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天福城一片花紅柳綠,臨街的酒家鶯歌燕舞。舒骺豞曶唱曲兒的「賽西施」玉指輕揚,婉轉地扭動著柳腰,媚眼那麼一勾,引得台下一片叫好……
耶律堯骨頭一次發現自己對女人這般敏感,台上的女子姿色平平,卻令他莫名生出幾分嚮往。
側目掃過坐在身邊的術律琿,方才發覺對方笑得極不正常,酒也不喝,看他的眼神彷彿見了鬼一樣,「出門撿著元寶了?中了邪似的!」悶聲呵斥。
「太可笑了!有一個人,他常常吹噓自己對女人沒什麼特別的嗜好,我今兒才算是看明白了,敢情那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女人多了他就不當東西!」斗膽拍了拍寬闊的肩膀,「爺們兒,這下知道沒女人的日子不好過了吧?放著上京的神仙日子不過,帶著個大肚婆娘鬧失蹤,這時候嫌人家不伺候你了,早幹什麼去了?」
懶得答話,卻看得出並未生氣,逕自沽酒咕咚咕咚地灌了幾口。丟下酒盞,捋著微微發僵的舌頭問道,「那個『黑臉丫頭』臨走的時候……就沒說點什麼?」
怪笑一聲,「哈,您指望她說什麼呀?她臨走的時候,那小木末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呢!您不是指望她告訴我,倆人什麼時候離開汗王府吧?奴才愚見,爺要是實在惦記著,去『辛夷塢』看看不就結了麼?」剛好,他也能借個光,答謝人家一下。
「我不過隨便一問。」悶頭喝酒,彷彿從未掛在心上。
沉沉嗤笑,虛情假意地讚美道,「爺聖明!我還一直擔心您想不開呢。那小木末已經是人家的人了。犯不著為了這點事兒跟『大爺』撕破臉。再怎麼您二位也是親兄弟!」
「屁話!小木末乃是一名娼門女子,既非他的妻,也非他的妾。老子惦記個俵子礙著他了麼?撕破臉皮,從何說起?」
後知後覺地點了點頭,「要這麼說,這事兒關鍵還在於小木末。」
「呵,你這話算說到點子上了。」踉蹌起身,示意對方付賬,對著窗外長長抻了個懶腰,「有句話怎麼說得來著——俵子無情,戲子無意。不就是銀子麼?老子有的是!」轉身望向戲台上唱曲兒的女子,心中蔑然輕笑:呵,什麼「東丹王」,什麼「太子爺」,不養兵,不劫掠,只靠那一年到頭有數的稅賦,餓不死都算命大了。
敕建一座『辛夷塢』就把人給買下了?
呵,原諒他吧!山裡長大的娃兒,沒見過世面;虧他還當了十幾年的太子,還是這麼一副窮酸相!
出了酒家,這酒勁兒剛上頭。夜風一吹,忽覺頭暈目眩……
「爺,您沒事兒吧?」術律琿見主子打了個踉蹌,趕忙上前攙扶。
鐵臂一甩,「滾,用不著你扶!牽馬——去『辛夷塢』。」
「喝成這樣,咱還是回家吧。」明知道對方那驢脾氣,成心添油加醋,「回去晚了,夫人她萬一有個三長兩短……」
「不管她!」大咧咧地打了個酒嗝,揚起一根手指在空中晃了晃,「女人,就像烈馬,不能總是這麼慣著她。時不時地給她幾鞭子,才會聽話!」醉意正濃,跨上馬背拍著胸圃小聲嘀咕,「在我心裡面,她不是這樣的……你不知道,那晚,她多讓人心疼……當初,我決定娶她,並不全是因為多年之前的那段恩情……你說,你說,我會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嗎?」
「嗐,過去的就甭提了!關鍵是現在,您到底還喜不喜歡她?如果是一時的氣話,我茲當沒聽見。若真的厭倦了,在這大位高懸的節骨眼上,您何必跟姑母對著干呢?」
緊鎖著眉心,煩躁地搖了搖頭,「這趟出來,亦不完全是為了她,我這心裡面自有打算。」薄唇上挑,瞬間驅散了臉上的烏雲,「到了『辛夷塢』咱們繼續喝!放寬心,我會因為一個女人荒廢了軍國大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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