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木落微抿雙唇,默默地打量他半晌,「至今記得先生那句『相望江湖』,而此時,先生已不再是從前的先生了。舒骺豞曶……」
「是孤王太貪心麼,還是你太誘人了?」雙瞳幽深,媚惑地撫弄著掌下的小痣。
「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一定要做『那個事』麼?」弓藏,太熙,還有他,都是這樣。她分辨不出那究竟愛,還是傷害?如果愛注定是痛,世人為什麼還要愛呢?
滿眼寵溺,彷彿對著一個傻里傻氣的孩子,「末兒,你不覺得『那個事』很美好麼?」
「不,不覺得。」對男女之事諱莫如深,急切地打斷對方。
「一個人喜歡上另一個人,當然要給她(他)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忘掉之前的那些不愉快,你才能把失去的快樂找回來!」清楚地感覺到,每逢此時她就像只警覺的刺蝟。想到她可能經歷的苦難,心地忽然變得很軟很軟——
留在她心裡的瘡疤太深刻了,要打開一扇封閉的心門,並不那麼簡單……
帶著她的小手捧著他欣然淺笑的雙頰,鄭重地開解道,「際遇浮沉,世情冷暖,這俗世間又有幾人愜意安閒?譬如孤王,自知無法心靜如水,便任自沉淪於醉生夢死之間。你那心裡的苦楚,不及孤王萬分之一。」
大木落默然無語,靜靜體味著交匯的目光中流動的溫存:或許,他說的對。每個人都有各自的遺憾,各自的痛苦,即便是執掌他人生死的君王。淺遮目光,再溫文爾雅的背影,也掩飾不盡心底的悲涼。痛苦,或許只是因為他們把「失去」看得太重了……
失去了江山能怎麼樣呢?
失去了貞操又能怎麼樣呢?
失去的已然失去了;人,不能總活在無法挽回的陰影裡。
抬眼望向虛掩的殿門,寒風中搖曳的枯枝又結滿了細密的花苞。只要「芯」沒有死,春天,終會來臨……
鬧市中心的高昇客棧。店小二提著瓷壺滿面堆笑地送來了茶水,自打貴客一進門,就看出這「天朝大老爺」不是一般的闊氣!
得了賞銀,藉著道謝的功夫偷偷朝房間裡看了一眼,病榻上「夫人」已經醒了,一雙闊別已久的鴛鴦正情意綿綿地互訴衷情。
大木末圈著挺拔的腰身,小鳥依人般偎在男人懷裡,嬌嗔笑道,「夫君,我這一連睡了幾日,渾身酸痛。一場夢接著一場夢,心裡面一時未曾消停。一會兒是紅燭高照,花車蓋頭;一會兒又是漫天風雪,孤苦伶仃。自打有了腹中的孩兒,時常擔心你會忽然離我而去。醒來猶覺心中苦悶,害怕有一天會噩夢成真。」
揚手撫弄著大病後愈顯尖削下巴,低頭輕吮眉際,柔聲呢喃,「不會,不會有那麼一天的……契丹國兵馬大元帥,不會有第二次鑽狗洞的經歷。再遇上那樣的情境,本帥寧可拔劍自刎!」
鑽狗洞?
對當初的一切一無所知,想像不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尷尬地望了他片刻,生硬地問了一句,「為什麼,為什麼要自刎?」
「呵,只當是——為了你吧。」撫弄著薄薄的劉海,言不由衷地說笑道。
「我?」滿心困惑,眨巴著清澈見底的美眸。
「是啊,為了你。」雙臂突然加重了力道,將她抱得更緊,「一顆心,就巴掌大一塊地方。要是再遇上一個多情的小郡主,我該把她放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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