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堯骨一下綵樓,視線裡便閃過一襲健碩的背影——
訛裡古?
他眼花了麼?
本以為這個時間只有他這種不可救藥的人才會出現在這種地方,想不到日理萬機的「人皇王」一樣是夜不歸宿。舒骺豞曶
前時,父皇依照三才「天、地、人」的典故,封皇兄為「人皇王」。因為父親的尊號是「天皇帝」,母親是「地皇后」,所以「人皇王」理所應當就是「二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貴稱呼。
相比之下,他既沒有皇兄那份經天緯地的才幹,也沒有博覽群書的深邃謀略,他自認是契丹國的一桿長槍,父皇指到哪兒,他就不惜粉身碎骨……
然而,皇兄突然受封為「東丹可汗」,令朝野上下一片嘩然。
有人說,那是父皇對皇兄格外器重,給他近一步歷練的機會;也有人說,父皇對誰來繼承大統始終猶豫不決,或許聽了母后的勸諫,不打算叫太子即位了,所以才把幅員遼闊的渤海故地賜封予皇兄作為補償……
而他這個兵馬大元帥,原本就是太子最強勁的敵手,此時越發得不敢輕舉妄動。
父親偏愛皇兄,會不會為了穩定朝局而對他下手?母親偏愛李胡更甚,他這個被推到前台的「擋箭牌」,究竟還能使用多久?
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
或許這就是他忽然間愛上這花街柳巷的原因吧。來去於行營之中,緊繃的神經眼看就要斷裂了。迫切地想要跳脫出來,到一個從未涉足的新環境裡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
誰曾想,那疾步追出繡屏的女子卻讓他本就焦慮的心情越發的焦慮,仰首呼出一口粗氣:還是踏實點吧!逃避不是辦法,該面對的始終要面對的……
耶律圖欲與繡榻上的小妮子正聊得起勁兒,窗根下忽而響起低沉的男聲,「主子,時候不早了……」
滿心掃興,欠身對著窗外吩咐道,「找地方歇著去吧,明兒一早回去。」
「主子……」顧及主子的名節,怯怯地念叨了一句。
「下去。」心意已決,容不得他人異議。
「是。」落寞的輕歎一聲,搖著腦袋退了下去。
木落麻利地下了床,披著裌襖,雙手奉上一盞香茗,跪侍在床邊奉勸道,「先生身份非比尋常,留宿此地,日後只恐惹人笑柄。不是木末枉自清高。春閨寂寞,心裡捨不得先生。本不該忤逆進言,唯恐先生被名聲所累。」
圖欲接過茶盞淺淺抿了一口。打量對方半晌,揚手提起清秀的下頜,「這風塵泥淖之中,怎會生出你這樣的人兒?不像是莊人獵戶的小家碧玉,也不像是宮門侯府裡的富貴千金,甚是貼心,孤王以為知己。」
接過對方手中的茶盞,微微躬身,「先生抬愛,木末誠惶誠恐。」
滿意地點了點頭,釋然笑道,「孤王心意已決,敕造「辛夷塢」。你若安住風塵,孤與你相望江湖……」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薦、求點擊、求評論、求紅包、求禮物,各種求,有什麼要什麼,都砸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