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紅的燭影映照著小女人蒼白的小臉,夜風拂動著輕薄的裙角,烏髮飛揚,宛如駕風而來的鬼魅。舒骺豞曶……
耶律圖欲緊跟在身後出了殿門,沿著殘雪未消的宮牆根走出了很遠,落葉的崩裂聲忽然停在了腳下,夜色變得格外寂靜。小女人高高舉起風燈,撥開宮牆上蜿蜒密佈的枯籐,沿著磚石的縫隙摸索了半晌——
一道石門,轟然開啟……
「這……」耶律圖欲錯愕驚呼,目瞪口呆,幾乎失去了語言能力。石壁上微藍的燈火直通入幽深的黑暗,前方引路的燈籠照亮了嶙峋的石階。
小女人神色平靜,在狹長甬道上揚起淡定的回音,「先生不必驚詫,海東盛國每家每戶都有類似這樣的地窖。平日裡儲存一些過冬的食物,多半是泡菜、酒和一些魚乾、肉脯。唯有這樣,才能順利渡過嚴冬。前日在庭院裡散步,偶然發現了這道石門,心中好奇,想看看這寢宮禁院裡的地窖與市井小民家的有什麼不一樣。」
圖欲長吸了一口氣,鬱悶地點了點頭,扶著狹窄的石壁,提醒對方「仔細著腳下」。鼻翼間隱約充斥著一股怪異的氣味,極令人不快,想想一罈罈醃漬**的泡菜鹹魚,有些後悔由著她起興胡鬧。
大木落心裡暗暗佩服自己扯謊的本事,然而,對於地窖的那份好奇心卻是實實在在的。
此處最初確是一座地窖,後來被父王改做了閉關靜思的地方。印象裡,父王常常會把自己關在裡面,即便母后都不曾被獲准進去。
連日來因為思念起遠在他鄉的父母,忽然想起寢殿裡的這間密室。父皇當年在裡面一呆就是數日,想必吃住擺設也會一應俱全。
回想方才寢殿裡的窘迫,暗暗出了一口氣。當著諸多侍女的面替他寬衣解帶,她實在提不起勇氣,何況是魚水盡歡,獻媚逢迎……
小心翼翼地步下最後一級石階,殘燭暗淡的光線照亮了石梯口的一盞朱雀琉璃燈盞。一一引染了燈捻,密室的輪廓漸漸變得清晰。抬眼之間,卻被四壁間陰森森的景象嚇得魂飛魄散!
踉蹌後退,失聲尖叫,「啊——」
一個傾身撲進他的懷裡,跌落的風燈驟然熄滅,騰起一股詭異的青煙。窩在他胸口瑟瑟發抖,緊閉著雙眼,再不敢看那石壁上怪異猙獰的鬼臉。
密室正中,倒懸在巨大輪盤上的女屍卻像是刻進了腦海裡,綴滿東珠的團花羅裙倒翻至腰間,腐露出白骨的四肢拷著冰冷的鎖鏈;花鈿隕落一地,堆疊的錦袖遮蔽了大半容顏……
「末兒,」耶律圖欲輕撫著女人的脊背,緊緊將她攬在懷裡,細吻著蓬鬆的髮髻,「一名死去的婦人……不怕。孤王護著你……」
始終不敢抬眼,緊緊圈著他的腰身,哽咽著央求道,「先生,走吧,咱們趕緊離開這裡。」實在想不出這地窖裡曾經發生了什麼,她一向病弱的父親,怎麼可能幹出這等禽獸不如的事情?
不!她死也不相信!
她那父親雖算不得什麼明君,卻也不是那種貪殺好銫的淫君暴君。可眼下情形卻像是鐵一般的證據,
他哪裡像是在閉關靜心?
分明是在作踐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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