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落詫然一愣,下意識地喚了一聲,「先生?」
「豆蔻?」耶律圖欲莫名有些尷尬,慌忙推開攬在懷裡的丁香,起身迎上前去,「那天。舒骺豞曶……」百思不得其解,疑惑地皺起眉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又怎麼會在這裡?」
「我……」想不到會在此地相見,尷尬地咬著嘴唇,「我只記得被那護衛打暈了。」
「然後呢?」
「然後,他用我換了一匹馬。」
「所為何事?」近身的護衛皆是對他忠心耿耿的義士,斷然不會平白無故就生出二心,「究竟怎麼回事?」
抬眼看了看對方,茫然搖了搖頭。
不能說!隱約記得那護衛的話:一位是手握重兵的貴胄藩王,一位是統領朝綱的國之儲君,得罪了哪個都免不了一死。
心底轟然一震,瞪大的雙眼恍惶然失去了焦點:天啊!太子……
圖欲上前一步,揚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豆蔻,豆蔻?」
「呃——」恍然回神,戰戰兢兢地退了半步,「我……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唉,算了!且不論那日發生了什麼,事情總歸是因他而起,隱隱有些歉疚,抬眼望向守在門口偷聽的人影,「來人吶,去把姥姥請來,我要替木末姑娘贖身!」
雲婆子趕忙應了一聲,腳底下抹油,一溜煙衝進了崔嬤嬤的房門,咋咋呼呼地嚷嚷道,「姥姥,姥姥——今兒這事兒真是邪了!人才送進屋,那貴客就叫我過來請您,嚷嚷著要替木末姑娘贖身……」
崔嬤嬤不緊不慢地侍弄著架上的蘭花,得意地哼笑出聲,「呵呵,好事兒啊。」
一臉賊笑,諂媚地恭維道,「誰說不是呢,姥姥這一百五十兩銀子怕是要打著滾兒地翻它幾十個跟頭啦!」
淡淡挑眉,悠閒地晃著腦袋,「呵,幾十個跟頭——萬八千兩銀子對這『貴客』來說,還算個錢麼?木末是我的心尖兒,我還指望著她養老送終呢,趁早叫他死了這條心吧,給多少錢我都不賣。」
走近半步,湊近耳邊提醒道,「姥姥啊,您可別忘了,這小木末原就是破了身子的。幾萬兩銀子啊!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呵呵,死人買棺材,貨賣用家。這男人要是得了心病啊,單缺這一味安神的心藥。老身早就看出這翩翩公子不是等閒的人物,你就等著瞧吧,我這後半輩子的榮華富貴啊,全在這丫頭身上了……」
雲婆子去而復返,叫人添了幾樣精緻的點心,只道是廚下用姑娘們自釀的玫瑰醬做的,崔嬤嬤臨出門前特意囑咐她送給貴客嘗嘗鮮兒。
耶律圖欲全然沒有了吃喝玩樂的心思,只想著盡快將人拉出火坑,唯恐自己一眼沒照顧到,這乖巧伶俐的女兒家就成了哪個腌臢男人的下酒菜。聽說崔嬤嬤出了門,只好耐著性子詢問道,「姥姥可留了話,何時能回?」
「這個——」滿懷歉意地搖了搖頭,「只說事情辦得順利明早便回,若是不順,只恐要耽擱數日。」
轉頭看了看專心擺弄棋子的小妮子,不忍擾了對方的雅興,寵溺一笑,擺手示意雲婆子退出門外。
「先生日理萬機,不必為木末費心了。」小妮子淡淡抬眼,語出驚人,「姥姥就在家中,只是躲著先生不見。」
會意的笑容自輪廓分明的唇邊蕩漾開來,「這個,我懂。」多年流連於風月場,怎會不明白這些陰奉陽違的手段?贖身這事斷然沒有說起來那麼簡單。老鴇母若不把祖宅田產統統裝進她的腰包,絕不會輕易放人出門。
要命的是,他已經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了,過不了多久他就得隨駕還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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