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固執地梗著脖子死活不肯低頭。
按著肩頭的大掌暗暗用力,牙縫裡擠出兩個字,「認——錯!」
「啊——」酸痛難耐,霎時皺緊眉頭,「術律琿,你個王八蛋!我豁出命跟你跑出來,你居然這樣對我?」
心裡微微有些憋悶,怔了半晌,緩緩放鬆了手上的力道。「噗通」一聲跪下身來,代替那爭強好勝的小丫頭跪求道,「都怪術律琿管教無方,致使賤婢傷了夫人。夫人息怒,容奴才將她帶回家中好生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