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堯骨低頭思量了片刻,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回答。舒骺豞曶暗暗吐了一口氣,避重就輕地回應道,「不瞞姑娘,在外征戰多時,如今塵埃落定,是該回去的時候了。」舉杯欲飲,卻似丟失了來時的心情:這女子直率潑辣的個性讓人無力招架。前時,是他的感覺出了問題麼?
茶花全然看不到屏風外面的情形,沒遮沒攔地說笑到,「怎麼,想你老婆了?那還半夜三更跑來這種鬼地方?」
「呃……」無語。或許,他不該再來?
自覺詞不達意,趕忙改口,「呸呸呸,您瞧我這腦袋!錯了錯了,就是因為『想老婆』才會半夜三更的跑來這裡。」刻意強調『想老婆』三字,唯恐對方不理解她的意思。
「呃……」受不了。他是真的不該再來!
前時的幾分好感,或許是因為那夜貪杯。摸了摸極富契丹特色的光腦門兒,一臉掃興地站起身,「相識一場,特來辭行:姑娘保重,就此別過!」
茶花趕忙起身相留,「哎——你急什麼呀?好容易來一趟,再坐一會兒嘛!」
勉強停下腳步,抱拳推辭,「誠謝姑娘,時間不早了。公務在身,咱們後會有期吧。」
好容易碰上個「相貌堂堂」的,無論如何也捨不得對方走,腳底下生風,唰得衝出繡屏,全然看不出跛了一隻腳,扯著他的衣袖大喝一聲,「客爺留步——」
堯骨詫然回眸,被湊上眼前的黧黑面子生生嚇了一跳。對方一路呼嘯著衝了出來,令人著實感到意外……
心裡暗暗苦笑:這世間太多的事情都是這樣,還是隔著點什麼比較好。從前不懂得「霧裡看花」的妙處,今日這妓院裡的老闆娘扎扎實實地給他上了一課——
鏡花水月本是虛幻,都是一個人躺在被窩裡憑心情胡思亂想出來的東西。就像是雜耍藝人的戲法,遠遠看著,著實有趣;若看透那幕後的重重機關,頓感無聊!
茶花一時性急,此時開始為自己的唐突而後悔。抬眼打量著男人那副見了鬼似的表情,本就卑微的心當下碎了一地……
不過碎了也沒關係,好歹見著個養眼的。不怪穆爺說得天花亂墜,單單看一眼這輩子就沒白活!
雖然前額的頭髮剃得突突的露著一塊油光珵亮的腦蓋兒,可那雙眼皮,挺鼻樑,精緻得一塌糊塗的五官,讓人恨不能當下將人按到,就地**了!
別說她發花癡,她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明知道是空想,還不准她想想啊!
緊抱著鋼鐵般的手臂,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那張「讓她甘付三年包銀」的俊臉,壯著膽子問道,「爺,我只想問一句:那荷包上寫的什麼字?我怎就一個都不認識呢?」
尷尬推拒,怕了這丫頭,耐著性子回應道,「呃,是契丹的文字。」
「寫的什麼?」
「我的名字。」
「果然是這樣!我天天在手裡攥著哩。」
「呵。」見鬼,別再說下去了……
「斗膽問爺的大名?」
草草一抱拳,幾乎是落荒而逃,「呃,公務在身,不便久留。萍水相逢,何須問什麼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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